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自己啊!別人都下班了,你還坐在那裡發呆,想什麼呢?”費爵斯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
“你覺得我會想什麼啊?”聽着他這句陰陽怪氣的話,不知道他又在懷疑什麼,顧安淺有些氣惱。
難道她就這麼不值得他相信嗎?既然是這樣,那他爲什麼還要抓住她不放?索性讓她走好了。
“你的事情我怎麼清楚?”費爵斯說完這句,率先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不清楚那你就別胡思亂想。”她現在還真有點不想坐進來,因爲一進來毫無意外地就看到了他的那張臭臉。
“你……”被看出了心思的費爵斯,臉色一沉,怒瞪了眼顧安淺,“剛纔到底是誰在胡思亂想啊?跟個傻子似地坐着一動不動。”
“那你一再地盤問我這樣的傻子,你覺得自己有多聰明啊?”總是說她是傻子,不就是想顯得他聰明嗎?
“行了,閉嘴!我要開車了!”費爵斯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後,踩了油門。
哪有人這樣?自己說夠了就讓人閉嘴了!他倒是把他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哪管她有沒有把那些不快倒出來。
算了,她也不想再和他這樣的蠻橫霸道的人理論,和他根本沒道理可講。
一路上兩人都是無語,停止爭論後,顧安淺心裡的火氣也慢慢消了下去,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開始構思起她明天要交上去的作品。
這時,車窗外的冷風灌了進來,寒意順着衣領鑽了進去,顧安淺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
而這個似是不經意的舉動卻被費爵斯收入眼底,他伸手把車窗關上,然後打開空調,立刻有一股暖意聚攏而來。
“感覺好些了嗎?”很輕的詢問聲。
“好多了。”顧安淺驀然心情好轉,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眼,他目視着前方,並沒看她,她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完美的側臉似乎在這時候變得柔和了一些,他好像又沒那麼討人厭了。
永遠都是這樣,一會兒做好人,讓她心裡莫名感動,可是一會兒變成壞人,把她氣得要死。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永遠保持一面,那她也就不用再這麼糾結了。
回到家後,顧安淺便拎了包包上樓,和以往一樣,看她這樣子,是不到做晚飯的時間絕不下樓來。
這麼愛工作,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明天把時間空出來。”費爵斯看着顧安淺的後背說道。
“爲什麼?”顧安淺回頭意外地看着他。
“總之你把時間空出來就知道了。”從她的表情裡,費爵斯確定了他提前告訴她一聲並不是多此一舉。
“這……這恐怕不行啊!”顧安淺一臉爲難地開口,“我明天要去公司完成一項很重要的任務。”
她不知道費爵斯要她把時間空出來做什麼,但是她明天是真的沒有時間給他。
“還去什麼公司啊?明天不是週六嗎?”費爵斯一聽這話,頓時陰了臉。
以往她不是週末的兩
天都要在家裡嗎?這次他特地空出時間來,想完成上次沒有給她的節目,可她倒好,心裡還是惦記着那什麼破公司。
“是週六,不過因爲距離三個月之期只剩下十天了,所以我們需要完成最後一項任務,而明天是交任務的期限。”顧安淺實話實說,試圖讓他明白她的難處。
她不是不想配合他,而是時間真的挪不出來。
“什麼三個月之期啊?”費爵斯微微蹙眉,聽得很不明白。
“是這樣的,因爲這次公司參與試用的總共有四個人,而最終只能選擇一個人留在公司,所以就爲我們安排了一系列的考覈,以最終成績來決定去留。而現在只差十天就滿三個月了,所以Mathew給了我們最後一項任務,而明天就是交任務的最後期限。”顧安淺耐心解釋着。
她不知道費爵斯聽後會不會理解,但她希望他能夠理解。
“怎麼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一絲詫異劃過眼眸,費爵斯挑眉問道。
“我有必要說嗎?你不是一直都不看好我的這份工作嗎?”顧安淺撇撇嘴。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又會說不能留下才好的話。
“原本也是,又不是什麼好地方,還整這麼多的花樣出來。”費爵斯聞言,淡淡地笑了一聲,帶着嘲意。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纔不想告訴你,免得你看我的笑話!”顧安淺嘟着嘴,生氣地回道。
聞言,費爵斯臉上的笑容一頓,她竟然爲了不讓他看笑話,就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不說?真是個難以理解的女人!
