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交心8000補更

彼此交心(8000+補更)

晚上他們要吃的東西,之前那個男人就已經準備好,裝在特製的保鮮箱子裡,沒有太多的花樣,都是最簡單的材料。

曉蘇洗了個澡下來的時候,聶峻瑋已經把那些槍.支都整理好了,正坐在客廳裡面打電話,曉蘇只聽到他沉沉地“嗯”了一聲,然後不動聲色地掛了電話。

“去做飯,東西都在廚房。”

曉蘇“哦”了一聲,知道自己身爲女性,在這樣的時候自然是義不容辭地要進廚房的,於是伸手捋了捋衣袖,就去準備晚餐。

曉蘇的廚藝雖然是談不上有多好,不過也還算是不錯的,不過這邊準備的東西不是太多,她粗粗地看了一下,就隨手搭配了幾個菜式,然後炒了兩個家常菜,又準備了一碗湯。?? 總裁大人,別過分!8000

曉蘇一進廚房就已經脫掉外套,因爲剛剛洗澡的緣故,她身上只穿了件寬鬆的v領針織衫站在爐竈邊,烏黑的頭髮來不及吹乾,此刻披在肩上,還有些溼漉漉的。她切菜的時候,動作算不上熟練流暢,可是卻格外的專注,低着頭,長髮從肩頭略略垂下來,然後一縷一縷地跳到了她的臉頰邊上,在燈下露出一段雪白修長的脖頸。這個時候,她都會甩掉手上的水,然後重新捋回到耳畔後。

她沒發現聶峻瑋此時此刻就半倚在門邊,從後面悄無聲息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身上的毛衣很長,寬大地遮到大腿中部,將她的腰肢襯得柔軟纖細,不盈一握的樣子。

菜刀落在砧板上,大部分時候節奏還是很規律的,只是偶爾停頓那麼一兩下。

他一聲不響地站立着,在這樣安靜的夜晚,那些利落的、帶着點沉悶的聲音猶如落在他的心上,一下接一下……

他忽然涌起一個念頭:或許她本來就不屬於廚房這樣的地方,他知道她對設計有一種很獨特的才華,她可以做許許多多別的事,但也許並不適合做一位標準的賢妻良母。

然而,眼前的這副場景卻又奇異地讓他感到有些溫暖。

溫暖?

嘴角緊抿,隨即揚起一抹自嘲的痕跡。

是因爲環境的關係吧?

——在這樣一個深山裡面,他其實從來沒有和一個女人獨處過。不,何止是這裡呢?他聶峻瑋從進入n&s之後,就不曾和任何一個外人走的如此之近,更別說是女人。他的身份特殊,他從來都不會放任自己去做一些太過無聊不切實際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時候有了這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又或者,只是因爲此時此刻,太過的安寧、靜謐。只有窗外漫無邊際的黢黑,以及屋裡飄搖的燈光。

而他和她,在這二十四個小時裡,都已經不是自己了,他或許也可以嘗試着放下那一份包袱,徹底地放鬆這二十四個小時。

深邃的黑眸眯起來,他又是看着她耳廓的那幾縷黑髮從後面散落下來,輕輕地搭在她的臉頰邊上。他幾乎沒來得及細想,便邁開腳步走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是輕是重,也沒考慮是否會嚇到她,只是沉默地伸出手去,手指就那樣纏繞住她的頭髮。

像黑色的羽毛,輕細柔軟,隨着他無意識的擺弄從指腹逐一刷過,卻彷彿悄然無聲地一併掃過他的心頭。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震顫,令他的動作微微一停。

夜晚的風敲擊着水池旁的木窗,發出隱約沉重的聲響,並從那些細小的縫隙中灌進來,捲動着她的髮絲與衣襬。?? 總裁大人,別過分!8000

他高出她大半個頭,陰影直接覆蓋在她的身影上,遮去一部分晃動的光線。

就在她訝異回頭的同時,他倏地收緊了手指,另一隻手迅速扳住她的臉頰,溫熱的薄脣毫不猶豫地落在她的脣上。

或許她一直有些冷,所以連嘴角都帶着輕微的涼意,在他碰到她的時候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卻彷彿更加激發了他身體裡的慾望。

