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尹沫開始把她所瞭解的靜雅告訴身旁的男人,說她心地善良,品性清高,爲人講義氣,雖然從小家境不好,可是性格卻非常好,儘管有些小潑辣,但也是爲了保護自己,說了很多很多,挑不出毛病的俞靜雅。
“好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有什麼看法儘管說。”
歐陽楓直視着她,半天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尹沫。”
“好,尹小姐,雖然你說的俞靜雅基本上和我接觸的大相徑庭,但我看你這個人還是挺不錯,關於她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說的這般好,我會繼續觀察,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歐陽楓難得儒雅一回,只是覺得,他和身邊這個女人是同樣的心情,他們都在爲了朋友的幸福努力着。
“我基本上是沒有問題了,你叫歐陽瘋是吧?要不,咱倆喝幾杯,慶祝一下彼此認識?”
“我叫歐陽楓,木子風的楓,不是歐陽瘋……”
“哦,我知道了,流川楓的楓嘛,不錯,不錯,很有氣魄的名字!”
“咦,難道你也喜歡看《灌籃高手》?”歐陽楓像是突然遇到了知己,想當年他的原名並不叫歐陽楓,只是因爲太喜歡流川楓這個角色,纔不顧家裡的反對,十六歲將原名歐陽志改名歐陽楓的。
尹沫笑着點頭:“對啊,我很喜歡看《灌籃高手》的,現在還喜歡看呢,不過總被我爸罵着說幼稚,畢竟那都不是屬於我們這個年齡的漫畫了。”
“喜歡某個事物跟年齡是沒有關係的,來,我們碰一杯,爲我們這對過了看漫畫年齡的灌籃迷乾杯。”
歐陽楓舉起了杯子,尹沫豪爽的答應:“好,乾杯!”
兩人之後又聊了一會,每逢話投機的時候,必然要乾一杯,尹沫不甚酒力,幾杯酒下肚便有些神智不清了。
她趴在桌上,嘴裡嘟嚷:“靜雅呢?怎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了……”
歐陽楓俯身問:“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家住……很遠的地方。”她大笑。
笑了一會又迷迷糊糊的呈現昏睡狀態,歐陽楓眼看時間不早,便伸手推了推她:“哎,流川迷,起來啦,人家酒吧馬上要打烊了。”
尹沫被他晃得頭暈止眩,一把抓住他手,含糊不清的放在眼前說:“這個是什麼呀?火腿腸嗎?”
她一根根的扳着他手指,傻笑說:“這根是金鑼的,這根是雙匯的,這根是雨潤的,這根是得利斯的……”
歐陽楓被她說得哭笑不得,他想抽出手,卻被她緊抓着不放:“你,幹嘛搶我的火腿腸?不知道火腿腸是我的最愛嗎?雙匯的哪去了,我最喜歡吃雙匯的了。”
她再度把他的手舉到眼前晃了晃,挑中第三根手指說:“恩,就是這根,雙匯的。”
歐陽楓還沒反應過來,尹沫已經把他的第三根手指送進了嘴裡,隨着啊一聲慘叫,他深深懷疑自己第三根手指廢掉了……
“這是我的手,不是火腿腸!”
他痛的齜牙咧嘴,盯着自己被她咬的青紫的指頭,要不是看在同是流川迷的份上,真是想扇她兩瓜子!
“懶得管你!”
歐陽楓拿起外套轉身就走,反正是俞靜雅的朋友又不是他的朋友,管她死活呢。
可是出了酒吧,他拉開車門又有些覺得不妥,畢竟一個喝醉酒的女人留在酒吧裡是不安全的,況且,她喝醉跟他也脫不了關係吧……
這麼一想,他把外套扔進車裡,車門一關,又返了回去。
“喂,你醒醒,喂,尹什麼的,醒醒!”
尹沫已經徹底醉得不醒人事,任他怎麼搖晃,也絲毫沒有知覺。
“真是麻煩!”
他頭痛的背起她往酒吧外走,到了車旁,把她扔進車裡,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喂?俞靜雅,你那什麼閨蜜的家住哪裡?”
“你說我想幹什麼?她醉得昏迷不醒,你是不是要把她扔大街上?”
“哼,你放心吧,跟你有關的人我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他懊惱的掛了電話,果然是不知好歹,好心把她朋友送回家,還質問他是不是對她朋友有什麼企圖!
