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回去休息吧。”霍凌東伸手攬住她,江小煙搖頭,推開他。
“今晚我想陪着她。”文初之於她,是她唯一的閨蜜,沒錯,即便她們在一起待的時間不過兩個星期,但是已經是無話不說的姐妹,文初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理解她的人,沒有她的以後,該是孤單又脆弱的,她也希望身邊能有一個懂自己的人,只是上天爲何要待文初如此不公,文初明明是這樣堅強又溫柔的女人。
江小煙選擇留下陪文初,讓霍凌東一人回去,柳南風提着一大袋日用品和食物從電梯上來,正巧迎上欲下樓的霍凌東。兩人目不斜視,擦肩而過。
江小煙跌坐在地板上,柳南風將她橫抱起放進懷裡,看一眼對面遭受各種暴擊的單身狗,還真是有些不忍心。
“給你買了晚餐,吃完再換消毒服進去陪文初。”柳南風說完看江小煙一眼,那樣默契地,江小煙搖着頭。
“我吃過了,不餓。”
兩人看着對面的柳東雲哭着扒拉完快餐,接着步履沉重地去找醫生。江小煙擡着大眼看向柳南風,柳南風在她額上吻吻。
“冷不冷?出來太急沒有穿衣服麼?”柳南風看她脣色有些發紫,接着就脫下外套給她披上,將她擁得緊些。
“這就是宿命嗎?像文初這樣。”江小煙想起當初看過史鐵生的《原罪·宿命》當時她還問柳南風,他們兩人是否是宿命,柳南風給她的回答是“緣分”。
“這是柳東雲和文初的緣分,我是這樣認爲的。”柳南風與江小煙對視,江小煙紅起臉來。
“說說,怎麼這麼關心文初,當初她差點掐死你呢!”柳南風挑眉,江小煙鼓着嘴別開臉去。
“當初你掐我多少次我現在不也不怪你!”柳南風又在她額上吻吻。
“我爲我當年做的所有傷害你的事情道歉,原諒我,嗯?”柳南風的眼神誠懇讓江小煙看得有些癡愣,他的眼,和以前戴面具的時候,不同了。
“不回答我就當是原諒了。”柳南風挑眉,江小煙立刻別開臉去。
“誰要原諒你。”當初那些事怎麼能責怪他,她既然選擇代替江閔春,什麼事都可以答應,不過當時因爲他將她送到別的男人懷裡,唯獨這件事她無法原諒,她是真的生氣。
江小煙雖生着小脾氣,但是這兩天都沒怎麼睡過覺,腦子裡全是他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話,連霍凌東吻她的時候江小煙都不免想起柳南風的臉。
“那個……我……那個……”江小煙猶豫着要不要說出霍凌東的事,猶豫間又決定不告訴他,他這脾氣肯定會吼她。
“是不是關於霍凌東?”柳南風直問,江小煙傻呵呵地笑着點頭,還沒察覺到柳南風大爆發的預兆。
“他親你了?”柳南風又說,江小煙瞪着大眼,一臉驚訝。
“柳南風你怎麼這麼聰明!”江小煙話剛落就看到柳南風的眼睛裡插出幾把刀來,雖然有些類似惡作劇,但是柳南風這吃癟表情好好笑,江小煙背對着他憋笑。
“江小煙!”柳南風咬牙低吼,他的女人,這麼沒有規矩!
江小煙鼓鼓嘴,她離開他總還能去找男朋友吧,又不是非要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
“親你哪裡了?”柳南風捧着她的臉,極其認真地看她。
“反正我們也沒有關係了,幹嘛要告訴你,”江小煙氣惱地別開頭,果然不該讓他知道,小心眼。
“好啊,反正我們也沒有關係了,我也沒理由在這陪你。”柳南風直站起身,江小煙差點摔在地上,柳南風看也沒看她一眼就離開,哪裡是爲了陪她,文初這個樣子他肯定不忍心。
長廊裡陰風瑟瑟,江小煙裹着柳南風的衣服縮在鐵製長椅上,腦子裡全是柳南風那晚和她的告白,當初戴着那鑰匙的時候他們還好好在一起,可現在那把鑰匙被他扔到江裡,他們卻已分開。不能叫分手,畢竟從來不是戀人,他說要去還饒可昕的命,是什麼呢?一輩子照顧饒可昕嗎?
一輩子嗎?以前他們也曾說過一輩子這樣下去,可世事難料不是嗎?
一早江小煙下樓吃了些早點,給柳東雲帶了熱食,柳東雲一晚未睡,哭過一次,江小煙坐在門口看着,有些能理解他的想法,又不能完全理解他的心情。
敲門把柳東雲喊出,醫生已經來檢查,兩人又聽醫生的解釋,意思是腦子裡的血塊最好能夠做開顱手術,否則壓迫神經隨時有生命危險。柳東雲想要立刻答應下來,江小煙讓他等等柳南風說的文初以前的主治醫生,柳東雲反應極慢地點頭。
沒多久江小煙離開,正遇到柳南風和一名金髮男人走出電梯。
“是文初以前的醫生嗎?”江小煙問一句,柳南風又是一眼都沒看她,江小煙只能用英文悻悻問克瑞斯,克瑞斯友好地點頭,禮貌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