他僅僅停頓了半秒,便將砧板連同那些蔬菜一道揮落在地。他一把抱起她,將她丟到水泥臺案上,扣住修長的脖頸和纖細的腰肢,開始狠狠地吻她。

靈活的舌頭挾帶着強烈的男性氣息,從她微微鬆開的齒關中長驅直入,強勢地攻佔着每一寸領地。

他的手掌寬大溫熱,彷彿緊緊地熨貼着她的肌膚,很快便令她也燥熱起來。

這個吻太過突如其來,並且逐步加深強烈,有那樣短暫的一瞬,她幾乎不知所措。其實身下的水泥臺還是冰涼的,但她卻覺得身體裡彷彿有一簇火焰,正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倏地竄起,並以極其迅速的姿態熊熊燃燒,直至蔓延到四肢百骸。

曉蘇有一種驚慌的錯亂,那些淺薄的經驗和欲.望好像一點一點地被勾起來,欲罷不能。

她開始掙扎,想要推開他,可是他卻是帶着一種極大的耐心,慢慢地引誘着她,時輕時重地啃噬着她的脣,她漸漸的就意亂情迷,最後也不知道爲什麼,雙手已經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有些不受控制地回吻他。

其實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覺得大腦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什麼都不能想。

她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裡呈現的是一張讓她神魂顛倒的俊容,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橫在她面前是那樣熟悉的臉,她開始放縱自己,她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默唸着——

原來,他還在,原來他一直都沒有走,原來,她的鴻勳一直都在的。

她慢慢地伸手,抱住了她的背,他的背並不厚,但卻十分結實,她閉上眼睛用力環住他,就像他抱着她的力道一樣,彷彿要從他的身上涌涌不斷地汲取着氣息和溫度。

窗櫺被撞擊得越發猛烈,彼此的喘氣聲夾雜着愈演愈烈的風聲,迴盪在狹窄深長的空間裡。頭頂燈光飄搖,在二人的臉上投下曖昧晃動的影子。

最後她感覺他終於停了下來。

她睜開眼睛與他對視,卻被迅速吸入那一對漆黑深暗的甬道里。在那最深處彷彿有極其明亮的光點,她很清楚他想要做什麼,原本還處在混沌之中的思維神經似乎被陡然拉扯,迴歸了原位。

手心瞬間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她臉色微微一變,瞳孔之中也閃過一絲慌亂。

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她重重地按住他的手,及時地將它們停留在了衣襬的最下沿。

他不聲響地用眼神探尋,她顫抖着雙脣,感覺到那上面還殘留着他的餘溫,她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她知道自己的聲音也有些不穩,“我、我餓了。”

其實再迷離的狀態,也會有回位的瞬間,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剛纔做了什麼,他們有過那麼多次的親密接觸,卻都是他勉強她的,她從來沒有像剛纔那樣激烈的感覺過。

她心頭大跳,好像是陡然意識到了什麼格外嚴重的問題。

“菜都要涼掉了。”曉蘇不想去深入地想那些讓她覺得膽戰心驚的問題,她極快地打斷了自己的思維,再度開口的時候,彷彿帶着點撒嬌的味道,她極少用這種態度說話。?? 總裁大人,別過分!8000

聶峻瑋眯起的眼眸裡面那些濃烈的欲.望漸漸地消褪下來,微涼的臉頰還貼在她的臉頰上,半響過後,纔將手收回來,拍拍她的背,順帶拉她下地。

將所有的菜都弄好,最後把燙都盛好,此後的時間都是曉蘇一個人待在廚房裡忙活。

最後她端菜出去的時候,看着站在客廳門邊吸菸的那道背影,停了一下,才說:“吃飯了。”

