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辰察覺到馬的速度有些下降了,摟緊了薛喬,“準備好了嗎?”在她的身邊耳語着。薛喬深吸一口氣,肯定的點頭,緊繃着神經怕自己待會會脫顧之辰的後腿,“我數一二三,然後我們一起跳。”顧之辰瞅準機會,喊着。
“一,二,三,跳。”
薛喬全神貫注的聽着顧之辰的指令,小腿發力猛的往下跳,顧之辰抱着薛喬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一個人的重量從馬背上摔下來或許沒有什麼事但是要是兩個人恐怕就會S有點問題了,顧之辰一手摟着薛喬一手抱着薛喬的頭部讓她整個人都在自己的身軀之下。
兩人從馬上下來在草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薛喬一直都被保護着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是她可以感受到地面的不平坦,趴在顧之辰的身上,聽到顧之辰的悶哼聲暗道不妙,感覺爬起來入目的景象讓她自責不已,顧之辰一直護着他的手臂上全是被樹枝颳得的傷痕,最嚴重的就是抵在石頭上的右手,破了一個很深的口。
薛喬愣愣的跪坐在顧之辰的身邊,不知道該不該挪動顧之辰的身體,“扶我起來。”顧之辰看到薛喬嚇壞了的表情,趕緊把手上的手臂藏在身後,慘白着一張臉笑着安慰道:“傻丫頭,看什麼呢,我沒事。”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薛喬帶着哭腔的聲音讓顧之辰心疼不已,忽略手臂上的那點刺痛,擦掉薛喬眼角的淚珠,爲了不讓她擔心,把另一隻手從背後拿出來,稍微活動了一下,察覺到不對勁,怕是錯骨了。
讓薛喬背過身去,不讓她看着血腥的一幕,薛喬不肯,硬是要看着他,“爲什麼不讓我看。”薛喬倔強的不動死死的盯着她,顧之辰沒有辦法,當着薛喬的面按着那個錯骨的位置,面無表情的用力把手掰了回來。“咯噔”的骨頭復位的聲音,聽得薛喬觸目驚心。
“疼嗎?”
薛喬撫摸過顧之辰的腕部看到顧之辰臉上全都是冷汗,連碰都不敢再碰一下了。不用問她都知道是很痛的,那可是骨頭不是什麼別的地方,這麼生生的掰動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薛喬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又怕會滴到顧之辰的傷口上讓他更痛,默默的往外挪了幾步。
顧之辰查看了其他的傷勢,除了剛剛的錯骨之外沒有什麼大礙,之前更重的傷他都沒有吭一聲,現在這點小傷自然是不會讓他怎麼樣,反正他皮糙肉厚的。“你有沒有摔倒哪裡?”可是身邊的這個可不一樣,嬌嫩的不得了。
薛喬搖頭,撩開自己的袖子讓他看自己身上沒有傷痕。顧之辰放心的點頭,薛喬環顧了一週身邊的環境知道自己早就已經跑出了馬場,荒山野嶺的沒有一家人煙,拿出手機沒有一格的信號想要找人求助都沒有辦法,看着漸漸暗下來的天怕是今天晚上是要在這裡過夜了,等明天再去想辦法回去。
瞅準一顆大樹,憐惜的把顧之辰從地上扶起來,“能走嗎?”
“當然。”
顧之辰半靠在薛喬的身上,不知道這小妮子在想什麼,他只是手出了點問題還不至於淪落到癱瘓的地步吧,不過他也樂得薛喬現在的關心,也算是禍過福來?
