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夕緋脣挽上淡笑:“媽媽不生氣了,你放心吃早餐。”
那你還是生氣吧,媽媽!
衛子夕摸了摸蕭憶心的腦袋,起身就要走。
蕭憶心眼睜睜的看着她要下樓去做飯,情急之下直接抱住她的大腿,稚嫩的聲音響起,字字清晰:“媽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衛子夕一怔,片刻反應過來,眼神掀起了驚天駭浪,欣喜不已的蹲下身子,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激動道:“心寶,你剛剛說什麼?媽媽沒聽到,你可以不可以再說一次?”
蕭憶心一想到她要給自己做早餐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想都不想的說:“媽媽,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別去做早餐了,我不餓。”
你別給我做早餐啊!
衛子夕聽到她的聲音,簡直覺得是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完全沉浸在興奮中,沒有察覺到蕭憶心話裡的古怪。
“心寶,你終於願意說話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頓了下,又道:“小傻瓜,你早上沒吃怎麼可能不餓,我讓蘇姨給你做早餐,你再陪媽媽多說幾句話好不好?”
衛子夕擔心下樓做早餐回來心寶又會不願意開口,所以直接叫蘇姨去準備早餐,自己則是拉着蕭憶心在沙發上坐下。
蕭憶心在說話和吃媽媽的做飯的話之間,果斷的選擇了前者。
陪媽媽說話只是動動嘴巴而已,可是吃媽媽做的飯,感覺嘴巴和胃都不會好了。
“心寶,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呀?”衛子夕激動又好奇的問道。
蕭憶心眨了眨眼睛,稚嫩的聲音回答:“我要說什麼?”
她不說話,他們都懂,爲什麼還要開口說話?
“呃……”衛子夕無語幾秒,摸了摸鼻尖,道:“說話不比寫字方便嗎?”
蕭憶心搖頭:“寫字能表達也能鍛鍊,爲什麼要說話?”
衛子夕:“……”
好吧,有個太早熟的女兒有時候真不是一件好事兒。
不管怎麼樣,心寶願意說話了,這是一件好事。
“心寶,以後多說說話,媽媽喜歡聽你說話。”
蕭憶心想了想,要是媽媽想聽的話,只在媽媽面前說也可以,點了點頭。
衛子夕沒反應,睜大眼睛看着她。
蕭憶心無奈的暗暗嘆氣,清脆的聲音有氣無力道:“好。”
衛子夕興奮的抱住她,低頭在她的臉蛋上親了好幾口,“心寶最好,心寶最棒。”
蕭憶心被她親的有些不好意思,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涌上了羞赧的笑容,純淨不含一絲雜質。
***
蘇姨準備好了蕭憶心的早餐,請她下去用早餐。
衛子夕沒跟着一起下去,而是給蕭寒打了一通電話,在電話裡眉飛色舞的描述了心寶是如何說話的,還與自己對話。
心寶的聲音乾淨清脆,吐字清晰,可好聽了。
蕭寒戴着藍牙耳機,一心二用,一邊聽她的聲音,一邊聽盛世的副總彙報當初未來計劃的情況。
聽到她的笑聲時,一直緊抿成直線沒有情緒的脣瓣緩慢的鬆開了,輕染笑意,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倒是把坐在對面的副總給看傻了。
自從蕭寒接受盛世,在公司一直是冷峻內斂的形象,何曾露出過這般溫柔的神情來。
蕭寒眼角的餘光掃到副總吃驚的表情,恍若未見,只是手指彎曲在桌面上輕敲了兩下,示意暫停,然後耐心的聽衛子夕說話,答應她晚上會早點回去,等衛子夕先掛了電話,他這才戀戀不捨的掛掉電話了。
擡頭看向副總的時候,溫軟的眸光瞬間恢復平日裡的凜冽犀利,脣角的笑也淡去,冷冷的擠出兩個字:“繼續。”
副總:“……”
這變臉的速度……
***
一整天衛子夕都圍繞在蕭憶心的身邊,生怕她不願意說話,一直誘導她開口說話,問這個問那個。
換做其他人,蕭憶心只怕早就不耐煩了,但問她問題的是媽媽,所以沒有一點不耐煩,不管什麼問題都很認真的回答。
衛子夕被她認真的小模樣萌到心都要融化了,只盼着蕭寒早點回來,聽蕭憶心說話。
傍晚四點,蕭寒便回到徽墨了。
衛子夕剛好和蕭憶心坐在地毯上玩拼圖,聽到腳步聲擡頭看到走進來的蕭寒,眉眸輕染笑意,輕悅的嗓音道:“你回來了。”
話音落地,側頭看坐在旁邊的蕭憶心,滿目的期待。
蕭憶心不急不慌的擡頭看了他一眼,在衛子夕期待的目光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小畫本一頁一頁的翻給他看。
第一頁寫着:爸爸,我錯了,我不該咬你。
第二頁寫着:爸爸,請你原諒我吧?
衛子夕眼底迅速的劃過一抹失望,她怎麼還是不肯說話呀。
蕭寒心頭也劃過一絲失落,冷着臉道:“道歉都不親口說,太沒誠意了。”
蕭憶心聽他說話,翻到了第三頁:我已經道歉了,你接不接受,悉聽尊便。
衛子夕:“……”
心寶,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有個性!
蕭寒:“……”
他一定養了一個假女兒!
蕭憶心低頭繼續玩拼圖,不理睬蕭寒了。
衛子夕起身陪蕭寒上樓,在走進房間的時候,她安慰的語氣道:“心寶可能只是剛開始說話,有點害羞,所以……”
蕭寒轉頭就在她的脣上親了下。
衛子夕一怔。
“這樣更能安慰到我。”低啞的嗓音裡透着濃濃的寵溺。
衛子夕的粉拳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捶了下,“你別鬧,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是失落的。”
她有希望心寶叫自己媽媽,蕭寒就會有多希望心寶叫他爸爸。
蕭寒握住她的粉拳,脣瓣流瀉出好看的笑容,“你以爲她真的是因爲一直沒說話,現在突然說話而害羞?”
“不是嗎?”
蕭寒搖頭,淡淡的語氣裡透着一絲無奈和驕傲:“她兩歲的時候,路向北說她長的不好看,那晚路向北留宿,她主動要去和路向北睡。”
“然後呢?”
“第二天路向北醒來身上是溼的。”漆黑的眼眸裡透着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