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維護她
不得不說,重新投入工作對於曉蘇來說,有一種極大的滿足感,哪怕這個工作是聶峻瑋給自己的,她卻依舊可以樂在其中。
會你對那。原本設計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特別的存在,而如今,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也只有在工作之中才能找到那麼一點點自我的感覺。
聶峻瑋給自己的時間是兩天,曉蘇之前就設計過他的書房,所以要在兩天之內把一個書房的設計圖趕出來,並不算是太難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要用的圖紙不夠了,聶峻瑋的別墅自然不會有這些東西,她想起之前他對自己說的,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找珞奕,於是就給珞奕打了個電話。
其實她也有那麼點私心,可以藉着買紙的時間出去,也許能夠找到機會給葉少寧打個電話。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拖任何人下水,尤其是一直都在幫助自己的葉學長。
可是在經過幾番的交涉之後,她已經深刻地明白,聶峻瑋這樣的人,自己是絕對玩不過他的,至少自己連他的水有多深都摸不清楚,葉少寧現在是唯一一個可以幫助自己的人了。
珞奕倒是沒有懷疑什麼,主動開車過來接曉蘇去外面買紙,他們去了的是一個商場的文具店。曉蘇不喜歡珞奕亦步亦趨地跟着自己,他倒是也非常的識趣,並沒有跟着她進文具店。
選好了要買的紙,曉蘇一手摸着自己口袋裡的手機,思來想去都覺得如果用自己的手機就這麼給葉少寧打電話絕對不安全。
聶峻瑋那個大魔頭,絕對不可能那麼簡單就把手機還給自己,沒準會在裡面裝了什麼竊.聽器……
她以前倒是沒有如此的謹慎,更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只是在聶峻瑋的身邊待得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會對自己的一舉一動格外的小心翼翼。
因爲她知道,自己的機會只有這麼一次?
曉蘇想的出神,沒有注意到身邊有人經過,轉身的瞬間正好撞到了她,手中拿着一沓白紙“啪”一聲掉在了地上,那人連聲抱歉,“對不起,對不起……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是我沒有注意。”曉蘇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對方是一箇中年婦女,顯然也不是故意的,兩人雙雙蹲下去撿東西,那一瞬間,曉蘇的大腦靈光一閃,陡然想到了什麼,等到她站起身來的時候,連忙拉住了那個婦女,笑眯眯地開口:“大姐,我想跟你借一下手機。”
她連忙將自己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說:“我的手機沒電了,我想讓家裡人來接我一下。”
“哦,沒事沒事。”對方十分爽快地拿出手機遞給了曉蘇,“諾,你打吧。”
曉蘇連連道謝,拿過手機又從自己的通訊錄裡翻出了葉少寧的號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四周圍,這才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響了好半天都被人接起,葉少寧在那頭“喂”了一聲。
“葉學長,我是曉蘇?”
這幾日C市的氣溫又有所下降,珞奕將車開進地庫裡,車載廣播里正播放着天氣預報,據說新一股強冷空氣正在南移,四十八小時內C市最低溫度將會逼近零度。
“聶先生,到了。”他轉過身去,後車座的男人正靠在位置上閉目養神,眉宇間倒是浮現了幾許淡淡的倦態,他斟酌了一下,還是出聲詢問,“現在進去麼?”
聶峻瑋沉沉地“嗯”了一聲,緊閉的雙眸隔了片刻才倏地睜開,“你在車上等我。”
他推門下車,步履沉穩地走進了眼前這棟白色的建築物中,迎面忽然出來一個妙曼的身姿,來人隔着很遠的距離,就已經讓人聞到了她身上那種濃烈的香水味道,那是熟悉的張揚和誘惑的氣息,高跟鞋咚咚地敲擊着地面,精緻的妝容呈現在人的眼前,不過是幾個月未見,那張麗容更顯冷豔嫵媚。
“峻瑋。”女人撥了撥及腰的長髮,衝他淺淺一笑。
聶峻瑋卻是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雙手還是習慣姓地插在褲袋裡,開口的時候,聲音卻沒有什麼溫度,“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你都在這裡這麼久了,我當然要回來看看你啊。”女人完全不以爲然的樣子,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他這樣一幅不冷不熱的調子。
“是麼?我最近有點忙,回來還習慣麼?”聶峻瑋撐開雙手坐在沙發上,優雅地疊起雙腿,終於拿眼瞥了女人一眼。
蔣正璇幫他倒了一杯水,彎腰放在他的面前,咯咯一笑道:“挺好的啊,雖然離開了很多年,不過這裡到底是我的家鄉嘛,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聶峻瑋沒有接話,神色如常,隔了片刻之後,他才問:“你父親知道你回C市麼?”