薛喬讓顧之辰靠在樹上,想要去探查一下這附近的情況,顧之辰沒有阻止,有些事情到底還是得讓她學會,這次有他陪在身邊可以護她周全,要是下次他不在身邊她也能有自保的能力,只要現在看好她就好,“小心些。”顧之辰叮囑着放任薛喬離開,眼神沒有離開過她。
四周是環山的,他們現在是在一個類似於盆地的地方,方圓百里只有這麼一顆大樹,其他的都是平底,雖說這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他們晚上會經受冷風的洗禮但是這卻讓薛喬放心了不少,這樣的環境以爲着他們今晚會非常的安全,無論有什麼動靜都可以及時被察覺到,要是四周是草叢的話,那就是危機四伏了。
薛喬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顧不上回去和顧之辰說一聲便跑了開,顧之辰在想辦法和馬場取得聯繫只是一下子沒有注意薛喬,再回過神的時候薛喬已經不見了,焦急的從地上站起來,空空如也一望無際的草地上連個人影也沒有。
顧之辰思考着薛喬現在消失的原因可能性,不敢貿然行動怕會讓薛喬陷入更大的危機,直到看到一個小點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顧之辰才鬆了一口氣,握着的拳頭上被冷汗浸透,有多久沒有這麼緊張過了。“你去了哪裡。”
薛喬跑到顧之辰的面前,臉上帶着笑意,“你猜我找到了什麼?”薛喬把手背在後頭不讓顧之辰看。
“下次離開的時候要和我打個招呼。”顧之辰沒有理會薛喬的話,自顧自的講着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嚴肅,警告的口吻讓薛喬委屈的不得了,剛想要耍脾氣擡頭就看到顧之辰眼裡沒有掩飾的擔心,心頭一緊。
“對不起。”薛喬老實的道歉,是她太着急了沒有考慮過顧之辰的感受,讓他擔心了。“我只是剛剛在那邊觀察的時候看到了這個,才一時忘記了和你打招呼。”把背後拿着的草藥擺在顧之辰的面前,這附近什麼可以吃的東西都沒有偏偏讓她看到了這株草藥,顧之辰身上的傷口正好可以用這個。
顧之辰伸手一把把薛喬環抱在懷裡,低聲說着。“別再讓我擔心。”
薛喬點頭,良久纔想起顧之辰現在看不見,悶悶的“嗯”了一聲,推開顧之辰的懷抱,讓他坐下來,把手上的草藥放下,給他解釋着,“我記得我們管家說過這個草藥可以止血消炎的,你現在手臂上的這些劃痕還有右手上的那個小洞必須得消個毒止血不然到時候發炎了就麻煩了。”
說着拿出一個草藥先是掰成一小段一小段然後放到嘴巴里,瞬間草藥的苦味就侵
佔了薛喬的神經,臉部扭曲着費力的嚼着嘴裡的草藥,這個草藥是要搗碎了最後敷在傷口處纔有效果,現在條件不允許沒辦法搗只能人工嚼了,要是顧之辰敢嫌棄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打他一頓。
“很苦?”顧之辰拍着薛喬的背想讓她吐出來,這些小傷根本不算什麼,哪裡用的着這樣消毒。
薛喬倔強的扭過身子,覺得差不多了,把已經嚼的很爛的草藥吐出來放在另一株草藥上稍微擦拭了一下然後拉過顧之辰的手小心翼翼的塗在右手上,這個草藥剛塗下去的時候是有一陣刺痛的感覺的,以前管家給她塗得時候,她可是疼的受不了,可是看顧之辰好像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還疼嗎?”
按在傷口上有一會兒之後,薛喬覺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就將草藥扔開把落在傷口處了草藥挑揀出來,顧之辰沒有反抗任着她在她的手上動作着,薛喬這樣反覆嚼了差不多三四次之後才把草藥全都給嚼完,滿嘴的都是草藥的苦澀味,她覺得她的嘴都要綠了。
顧之辰盯着薛喬看了一會,按着薛喬的腦袋正對那個還在一張一合的嘴巴吻了下去,粗嘗下去的苦味讓顧之辰皺起眉頭,在薛喬的嘴裡掃蕩着吮吸着那讓人受不了的苦味,薛喬的嘴巴已經麻木了,沒有一點力氣反抗只能任由顧之辰吻着。
夜…漸漸地漸漸地深了。冷風也如約的到來,薛喬和顧之辰背對背的依靠着互相取暖,靠在顧之辰的悲傷,仰望着天上璀璨的繁星。
一天下來的驚險導致的不安的心情也慢慢的趨於平靜。“顧之辰,你說天上那顆很閃耀的那顆星會不會就是我的媽媽或者爸爸啊。”薛喬略顯低沉的話語讓顧之辰躁動的心安靜下來。
“說不定。”明明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因爲薛喬想聽,顧之辰也就說給她聽,這世界上哪裡還會有人相信失去的人會在天上變成星星守護着自己,小時候的自己都不曾相信過這樣荒誕的話,現在更是不信。