門板開啓,外頭就是深黑不見五指的夜晚。

方圓幾十裡,似乎就只有他們一棟房子透露出一點燈光。而在那黑暗的深處究竟隱匿着什麼,根本沒人知道。

可是陷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裡,她卻沒有感到絲毫的不安或恐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聶峻瑋在場的緣故。

雖然這個小木屋的裝修都十分的考究,聶峻瑋畢竟是懂的享受生活的人,但是這裡畢竟是山上,不如城市那麼方便,曉蘇剛纔就已經知道了,洗澡的水還是之前就已經燒熱的,電視什麼的雖是放着,卻不夠電力開啓,對於長期生活在都市的人來說,這一頓飯吃的顯然是有點漫長又無聊。

不過聶峻瑋在這裡放了很多酒。其中一箱是洋酒,只有六瓶,圓滾滾的深色瓶身分兩列排開。看了牌子後曉蘇一言未發,直接點了點旁邊的另一隻紙箱,“還是喝啤酒吧。”

她的酒量不算是很好,那些名貴的洋酒一下肚子,估計她會直接倒地不醒。

“能喝多少?”聶峻瑋隨口問了一句。

“不知道。”曉蘇已經將杯子端在手上,朝他虛敬了敬,喝下第一口:“啤酒的話我以前經常和朋友喝,但是你的那些洋酒,我想我喝不到兩杯就會醉了。”

“經常出去喝酒?”

“讀書的時候。”上大學那會兒,她倒是經常和同學出去喝酒,不過她們都是正經的孩子,從來都不會喝的太多,喝的也都是啤酒。

“看來不會很快就醉。”他似乎笑了笑,對上她詢問的眼神:“因爲我不喜歡女人醉酒的樣子。”

曉蘇也笑:“跟我一樣。任何人的醉態應該都不會太好看。”

他們起初還一人一邊坐在沙發上,後來也不知是誰起的頭,乾脆拉了兩張毯子鋪在地上,兩個人就這樣席地而坐。

不知不覺間,空瓶的數量竟也在不斷增多。

曉蘇放下酒杯,正回身去找開瓶器,只聽見聶峻瑋說:“你的臉紅了。”

她摸了摸,“幸好還沒醉。”

“確定還要繼續?”

“爲什麼不?”她藉着燈光看他,臉色依舊十分正常,彷彿喝進去的那些對他而言只是水而已。

她有點感嘆:“這裡什麼都好,可是倘若有個壁爐,那就完美了。”

“在壁爐前喝酒難道也是你的夢想?”

“嗯。”

聶峻瑋不過無聲地扯了扯嘴角,卻是沒有再接下去這個話題。

兩人之間一時間有些靜默,曉蘇又是仰頭喝了一口啤酒,忽然又問:“你……爲什麼會喜歡來這樣的地方打獵?其實很多動物都是被國家保護的吧?你這樣做,不是太過殘忍了麼?”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想着那些可愛的小動物就這麼死在獵人的槍下,是多麼血腥的一件事情。

聶峻瑋挑了挑眉宇,爲什麼會喜歡打獵?

其實這是他唯一的放鬆方式。

聶家雖然不是什麼很大的企業家族,不過聶峻瑋的父親一直都是做生意的,他和鴻勳還小的時候,父親就已經把事業的宏圖規劃到了國外,父親很忙,很少關心他們兩兄弟,從小,父親就對他們寄予很高的期望,只是他們兩兄弟都沒有走父親給他們安排的路。

他喜歡刺激,喜歡冒險,喜歡挑戰,所以他才進了n&s。

鴻勳不一樣,鴻勳個性比較溫和,但是很有主見,他從小就喜歡設計,商場的爾虞我詐一點都不適合他,他們一直都反抗着父親給他們安排的路,所以家裡從來沒有溫馨的歡聲笑語,母親是夾在中間最難做人的那個。