挑眸看了眼她那一臉的倔強,費爵斯頓覺好氣又好笑:“那你這是很有信心,不讓我看你的笑話了?”
“我當然有信心了,我這次是一定會贏的,你要是不相信就拭目以待好了!”顧安淺鼓起勇氣回道。
就算心裡再怎麼發虛也不能表現出來,在這個時候,她必須要拿出百分百的信心,不然還沒開始比,自己就先輸了。
“好啊!”費爵斯把她面上的變化納入眼底,勾脣一笑。
她說有信心,可是這樣子完全不像啊!看來她想贏也沒那麼容易,心裡還是有壓力的!看着她這樣子,他竟說不出打擊的話來。
也好,就讓她去拼一次,要是輸了,以後就可以乖乖地留在家裡,不再這麼野了。
想不到就這樣不吵不鬧地就把費爵斯的要求給拒絕了,還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他說會拭目以待,那也就意味着接下來在她比賽的日子裡,他不會再提出讓她空出時間來的要求了。這樣想着,她心裡竟然感覺有些輕鬆了。
可能是因爲心情好的緣故,她今天也餓得特別的快,所以做飯的時間也變得早了,出乎了費爵斯的意外。
“我還以爲你要專心備戰,不會做飯了!”他可是已經準備要叫外賣了。
“就是因爲要專心備戰,所以纔要吃飽飯嘛!”顧安淺看了眼站在廚房門口的人,笑着答了一句。
“你能這樣想,真是不
錯。”費爵斯聽後感到很是滿意,“老實說,你要是以後都能這樣,你真的去上班也沒什麼。”
反正這兩個多月來,他都已經習慣了送她上班,又接她下班的生活,已經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了。
“真的?”顧安淺頓時喜逐顏開,“費爵斯,你沒有騙我吧?”
“你希望我騙你嗎?”費爵斯揚眉看了她一眼,笑着搖頭,“真沒看出你這女人竟然還這麼有事業心。”
還記得遇見她的時候,她可是爲了一個男人做這做那的,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她在他心裡已然變成了一個把愛情看作一切的小女人。但是她這兩個月來對工作上的上心,真是大大地超出了他對她的認知。
“那是因爲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嘛!”顧安淺一邊切菜,一邊笑着說道,“你可是個總裁,你應該很能明白這種感覺啊!”
“你就這麼喜歡珠寶設計?是因爲遺傳嗎?”顧裕華不就是做這一行發的家嗎?難道也把對珠寶的喜好遺傳給了她。
“可能是吧!反正我從小看爸爸做這一行的時候,就覺得很有興趣了。現在自己也在做,感覺真是很好。”說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她就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兩人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竟然就直接聊到了飯桌上。
“費爵斯,我們好像還從來沒有這樣聊過天!”顧安淺說完這話,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因爲聊到了你的喜好上?”費爵斯看着她低眉淺笑的模樣,竟是失了神。
他們的確從來沒有這樣聊過天,而他也從沒看過她這樣開心去笑的模樣,這感覺……真是很好。
“是啊!其實我真的很喜歡珠寶設計,每次跟人說起,我總是能說很久。不過真的肯聽我說的人並不多,除了爸媽,也就只有沐兮了……”
說到林沐兮,顧安淺頓時失了語言,再看費爵斯的時候,面上的笑容已被擔憂取代。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起的,我是無意中說起的。”她答應過費爵斯不再提林沐兮的,但是剛纔一說起來話就不由自主地溜出了口。
“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剛纔從她臉上看到了一些明顯的惆悵,“你心裡是不是還很掛念那個林沐兮?”
“是啊,不過我也知道我們是不可以再見面的,所以我已經不再想了。”顧安淺說完,便埋頭往嘴裡扒着飯,掩飾着臉上的表情。
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該做到,何況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費爵斯。她要是做不到,也就意味着可能連累到費爵斯。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見林沐兮,等有時間,我可以考慮帶你去見她一面。”費爵斯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打破了沉默。
“真的啊?”顧安淺差點被嘴裡的飯噎住,錯愕地擡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費爵斯,你不是在跟我說笑的吧?”
爲了斷絕他和林沐兮的聯繫,他不是做了很多事情嗎?讓餘維秘密送走林沐兮,還不肯告訴她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