薛喬扯着嘴角,“就知道你不信,記得小時候,劉青菀還沒有到我們家的時候,我和爸爸還有魏舟三個人相依爲命,有時候想念媽媽的時候,爸爸就會指着天上最亮的那顆星告訴我,那是媽媽在天上看着我,我還真的就相信了,每次都會努力考的很好很好然後晚上的時候把試卷舉起來對着那個最亮的星讓媽媽可以看到我的成績。”顧之辰轉身穿過薛喬的雙臂環抱着她,把她的身子往下壓,讓她靠到自己的胸膛上。
“但是到後來…”薛喬停頓了一下,情緒明顯低落了不少,“青姨到了我們家還帶了一個薛彤彤,我那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麼薛彤彤會只比我小一歲,後來長大了,明白了,原來我心裡的那個好爸爸早就在媽媽還在的時候就出軌了,我一個人跑到河邊仰頭看到那忽明忽暗的星星,想起爸爸的那句媽媽就在天上看着我的話,我逼自己振作起來,回到家,像是沒事人一樣。”
顧之辰能夠明白薛喬的感受,要不是薛雲天對她媽媽的背叛刺激到了薛喬,她也不會對顧行風和林菀出軌的事情反應那麼激烈,把下巴抵在薛喬的頭頂上,沒有打斷薛喬話就是做一個默默的傾聽者,傾聽薛喬的心聲。
“就算是到現在,我也一直相信着媽媽就在天上看着我的話,不管是難過還是開心都會一個人待在角落裡然後對着星星講話,要是有人看到的話,估計會覺得我瘋了吧。”薛喬自嘲的垂下眼眸,放軟自己的身體。她早就不是個孩子,怎麼會不知道哪些個道理,可是她就是選擇相信這個看似可笑的謊言,因爲那是她的精神支撐讓她在任何時刻都可以堅強起來。
顧之辰在薛喬的頭頂落下一吻,“想要聽我的故事嗎?”那個他再也不願意提起的故事。
薛喬知道顧之辰能夠成長到現在,必定是經歷了一些殘酷的事情,不然一個孩子獨自在國外怎麼能發展的這麼好,她是好奇的同時也明白那必然是顧之辰不願意去回想的灰色記憶。“我不聽。”果斷的搖頭,不給顧之辰講出的機會。
“我想和你分享我的世界。”
顧之辰當然知道薛喬的貼心,但是在他的世界了以後會加入一個她,他願意去和她分享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記憶,不願意讓她錯過任何他成長的軌跡同樣的不願意缺席她的成長。
“你應該知道的,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被我的外公送到了國外,我不知道爲什麼外公會那麼狠心的把我一個人丟在外面,我記恨過他然而還沒有等我長大回來他就病危了,我想要回來見他最後一面也被他給阻止,他告訴我要在國外好好的活着,無論國內發生什麼都不可以回國,除非我有了可以保護自己的能力。”顧之辰的腦海裡浮現了那個被掩蓋了多年的畫面。
“那時候,我就開始狠狠的操練自己就爲了能夠達到外公的要求回國看他一眼,可是後來,我聽說了我媽媽去世的消息以及外公病重身亡的消息,我拼了命的要回國被外公派過來的人阻止,他們告訴我,我媽媽的死是有原因的,我不能現在回去自尋死路。”
顧之辰握緊拳頭,那時候的無奈和愧疚的心情,他到現在都沒辦法忘記所以他最討厭的就是事情不受他的控制,那會讓他產生強烈的不安,索性他現在有了能力可以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了。薛喬察覺到了顧之辰的情緒,把手放在顧之辰握緊的拳頭上輕拍着,顧之辰安慰的一笑。
“我家裡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三個孩子三個媽。”
對於那些在國外的辛酸以及家族之間的情仇,顧之辰略過沒有和薛喬說,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不願意把這些事情告訴她玷污了她乾淨的心靈。
薛喬點頭,因爲之前和顧家是親家的關係
,她爸爸也給她講過一些關於他們家的複雜關係,顧遠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顧之辰的媽媽叫葛玉,是葛氏集團的千金小姐,顧遠是當做倒插門的女婿進的葛家,但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葛氏集團就變成顧氏集團了,她爸爸還叮囑過不可以在顧家提到這件事。
顧遠的第二任妻子就是韓芷,韓芷過門沒多久就生下來了顧行風而在那段時間顧遠又看上了傅枚也就是顧雨的媽媽,把懷着身孕的傅枚娶進了門,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現在就變成兩妻侍一夫的情況。
“你是想問我爲什麼韓芷和傅枚可以同時留在顧家?”