蔣正璇還是那種漫不經心的表情,“他啊,最近很忙,我還沒有告訴他。”
“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早點回意大利吧,你父親知道了會擔心你。”
“擔心什麼啊,他肯定知道我是來找你了,再說了,C市也不是什麼龍潭虎血,就算是,還有你呢,我有什麼好怕的。”
“正璇。”聶峻瑋終於擡起頭來,他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整個人姿態優雅地坐着,彷彿是收斂了平日裡那一身的戾氣,可是蔣正璇看得出來,他的眼底,有着濃到化不開的暗沉,那是一種讓人心悸的黑暗,專屬於他的。
果然,聽到他一字一頓,慢慢地說:“我希望你明白,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攔得住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插手,懂了麼?”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也只有蔣正璇聽得懂。
她嗤一聲笑了出來,無所謂地捋了捋耳邊的碎髮,聲音柔柔的,“峻瑋,你是在說宋曉蘇的事情麼?”
聶峻瑋不過看了她一眼。
蔣正璇笑的更輕鬆了,“我並沒有要插手你的事情,只是看她不順眼而已。”她挑高了秀眉,絲毫不隱瞞自己對於那個女人的厭惡,語氣之中更透着幾分嘲諷,“我知道你拿什麼在懲罰她。可是峻瑋,我也是女人,我從來不掩飾我愛你的心,雖然你從未跟我承諾過什麼,但是我想沒有一個女人會願意看到自己所愛的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有任何太過親密的接觸,哪怕只是一種報復。”
“所以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出手讓她丟了工作,甚至是讓媒體報道她的事情?”
“怎麼,你捨不得?”
聶峻瑋眸色陡然一沉,語氣陡然嚴厲了幾分,“我剛說過了,我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事情?”
“我也是別人麼?”
“正璇,是不是女人都喜歡口是心非?”聶峻瑋聽到她不依不饒地開始和自己反駁,他怒極了就冷冷地笑起來,那種冷漠無情的氣息無聲無息地徘徊在他的四周圍,讓人心生顫慄,“剛纔你不是說,我從來沒有給過你什麼承諾?你以爲,你是我的什麼人?”
蔣正璇如同是被人當面甩了一個打耳光,打得她一陣頭暈目眩。VgIn。
她是蔣家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只要她說好,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父親都會幫自己拿來,可是她不過只是喜歡這個叫聶峻瑋的男人。
他冷漠,疏遠,可是卻沉穩內斂,他的確不容易讓人親近,可是想要親近她的人太多了,她就是喜歡他。他從來沒有給自己什麼好臉色看,但是至少自己是他身邊這些年來,唯一一個可以長久和他並肩而站的女人。
至少,他這幾年一直叫着自己的名字——正璇。
她一直都以爲自己對於他而言,肯定是有點與衆不同的。
至少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瞭解他的女人,大概也只有自己了,而真正配得上他的女人,也只有自己。
可是他從來沒有這樣不給自己面子過,當面說出這樣的話來,無疑是將以往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抹得乾乾淨淨。
這種行爲,換做以往任何一件事情,她都不會多想,可是就是這件事情,讓她一瞬間驚悚地想到了一個詞語——維護。
他這是……爲了那個女人?
宋曉蘇?他不是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麼?
蔣正璇被自己心中的那個念頭給震驚到了,她倏地從沙發上起身,幾步靠近他,有些失措地出聲,“峻瑋,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的目的?我那麼做,我只是——”
“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插手。你想在C市待多久都可以,記住我說的話就行,不要再去招惹那個女人。懂?”
冷冷地丟下話,聶峻瑋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蔣正璇呆呆地看着他冷漠的了背影漸行漸遠,最後終於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她這才捏緊了自己的身側的雙手,濃濃的大眼睛裡折射出陰冷扭曲的寒光。
深秋的夕陽溫柔地照在人的身上,慵慵懶懶的。
曉蘇整個身子倚在陽臺的欄杆上,咬着筆桿,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眼前初步已經差不多要完成的設計圖,正準備下筆修改一點,花園裡忽然響起一陣汽車的引擎車,她垂眸一看,熟悉的黑色車子正緩緩地駛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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