“你……”費爵斯心裡的火氣被這話完全挑起,擡手就要打下去。顧安淺卻是一動不動地看着他,那淡到極點的表情無不在說着她心裡的無所謂。
“你就真的不怕?”早知道這個女人膽子大,但要說她會一點都不怕,他還是不信的。
“怕什麼?打死我就當解脫了!”顧安淺淡然一笑,話裡充斥着濃濃的諷刺,“誰讓我遇到了你這樣的人,活不下去,自然只有盼望着能快點死了。”
“你這女人,我哪裡對你不好了?”她竟然說出活不下去這樣的話來,難道就因爲他碰她,就讓她感覺生不如死?
“真是好笑,你哪裡對我好了?”顧安淺因着他這理直氣壯的反問,頓時心裡也生了火氣,坐起身來,一把推開費爵斯。
“你把我當成發泄你欲X望的工具不說,還挑唆我和爸爸之間的感情,如果你說這些都算是對我好,那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他雖然還沒有直接動手打過她,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已經讓她傷得遍體鱗傷了。
“什麼挑唆?我不過是想對你爸爸好一點,難道這樣也算錯嗎?還有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發泄的工具,我不知道要怎麼說你才肯相信。”
費爵斯煩躁地在客廳來回走動着,他一心想着要和她加深感情,卻沒有想到她對他的誤會那麼深,根本是已經到了解釋不清楚的地步。
看着費爵斯焦躁不安的樣子,顧安淺反而冷靜下來,雙手抱臂,坐了回去。
“想要我相信你說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一聽可以有辦法把躲得遠遠的她拉進他的世界,費爵斯立刻衝到顧安淺面前。
注視着她的目光裡竟閃着希冀的光,沒有搞錯吧?這個混蛋是來真的還是假的?
不管了,先試探下他再說。
“如果你可以不再強迫我,我也不是不能考慮下相信你說的話。”顧安淺挑眸,衝他淡淡地說道。
原本她是對費爵斯不抱太大希望的,但是沒想到費爵斯聽後,竟然一口答應了。而且爲了表示他的誠意,他主動選擇了沙發,把房間讓給了顧安淺。
“要是心裡勉強,就不用這麼爲難自己啊!”顧安淺看着抱着被子走出房門的費爵斯一臉鐵青,不禁打趣地說了一句。
“你這是要逼得我反悔嗎?”費爵斯聽後,停下腳步,回頭睨着她,一臉魅惑的笑意,“如果你希望的話,我當然可以!”
“誰希望啊?不要這麼自戀!”顧安淺朝他翻了個白眼,“砰”地一聲把門關上,根本不給費爵斯還擊的機會。
他還需要說什麼?既然他那麼想證明自己的誠意,那就好好去沙發上躺着證明唄!
爲了防止費爵斯在她睡到半夜的時候偷偷溜進房間來,顧安淺上了大鎖。
這樣可以睡上一個安生覺了!顧安淺拍拍雙手,心滿意足地躺到了牀上。
爲了證明誠意,費爵斯也的確是捱得
很辛苦,躺在沒有溫度的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控制不住想起和顧安淺溫存的畫面。
最後終於忍不住來到了她的房門外,可是擰了好幾下,都沒擰開房門。
一定是這女人從裡面鎖了門,該死的,難道他就這麼讓她信不過嗎?費爵斯心裡的一陣惱火,真想敲開房門,把心裡的那團火氣發泄出來。
可是一想到之前作出的保證,也只能把不滿和怒火壓回去。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臣服於我,到時我再讓你好好補償回來!費爵斯在心裡說完這話,不甘願地轉了身。
沒有費爵斯那個討厭鬼在身邊就是能睡個好覺,顧安淺翻了個身,任由着冬日裡懶洋洋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感覺就像是一隻慵懶而優雅的貓咪,實在好不愜意。
如果能永遠這樣就好了,顧安淺剛在心裡期盼着,費爵斯打擾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起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起牀?是不是要我踹門進來?”
“來了!這不來了嘛!”顧安淺又翻了個身,嘟着嘴好不情願地做了起來,套上衣服,再去慢慢開門。
房門拉開,費爵斯的一張臉陰沉得就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時的天空。
“你還鎖了門?顧安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費爵斯指着顧安淺厲聲責問。雖然是昨晚就發現了的事情,可到現在想起依然是那麼地火大。
“鎖門怎麼了?我從來都有鎖門的習慣啊!”面對着盛怒的費爵斯,顧安淺答得好不自然。本來嘛,奇怪的就是他,既然沒有想進這個門的念頭,又何必管她是不是鎖門呢?