自從鴻勳離家之後,母親一度都是鬱鬱寡歡的,那時候他回c市,偶爾一次打獵的時候認識了一位當地的老獵人。老人十分純樸善良,並不知曉他的身份,只當他是一位普通的戶外運動愛好者。

他臨時決定在獵人家裡借住了一晚。

在那樣簡陋的的房間裡,只隔着一層舊布簾,聽獵人的妻子給孫子孫女們講睡前故事。婦人的聲音已然蒼老,偶爾夾雜着輕聲的咳嗽,據說是多年的慢性氣管炎,治不好,於是一直這樣拖着。不過她的語氣卻很溫柔低徊,將一個美好的童話故事說得彷彿是真的一樣。

他甚至忘記自己後來是何時睡着的,只知道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如此放鬆地睡上一覺了。在第二天回城的途中,他馬上就吩咐了珞奕把建木屋的事情給辦了,即使以後有可能一年都來不了一次。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他真正渴望的不過就是那一種格外溫暖和睦的氣息。

地板上原本有些涼,可是隔着厚毛毯,或許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曉蘇漸漸覺得熱氣上涌。她猜自己大概是真的有些暈了,所以看着對面的這個男人,她纔會覺得他此刻的神情隱約有些寂寞。

替他和自己分別再倒滿一杯,她十分識趣地打破了沉默,“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不用跟我說啦,其實我也不過就是隨口一問,不如我們來玩遊戲吧?”

聶峻瑋看了她一眼,“什麼遊戲?”

щщщ_ ttκan_ ℃o 她想了想:“i never。”

“說規則。”

“哇,你不是一直都住在國外的麼,居然不知道?”她很訝異。

“我很少關心這種東西。”他面無表情地將杯口的一層泡沫喝掉。

“好吧。”她說:“其實玩法很簡單。比如我說,我從沒做過什麼。如果這件事你做過,那麼你喝一口酒,如果你沒做過,那麼我來喝。一人一次輪流說,如果是撒謊的,最後也要喝。”

明明不復雜的玩法,但是解釋起來偏偏像是繞口令。

好在聶峻瑋似乎聽懂了,點頭說:“你先來。”

她想了想,狡黠地笑:“我從來沒有打獵過。”

看着他很自覺地喝了一大口,她說:“該你了。”

“我射擊從來沒有低於十環過。”

他用修長的手指慢慢轉動杯沿,眼睛卻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忽然想起他之前在射擊場地神槍手一般的槍法,眼角微微一抽動,心想着,這傢伙還真是有夠腹黑的,於是很自覺地喝下了一口啤酒。

她說:“我從沒打過架。”

之前看到小紙條,就知道,他肯定是打架過的。

“你的問題都很討巧。”英俊的男人一邊喝一邊評價。

這個女人,誰說不聰明?她的心思慎密的很。

結果卻是見到她也喝下了一口,他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什麼時候,和誰?”

“初中的時候吧,我們班裡一個男同學。”

“贏了嗎?”

“他被我打的流了鼻血。”她笑笑:“不過我記得好像我也沒有佔到便宜,當時其實手腕有點受傷,但是我爲了表示我贏了,硬是沒有吭聲喊疼。只是我知道,其實那時候還是得了便宜,可能人家男孩子不想和我一般見識,也沒有真的狠下手來。”

“爲了什麼?”脣角輕輕上揚,他看着她,難得露出一副有興趣的樣子,彷彿正透過她想像許多年前的那個野蠻強悍的小女生。

不過其實他知道,她披着一層很是柔弱的外表,內在確實很強大。

她搖搖頭:“忘了。”言歸正傳地提醒:“輪到你了。”

他想了想問:“如果我說我從沒穿過裙子,會不會顯得太投機?”

她認真地點頭:“會。”

“那麼,我沒有替誰伸張過正義。”

她喝了酒,擦掉嘴角邊的泡沫,有些認同地笑了一聲,“很正常。”

他挑了挑眉:“就這樣肯定?”