歐陽楓望了望自己麻痛的手指,這麼野蠻的行爲,女人真他媽的都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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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雅把尹沫家的地址發給了他,之後她便打車去了魅影,已經獨自深思了幾個小時,現在她必須要找費少城當面問清楚。
魅影包廂裡,葉北城也是醉得神智不清,之前他已經發誓再也不喝酒,可是當心裡實在壓抑的痛苦時,酒這種東西便成了唯一無法抗拒的誘惑。
靜雅推開門的時候,一眼便瞥見了他坐在靠門的方向,葉北城也看到了她,只是並眼中並沒有露出驚喜的神情,而是冷漠的移開視線,繼續自斟自酌。
“嫂子,你怎麼來了?”費少城推開身邊的女人,倒是挺驚喜的站了起來。
“少城,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靜雅冷冷開口,轉身往外走,並沒有打算進去。
費少城跟了出來,兩人走到僻靜處,靜雅回頭問他:“我和翟騰宇的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爲什麼這樣問?”
“你就告訴我,是不是你拍的!”
她的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是真的很怕他會承認,如果他承認了,她不知道以後還怎麼面對他。
“如果我說不是你信不信?”
“我不信!”
“爲什麼不信?”
“因爲我找不到第二個人拍這種照片的理由。”
費少城沉默了片刻,靜雅背對着他,心越來越往下沉,他越是這樣沉默,就說明可能性越大。
“爲什麼不說話了?”她厲聲質問。
“如果我說是,你會恨我嗎?”
靜雅憤怒的轉身,衝他吼道:“我不會恨你,我只會討厭你,比歐陽楓還討厭!”
費少城痛心的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說:“靜雅,我不想騙你,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值得我用心說話的女人,我敢作敢當,我承認,照片是我拍的。”
啪,靜雅重重的甩了他一耳光:“費少城,你真是太卑鄙了,你竟然背叛你最好的朋友,算計你朋友的妻子,你看見我北城鬧成這樣,是不是覺得心裡特別痛快?”
“我知道你生氣,可是我並不後悔,也許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不該做對不起哥們的事,可是站在感情的立場上,我有權利追求自己喜歡的女人。”
靜雅對他的執迷不悟深深失望:“原來你在船上說的都是假的,你根本沒打算放過我,是我太傻了,那麼輕易的相信你的話!”
費少城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胳膊說:“靜雅,我試圖說服過自己,可是我辦不到,每天周旋於不同的女人,卻每次都無法控制的把她們當作是你,因爲揮之不去你的身影,讓我很壓抑,壓抑的簡直要瘋了……”
“你少噁心!”靜雅厭惡的甩開他的手:“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對不對的起你的朋友?如果北城知道了這件事,他會有多心痛?你是他二十多年交情的朋友,你不可以爲了一已私慾做出這麼不道德的事!”
“我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打算再後悔,並且我也做好了兄弟決裂的準備,也許我千錯萬做,但是我不覺得愛你是有錯的,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辦法控制,你不理解我的感受沒關係,但是我不會放棄爲自己爭取愛情的權利!”
“好一句兄弟決裂。”身後驀然傳來的聲音,如同一記炸雷,炸的靜雅腦中一片空白,她木然的轉過身,一眼便看到了葉北城絕望的表情。
費少城對他的突然出現有瞬間的慌亂,可是卻只是短暫的,他痛苦的閉上眼,該來的總會來,該面對的也總要面對。
“北城,你不要生氣,少城他只是開玩笑的,他是你的好兄弟,他絕不會做背叛你們友誼的事!”
靜雅疾步走到葉北城面前安撫他,他現在的表情讓她太心疼了,心疼的簡直恨不得自己一死了之,這樣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
“是嗎?只是開玩笑的嗎?”
葉北城無視靜雅的安撫,站在費少城面前,臉色漸漸恢復平靜,可是這樣的平靜反而比不平靜更讓人擔心。
費少城內心苦苦掙扎,他沒有立即回答葉北城的質問,靜雅站在一旁,心裡緊張的快要窒息,她用懇求的眼神望着他,希望他不要再執迷下去……
“怎麼不說話?是還是不是?”
葉北城第二次質問的聲音,是從來不曾有過的冷冽。
靜雅再也忍不下去了,她衝到他倆中間,搖晃着費少城的胳膊說:“說話啊,你說是的,你只是開玩笑的,你快說啊!”
費少城低頭撇了她一眼,內心不再掙扎,平靜而篤定的回答:“不是。”
“費少城!你……”靜雅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眼淚譁一下衝出了眼眶。
砰,在她傷心之餘,聽到一聲劇烈的撞擊,葉北城給了費少城一拳。
這一拳凝聚了太多的恨,以至於費少城滿嘴是血,他踉蹌着站起來,用手背抹去嘴色的血漬,平靜的說:“北哥,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這一拳算是我欠你的,我不還手,但是至此,我不會再因爲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而放棄靜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