“什麼破習慣?你馬上給我改了!從今以後要是再讓我發現你鎖門,我就對你不客氣!”顧安淺輕描淡寫的態度令費爵斯心裡的火氣徒增。
“喂,費爵斯,這就是你所謂的誠意嗎?”一言不合就警告她,果然是沒辦法指望他改掉這個臭脾氣。
“我只答應過不碰你,其他的我可沒答應。”這女人就是得寸進尺,可惡至極!
“算了,我也不指望和你講道理了!”對於他這種蠻不講理的人而言,他嘴裡說出來的就是道理了,其他的還有什麼可講的?
“說吧,一大早的找我有什麼事?”顧安淺沒心情跟他繼續扯,直奔了主題,如果可以,她真的還想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反正這麼早過去找爸爸,也一定會被爸爸批評不給費爵斯做早飯是不賢惠什麼的。
“你還知道現在是早上?日上三竿了你要不要起來吃東西啊?”費爵斯冷冷地吼完這話,將剛送來的外賣塞到了顧安淺手裡。
“你把我叫醒就是爲了這個啊?”顧安淺看了看手裡拎着的早餐,挺豐富的,一看就讓人有食慾。但是送東西來的人怎麼是這副嘴臉?一看這模樣就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那個……費爵斯,你要是不願意做這些事情,你以後就不要做了。我自己能出去買東西吃,不會把自己餓
死的!”看着他那副死人臉,她都在考慮要不要把手裡的食物送還給他。
“顧安淺,你不要太過分了!”費爵斯指着顧安淺怒喝一聲。實在可惡,害得他昨晚沒有睡好不說,他一大早就惦記着她沒吃飯,立刻叫人送來外面,現在還特地送到她手上來。
可是沒有一句感謝的話,她竟然還連這份好意都要抗拒。
“我怎麼就過分了?”顧安淺指着自己的鼻子,真是欲哭無淚,完全不知道怎麼把面前的這人得罪了。
“你自己好好反省,你要是再這個樣子,我保證一定會讓你感到後悔的!”費爵斯丟下這番話語,快步下了樓,拿着公事包徑自走向門口。
從頭到尾都沒再回給她一個眼神,可是那個背影已經充分說明了他心裡的怒氣。
“什麼嘛,脾氣這麼大,難道讓你少操點心也是錯了?”顧安淺撇撇嘴,悻悻地轉身,突然覺得手裡的這袋食物是那麼地討厭。
顧安淺一把扔在了櫃上,可沒走出兩步又後悔了!她要是不吃,面子上倒是過意得去,可肚子就得受罪了。
費爵斯到現在都沒把那筆爸爸被人騙走的錢送回來,而以她現在的身份,又不方便出去打工,所以她身上真是身無分文了。
一會兒去醫院看爸爸,都沒有錢打車,看來只能走路去了。
吃完早餐後,顧安淺愁眉苦臉地下了樓,卻驚喜地發現客廳的茶几上放着幾張百元大鈔。
這是費爵斯忘記了的?如果真是他無意中落下的,那她拿來用了也沒關係吧?顧安淺伸手過去,但是手指在觸碰到鈔票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她這樣一聲不吭地就拿走不是等於做賊了嗎?不行!她就算最窮最苦的時候,也沒有做過這種鼠竊狗偷的事情。何況現在面對的對象是費爵斯,要是被他知道了,還不知道會用什麼冷言澀語數落她呢!
想到這裡,顧安淺便縮回了手,做人可以沒錢,但一定要有骨氣。這是媽媽生前一直教導她的話,媽媽當時爲了跟爸爸慪氣,不被看扁,就算病到要死,也不肯接受爸爸的幫助。
她對於費爵斯雖然沒有到那種深切仇恨的地步,但也沒有到可以不用考慮其他,坦然接受他“幫助”的地步。
就這樣,顧安淺一路小跑着朝醫院而去。說實話這段距離可不算遠,就是費爵斯開車也要花上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所以她這次爲了心裡的那份堅貞不屈可真是吃大苦頭了。
已經累到大汗涔涔了,距離醫院還有近一半的路程。
怎麼辦啊?顧安淺扶着路邊的小樹一邊喘息,一邊懊悔,早知道是這樣就不爭那口氣了!她這樣徒步跑到醫院,估計會累斷了氣,要是晚上爸爸再趕她回來,她又得跑同樣的路程,感覺真是不要活了。
然而就在顧安淺悔不當初的當兒,奇蹟出現了,一輛車子飛馳而來,停在她的身旁。
“夫人,請上車。”餘維很快走下車來爲她拉開車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