她卻是無比認真地說說:“我肯定。”

聶峻瑋眸光微微一閃,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忽然調轉了話鋒,“好像到你了。”

曉蘇手指用力地扣着杯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又有些哀傷的樣子,頓了頓,才慢慢地說:“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聶鴻勳。”

聶峻瑋瞳孔微微一緊,然後才舉起杯子,喝了一口。

曉蘇也舉起杯子喝了一口,氣氛又有些僵硬起來,不過曉蘇只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些醉了,她沒有力氣再說話,感覺有些熱熱的,索性就直接躺在了地毯上面。

深山暗夜,即使隔着厚厚的門板,風聲從空氣中劃過的聲音仍是那樣的清晰。彷彿飄蕩着,迴旋着,從林間縫隙中留戀地穿過,割裂原本靜謐的夜。

時間分秒流逝,就如同這瓶中的酒,在不知不覺中就消失了。

曉蘇幾乎是感覺自己好像要睡着了,又有低沉的男聲在她的前方響起,很簡單很普通的一句話,卻是讓她的瞌睡瞬間全無——

他說:“我從沒愛過什麼人。”

曉蘇的心臟怦怦一跳,卻並不是因爲什麼悸動,她彷彿是感覺到了一種很莫名的失落,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是她不容許自己多想什麼,這兩天太多怪異的情緒圍繞在她的心頭,她重新坐起來,十分認同地幫自己倒滿了一杯,然後仰頭就一口氣喝乾。

聶峻瑋看着她的舉動,莫名的煩躁感又涌上來,他抿了抿薄脣,“你好像醉了,改天在玩。”他站起來,順勢托住她的胳膊將她一道拉了起來,“現在你該去睡覺了。”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所以她纔會覺得身體軟綿綿的,雙腳像是踩在棉花上,也是軟軟的。最後就這樣任由他半拖半抱着躺上牀,她睜大眼睛看着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忽然有些怔怔的,以往這種時候,他不是會壓上來,然後——

隨即,她又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對了,他現在可不是聶峻瑋了,她也不是宋曉蘇了……

呵呵,看來這個遊戲,他玩的很是投入呢,好像不太投入的那個人,是她吧?10iva。

上晚蘇槍前。一直等到房門被人輕輕地帶上,她徹底陷入黑暗之中,也知道他已經聽不到了,她卻還不忘喃喃地念出兩個字:“晚安。”然後才翻個身卷在被子裡睡着了。

曉蘇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後來是被渴醒的。喝了太多的啤酒,她又想要上廁所,又覺得口乾舌燥的,於是翻身起牀,窗簾沒有拉上,外面一片黑漆漆的,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即使有月光,也被這茂密森林中那些高大繁盛的枝葉給遮蔽掉了。

她也不知道房間的開關在哪裡,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就找鞋子,可是找了好半天都找不到,她憋急了,索性就赤着腳抹黑出去了。

廁所在哪裡她知道,廚房裡也有礦泉水。

她一手扶着牆,慢騰騰地走出去,眼睛倒是慢慢地適應了黑暗,只是剛走出房間,她就已經頓住了腳步。

已經這麼晚了,客廳的沙發上卻坐着一個人。

那人姿態沉默,周圍一點光都沒有,因此他的身影彷彿徹底地融入到這漆黑的環境中去。也只有定睛細看的時候,才能發現他手指邊的那一點星火,正在忽明忽滅地兀自微微閃動。

她很快地穩住猝然凌亂了幾分的呼吸,清了清嗓子,發出一點聲音來。

果然,那人在下一秒開口問:“怎麼了?”

