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可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別墅中看電視,這幾天她心中一直很煩悶,也沒有心情出去逛街。
正當她手中拿着遙控器胡亂的播臺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片混亂的場景,而電視上竟然出現了趙幽宇狼狽不堪的樣子。
看着電視上的報道,凌若可不住的搖頭,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的心中本能的想到這件事可能是魏司諶乾的,但是卻又一想應該不大可能,魏司諶並不知道趙幽宇回來的事情,應該不是他做的。
她拿出趙幽宇給她的手機,上面滿滿的全都是趙幽宇給她發的短信,有的說他很想她,有的只是發了一張他在吃飯時候的樣子。
她看到最後一條信息正是半個多小時之前發的,凌若可手顫抖的按下了趙幽宇的號碼撥了出去。
雖然她知道就算是自己知道了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但她的心中始終擔心這件事,而且就算是她跟趙幽宇之間已經不再是戀人的關係,作爲朋友的角度關心一下對方也是無可厚非的。
只是當她撥通了趙幽宇的手機之後,對方卻始終沒有人接聽,凌若可一擡頭,看到電視上的實時報道。
這才一拍腦袋,現在場面這樣混亂,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聽自己的電話,而且那裡那麼鬧,或許他根本聽不到手機的響聲。
凌若可將手機收起來,她要去趙氏看看趙幽宇,問問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然而當她來到門外要司機載着自己出去的時候,卻被告知沒有魏司諶的命令她不可以出去。
凌若可的心中一震,難道他真的知道了些什麼?要不然前些日子他明明都已經不再限制自己的自由了,怎麼一下子又不讓她出去了?
不可能,他肯定不會知道的,相處了兩年多的時間,凌若可自認爲對魏司諶還是有着一定的瞭解的。
趙幽宇已經回來四五天的時間了,魏司諶要是知道了她跟趙幽宇見過面,以他的Xing格一定會懲罰自己的。
而且她已經求過吳媽,讓她不要將趙幽宇來過的事情告訴魏司諶,她也答應了,所以魏司諶不會知道的。
只是無論她怎樣猜測,也沒有別的辦法,心中雖然急着出去見趙幽宇,但是卻根本出不去。
凌若可鬱悶的回到了屋子裡,無奈之下只得拿出手機,給趙幽宇發了一條短信:幽宇,你公司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被報道?我很擔心你!
晚上終於將所有的記者和患者家屬送走了之後,趙幽宇一臉疲憊的靠在椅子上,他的臉上被情緒激動的患者家屬也抓傷了幾道,此時看起來狼狽不堪。
雖然這兩年他一直在國外,並沒有接觸到公司的業務,但是他相信自己父親的爲人,他是不可能會用地溝油生產他們公司的食品的。
這樣做無疑是自掘墳墓,會將公司搞垮的,可是父親目前正在國外洽談一筆生意,他已經給父親打過電話,現在他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趙幽宇拿出手機,他早就看到了凌若可打來的未接來電,同時也看到了她給自己發的短信。
但是現在的趙幽宇不知道該怎樣跟她解釋這件事,實話實說又怕她會擔心,凌若可想必是從電視上看到了今天下午的報道,估計她也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可是公司好好的,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趙氏運營了幾十年的時間,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重大的事件,怎麼自己一回來幾天就發生了這種狀況?
偏偏這時候父親不在,將公司交到了他的手上,這讓他怎麼面對明天公司的董事會?
他的心中仔細的梳理着這件事情,既然是說他們公司用了地溝油,或許是採購部那裡出現了問題。
趙幽宇也不願意往這方面想,畢竟採購部經理跟着他的父親創業幾十年,要不然父親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部門交給他管理。
或許是他的手下在採購的時候出現了紕漏?趙幽宇拿出電話打給採購部經理,說道:“張叔叔,我是幽宇,有時間嗎?我請您喝一杯!”
