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夕看着銀色的槍管對準自己,眉心緊皺,額頭冷汗滲透。
她不能死!她還沒有和蕭寒廝守到老,沒有看着心寶長大,她絕對不能死!
可是身體虛軟無力,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怎麼辦!
白嵐似乎看穿她的心思,輕蔑的笑道:“放棄吧,不會有人來救你的!等我殺了你,剝了你的皮,我的衣櫃裡又可以多一件漂亮的皮草大衣了。”
她走了兩步與衛子夕越發的近,熟練的拉開保險,手指摁在了扳機上就要落下的時候,突然“嘭”的一聲,門被人撞開了。
白嵐看到站在門口的人眼底掀起一抹驚訝,片刻反應過來就想要對衛子夕開槍,蕭寒的動作更快,她幾乎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到自己面前的,蕭寒已經一腳踹飛了她。
白嵐的身子狠狠的撞在了玻璃上,摔在地上,痛的一時間爬不起來,槍也甩的很遠。
蕭寒臉色鐵青,立刻轉身去抱住衛子夕,聲音裡有着濃濃的關心,“阿夕,沒事吧?”
衛子夕擡眸看了他,眼眶紅紅的,有着潮溼,緋脣輕挽,“你再晚來一秒我就要被人剝皮剔肉,成爲衣櫃裡的一件衣服了。”
鷹眸射向了地上的白嵐,臉色黑的幾乎能滴墨,薄脣輕扯:“白嵐!”
居然敢拿他的老婆做衣服,信不信他把她做成人皮燈籠放上天!
白嵐痛的深呼吸好幾口氣,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蕭寒,“不可能!你不可能在這裡!”
她明明就讓人查過他和蕭羽去了國外,她的人日夜監視着他,他要是回柏城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是一個和我長的像的人,你想要看我可以給你找一百個!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沒這機會了!”菲薄的脣瓣抿起聲音冷的如冰渣。
白嵐冷笑:“你敢動我嗎?我是前總統夫人,現任總統的母親,蕭寒你敢動我,整個蕭家都要跟着完蛋!”
“爲什麼不敢?”蕭寒反問,“你以爲我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白嵐一怔,反應過來不住的搖頭,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可能這樣對我,我是他的親生母親,他不可能背叛我!”
蕭寒沒有說話,只是側頭望向門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靳熙爍和靳肖都站在了門口。
靳熙爍雙手放在口袋裡,神情淡漠,好似目空一切,而靳肖神色凝重,凝望着她的眼神裡有着驚訝,厭惡,更有悲痛。
驚訝與厭惡都與白嵐有關,最後的悲痛卻只爲唐一一。
“你,你們……”白嵐臉色煞白,之前的得意與猖狂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痛心疾首道:“你爲什麼要背叛我,我可是你的母親,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的生下你,含辛茹苦的養大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最後一句話她是歇斯底里的喊出來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兒子會背叛她。
“我很感謝你生下我,給了我這條命,但不代表我就認同你所做的一切!”靳熙爍望着昔日高高在上的母親如今歇斯底里的模樣,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你廢了絃歌的雙手,讓她恨我,至今不願出來見我,你憑什麼認爲我會站在你那邊?”
解散了麒麟,驅逐蕭寒他們出境,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和蕭寒演的一場戲,爲了麻痹白嵐,讓她放鬆警惕,在她對衛子夕下手的時候就是攻擊到她的最佳時機。
白嵐怔愣,淚如雨下,失控的吼道:“爲了一個女人,你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就這樣對我!她那種低賤的女人怎麼配得上你,她只會毀了你!”
她的丈夫心裡住着一個狼女,怎麼也不肯愛她,她的兒子爲了一個女人背叛她,這一生她生命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竟然傷她至深。
靳熙爍淡淡的眸光瞥過去,漠然的嗓音道:“她配不配的上我,你說的不算,就算是被她毀了,我甘之如飴,與你何干,我又不和你過一輩子。”
“你——”白嵐瞪大了淚水翻涌的眼眸,真沒想到她的兒子竟然一直是這樣想的。
靳肖看着白嵐,脣瓣動了動,只說了一句:“你……把我的一一弄到哪裡去了?”
白嵐聞言,看向靳肖笑容瘋狂,“唐一一啊……喏,不就是在那裡!”
她指了指白骨的地方。
靳肖看到用白骨拼湊出來的狼形,呼吸一頓,整個人如迎頭一棒,“你……”
白嵐癡癡的笑起來,“靳肖這就是你愛了一輩子的女人,一個狼人。你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麼多年其實她一直就近在眼前。對了,你曾經不是誇我衣櫃裡的那間大衣的毛領很好看嗎?那白色的毛就是用她的皮毛做的,你還摸過啊!”
靳肖臉色徹底變了,額頭的青筋根根的爆起,怒不可遏的大步流星走進來,彎腰撿起地上的槍就對準了白嵐,“我殺了你,白嵐我要殺了你!”
她居然這樣對一一!
靳肖真的要瘋了!
自己怎麼就會娶了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白嵐看靳肖拿槍指着自己一點也不慌張或是害怕,閉上了眼睛像是心甘情願的死在他的手上。
靳肖是氣瘋了,只想爲一一報仇殺了白嵐這個惡毒的女人。
食指要扣下扳機的一瞬間,突然有聲音響起,“等一下。”
靳肖側頭看向衛子夕,“夕兒,她殺了你媽媽,她竟然那樣對一一,對我……我要殺了她,你不要告訴我,你要放過她!”
“當然不是”衛子夕沒有力氣,整個人依靠在蕭寒的懷中,清澈瑩潤的眼眸看向白嵐,聲音清冷,“她殺了我的媽媽,那樣對我媽媽,我怎麼可能放過她,只不過讓她這樣死了,太便宜她了。”
“那你想怎麼做?”靳肖問。
衛子夕脣瓣流瀉出沁骨的笑意,緩緩開腔:“她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靳夫人這個頭銜,現在殺了她,她依然是靳夫人,就算是死也別讓她帶着靳夫人下地獄。”
靳肖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你是要我和她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