是聶峻瑋,他仍舊深陷在沙發裡一動不動,只是擡起眼睛看向她。

“爲什麼不開燈?”她問。

其實在這麼黑的地方,照理說應該什麼都看不清纔對,可是她只覺得奇怪,似乎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目光,正越過小小的廳堂向她投射過來,深沉晦暗得猶如夜空下無邊無盡的海。

一邊繼續向前慢慢走,她又一邊解釋說:“我有點口渴。”

那個纖瘦漂亮的輪廓往廚房的方向移動,聶峻瑋低頭看了看,這才發現香菸上早已積蓄了一長段白色的菸灰。

他的表情不免有些愕然,似乎也沒意識到自己之前竟然一直在走神。

他將剩下的香菸遞到脣邊猛吸了兩口,然後捻熄在手邊的菸灰缸裡,站起身,轉過去打開大門。獵獵的風一下子灌進來,帶着山林間特有的溼潤涼意,直接穿過身上單薄的衣料。

曉蘇正好拿着礦泉水瓶走出來,毫無防備地被這樣一吹,不禁瑟縮了一下肩膀,好奇道:“你要出去?”

“沒有。”聶峻瑋應聲回頭的同時,順手闔上了門板。

她卻不由得再多看了他兩眼,到了嘴邊的話欲言又止。

太奇怪了。

直覺告訴她,今天的他有些反常。並不是像前幾天在希望小學或者在鴻勳墓前的那種反常,總是就算是隔得很遠的距離,她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氣場好似都緊繃着的。

她心頭有些亂,大概是自己對他做過一些讓人心虛的事情,所以總是害怕,他是不是會發現什麼?

……

她定定地站了一會兒,又想着,應該是自己想太多了,按照他那種個性,要是真的知道自己算計了他,估計早就已經對自己下手了,也不會這麼由着自己和他住在一起。

她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有些紊亂的情緒,等到明天醒來之後,她真的要好好地想一想,那個監.聽器,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拿掉?

感覺很想要上廁所,她正打算去洗手間,卻只聽見聶峻瑋的聲音傳過來:“等等。”

“嗯?”

她就這樣略帶疑問地停在了原地,還光着腳,其實地板很涼,令她不得不下意識地微微踮着腳尖。

她身上穿着一套緊身的睡衣,棉質的,很是柔軟垂順得如同她披散在身後的長髮,正若有若無地貼合住身體,勾勒出形狀優美的輪廓來。而且,在那一點微不可見的夜光中,緞面卻皎潔如雪,不長不短地恰好覆到膝蓋的位置,露出一雙勻稱挺直的小腿,以及圓潤美好的腳踝。

他的目光長久地停駐在她的身上,未曾稍微移開一點。

其實他知道,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專注地看過一個女人,只因爲從來不認爲誰會是特別的,值得讓他多花時間去欣賞。

可是此刻,她是真的美。未施粉黛,卻偏偏透着一種很是驚人的美,在幽暗之中恍若一副清冷的剪影。

他沉默不語,因爲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她照片的時候,他應該是不屑一顧的,這樣一個女孩子,根本就談不上有多麼的勾人心魄,可是鴻勳偏偏喜歡的很,後來的接觸之中,他才真的認識了她,她卻是有一種很獨特的魅力,絕大多數時候她與他對抗的模樣,亦是倨傲冷漠,彷彿渾身上下充滿了攻擊力,像一隻瞬間張開利爪的動物。

然而居然這麼巧,相比其他女人的畏懼或嬌弱,他更喜歡看見這樣的她。

他喜歡她頑固的樣子,習慣了她的不妥協,有時候或許連自己都沒意識自己就是忍不住要去折騰她,看着她不肯服輸的樣子,他彷彿是可以在她的身上看到屬於自己的影子。好像他們就是同一類人——

可是直到今晚他才發現,原來她真心笑起來的樣子纔是最美好誘人的。

她盤腿坐在地板上,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說話,臉上由於酒精的緣故染上極淡的紅暈……