池雲帥將凌美佳安置在酒店中之後,跟母親來到了相約的地點,幾天不見母親憔悴了很多。
宋慧珍看到兒子走進來,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兒子的身邊,伸手摸着池雲帥的頭。
這個動作她很多年沒有做了,自從池雲帥十五六歲之後,便再沒有做過。
因爲她有一次在摸他的頭的時候,池雲帥說這樣子好像在摸狗,爲了避免兒子不高興,她便沒有再做過這個動作。
但是今天不行,她必須要得到池雲帥的頭髮,這樣才能拿去給李睿達做親子鑑定。
池雲帥雖然心中有些不自在,但是看着母親已經出現了皺紋的眼角,還是沒有動,任由母親的動作。
宋慧珍看着兒子的眉眼之間越來越像李睿達,這些年來她的心中始終有個沉重的包袱,對於丈夫有着深深的愧疚。
本來想着她可以再給池志剛生個孩子,這樣至少也算是對得起他,但是她在生下池雲帥之後,身體就極度的虛弱,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再懷孕。
本來要是沒有發生這件事的話,這個秘密她會一直留到墓地裡,只要他們父子不做鑑定,這件事便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可是現在她不得不將這件事說出來,她已經對不起丈夫了,不能再對不起兒子。
她不知道兒子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後,會以什麼眼神看待自己,會不會看不起她這個母親,但是現在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宋慧珍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你看我,幾天沒有見到我的寶貝兒子就這樣,我們趕緊坐下來吧!”說着偷偷的將池雲帥的一根頭髮收起來,而後坐在對面。
池雲帥只是感覺到今天的母親很不對勁,他自從上了高中以後,就一直在外面住。
一個星期有時候都不回家一次,母親卻從來都沒有像今天一樣,就好像過了今天她就要離開了似的。
在宋慧珍的對面坐下來之後,池雲帥一臉擔憂的問道:“母親,您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
宋慧珍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先叫吃的,慢慢說!”
精緻的菜色擺上來之後,宋慧珍一邊吃一邊狀似不經意的問池雲帥,說道:“雲帥,現在展騰已經沒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池雲帥一邊切着手中的牛排,一邊說道:“我打算去國外闖蕩一下,或許幾年之後我闖蕩出了一片天地,到時候我們會過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媽你相信我!”
宋慧珍笑着點了點頭,隨即又試探的問道:“那要是有人願意幫助我們將展騰奪回來呢?”
池雲帥有些詫異的看着母親,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展騰雖然不大,但是畢竟是魏氏將展騰收購的,奪回展騰便意味着要跟魏氏對立。
在現在的c市,除了奇睿集團之外,還沒有人的資產能夠比得過展騰的,而且奇睿集團雖然資產雄厚,但畢竟根基一直在國外。
而魏氏已經紮根在這裡好幾年了,就算是奇睿集團想跟魏氏鬥,只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最重要的是,凌美佳早已經告訴他李睿達跟魏司諶是父子關係,他怎麼可能幫着自己這個外人,去對付自己的兒子?
不過或許是母親一時間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故意用這種話來安慰自己和父親罷了。
當下池雲帥笑了笑說道:“那要是有人願意幫助我們更好啊,畢竟展騰雖然不大,但卻是父親大半生的心血,要是能夠奪回來的話,估計他馬上就能出院了!”
宋慧珍聽着池雲帥的回答,心中一塊石頭稍稍放了下來,她最擔心池雲帥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幫助。
這孩子從小就很要強,尤其是他萬一知道事情真相的話,恐怕會排斥這件事。
現在看來他沒有什麼激烈的反彈,心中猶豫了幾次想要將實情告訴兒子,但是幾次都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唉,一切等到鑑定結果出來了再說吧,雖然她估計李睿達不會袖手旁觀,但是分別了這麼多年,他現在的想法誰也說不準。
萬一到時候他仍舊不願意幫助他們拿回展騰,到時候她不光沒有達到目的,相反怕兒子從此恨上自己。
酒吧中,趙幽宇看着對面的張叔,說道:“張叔,這些年來多虧了您的幫助,趙氏才能走到今天,我代表我父親敬您一杯!”說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張傳忠看着趙幽宇喝了杯中酒,他也跟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順着胸腔劃過,就好像他苦澀的心情一般。
趙幽宇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平時更是對他尊敬的很,包括今天趙幽宇大晚上的找他出來,他心中也清楚是爲了什麼。
但是他沒有辦法啊,以他在公司的地位,每年拿到的薪水足夠讓家人過上很好的生活。
但是他的兒子前兩個月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跟別人打架,將對方打成了重傷,現在人家起訴將兒子告到了法院,要他們賠償鉅額的醫療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