其實在某個剎那,他差點就忍不住伸手過去,想要撫摸那張鮮妍明媚的嘴脣。

……

屋外傳來輕微的響動,像是忽然加大的風聲,簌簌地略過草地。

他似是陡然回過神來,沉聲叫她的名字:“宋曉蘇!”同一時間已經大步邁向她。

他的語音裡帶着一絲顯而易見的緊迫,那樣稀奇,她不由得一愣,結果下一秒便聽見一長串凌亂而急促的爆裂聲,彷彿在這個夜裡被無限放大,幾乎快要震穿耳膜。

兩間臥室是並排相鄰的,聲音便是從那裡面傳出來。就在曉蘇被一股極大的力量拽住胳膊撲倒在地的同時,她也很快地分辯出來了——那是槍聲。

怎麼回事?

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耳邊轟隆隆的彷彿就只有這樣一種讓人顫.慄的爆.發聲,曉蘇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切都太過突然,她動了動脣,大腦還有些卡,可是又好像是有個什麼念頭衝上來,只是她還沒有完全理順思路,又是聽到數十發子彈從隱藏在黑夜深處的槍.管裡彈射出來,瘋狂地撞擊在房子的外壁上,發出沉悶連續的聲響。

被擊穿的窗戶玻璃碎片瞬間彷彿爆炸開來一般,四下紛飛。

“……怎麼……怎麼回事?”她終於回過神來,聲音發抖,哪怕是再大膽都好,這樣火爆的場面,她是真的第一次遇見,簡直是比電影還要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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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人們啊,這是一章長篇幅的章節哦,8000+的字數哦,之前說了今天更9000字的,不過這下是1w1啦,之前欠下的更新,還了三分之二了,大家鼓掌吧,支持吧,下面大逆轉就來咯!

爲什麼會有槍.戰,大家能猜出個所以然來麼?

以假亂真第5章 罪大惡極高深莫測我真的很喜歡你第079章第2章 跟我走嗎第58章 越來越懷疑你對我也有感覺的暖278 中途被攔截第87章 上癮282 爭奪撫養權第八十一章我現在只要和你做不要聽你說加更第40章 給他一巴掌番外念念奕難忘十六261 由我親手來結束這一切4000第051章你還玩不過我藏得最深我只爲你解釋一次別不要我到底是誰到底是誰第63章 對蝦殼過敏不能自私我來跟她說她會同意的番外念念奕難忘五番外念念奕難忘四一他在維護她給我十天的時間第72章 找專家鑑定番外念念奕難忘十四你還玩不過我326 大結局九番外念念奕難忘三五第12章 我不放手睜開眼睛看着我第34章 我配不上你第50章 無路可退了258 大概是愛301 結局篇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剛剛好4番外念念奕難忘十第10章 說說清楚274 我不會和你談純潔聶峻瑋的真實身份無間道這種職業不適合我番外念念奕難忘十三325 大結局八番外念念奕難忘二二最特別的存在322 大結局五我忍了你一個多月我現在不想忍了你想走想都別想溫暖的舉動你想走想都別想逃出醫院你這樣會要了我的命277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第46章 你殺人了嗎325 大結局八解開多年的心結上彆扭的道歉320 大結局三296 聶先生病了她不是搶了就會屬於誰的她是一個人第8章 是她的錯睜開眼睛看着我325 大結局八有一點後悔你只是胃不舒服第52章 要隨傳隨到有一點後悔第63章 對蝦殼過敏你臉紅了接近的真相第31章 我只愛一人第5章 罪大惡極主角到場第112章第70章 找個人幫忙他的目的4000086 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我真的是聶鴻勳番外念念奕難忘三一番外念念奕難忘二五270 瘋狂與溫柔番外念念奕難忘十一253 小心嫁不出去痛的是誰的心五年後的兄弟談話4000補更292 癱瘓太受委屈番外念念奕難忘三九274 我不會和你談純潔番外念念奕難忘六你只是胃不舒服聽我的話第8章 是她的錯299 結局篇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剛剛好2第5章 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