顧之辰看到薛喬疑惑的眼神,瞭然的一笑,顧遠的花心他一直都是抱着一種嘲諷的看好戲的姿態的。“韓芷的身後有韓家而傅枚什麼都沒有。”簡單的一句話就將着事情完美的解釋清楚。
薛喬不敢相信卻瞭然的點頭,韓家在A氏是可以和顧家相互抗衡的大家族,要是和韓芷離了婚,那麼韓家和顧家肯定是要起爭執了,顧遠怕是不敢冒這個險但是又不想放棄傅枚,便用了些手段讓傅枚以情人的身份留在了顧家。
至於用了什麼手段就不得而知了,韓芷對顧遠的真的動了情。不過,上流社會的人都是知道顧家有兩位夫人了,大夫人刁蠻任性二夫人溫婉,所以傅枚的出現就這麼被接受了。“那你和顧雨…”對於顧雨在他和顧行風之中的相處方式,她有點看不懂了。
“那小子…”
顧之辰無奈的一笑,“顧雨應該是給我小時候打怕了。”顧雨是顧家唯一一個真性情的人而且對他也是一直以一種好兄弟的關係相處着,他也不擔心顧雨會突然因爲家產的原因背叛他,那傢伙對這些東西向來不敢興趣。
大家族裡面還有真感情,薛喬還是很羨慕他和顧雨的關係的。
兩個人就這麼相互依靠着,在這無邊的黑夜中,那點點的手機手電筒的光芒像是照亮了一些黑暗的地方,薛喬靠在顧之辰的身上,擡頭也只能看到顧之辰的下巴,那個硬朗的臉龐,從遇見顧之辰的第一次開始,每次她有什麼困難的時候,陪伴在她身邊的都是顧之辰。
這個表面上對所有人都是呈一種疏離態度的人,在和他熟悉之後,卻是那樣的溫暖,焐熱了她那塊已經被背叛凍結的心靈,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就這麼陪伴着顧之辰,無關愛情,只爲那濃濃的溫暖。
“顧之辰,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昏昏欲睡間,薛喬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呼喚她們的名字,以爲是自己聽錯了,扯着顧之辰的衣袖,豎起耳朵聽着遠方的聲音,好久之後才又聽到那個聲音。
“大概是馬場的人來了。”
顧之辰沒有像薛喬一樣的感到奇怪,在薛喬睡着的期間,他已經和馬場取上了聯繫,總不能讓薛喬真的在這裡過夜吧,不說天氣寒冷,他們兩個身上的衣服都是騎手服沒有一點保暖的功效就說這裡雖然是盆地但是要是突然有什麼野獸竄出來依照她們現在的速度也沒有辦法逃跑。
“馬場?”薛喬注意着不碰到顧之辰的傷口處,握着顧之辰的手,激動的說,她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晚上待在這裡過夜的決心了沒有想到事情還有反轉的餘地,無法壓抑心中的雀躍,站了起來果然看到一點點的光芒在向她們靠近。
薛喬把手上僅剩百分之5的手機打開手電筒拿在手上舉高手搖晃着雙臂衝來人那邊呼喚着,深怕那些人會找不到然後錯過了她們,“這裡,這裡,這裡。”
顧之辰把薛喬的喜悅看在眼裡,眼底浮現了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寵溺,“她們過來了。”
在今天之前,薛喬一點都不覺得手機上設置一個手電筒有什麼作用,可是現在看到一個個被舉高的手電筒在向她們靠近的時候,心裡的那種安慰和歡喜侵佔了她的整個腦神經讓她處在一個亢奮的狀態。
她可以明白那種處於絕望中的人獲救時候的那種心理了,雖然她們今天經歷的事情不算特別大的事情,但是對於她來說絕對是人生中的一件重要的事情。
“沒事吧?”
孫杳快步走到顧之辰的面前查看顧之辰的傷勢,心中對於薛喬剛有的好感又消失了,畢竟陪伴在顧之辰身邊一輩子的人是要個能照顧他的而不是一直都是被顧之辰照顧,看薛喬身上一點傷都沒有而顧之辰傷的這麼重,孫杳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之辰掙開孫杳拉着的手,走到薛喬的面前摟着薛喬的肩膀,笑吟吟的說,“多虧了薛喬替我敷了草藥,我已經沒有什麼事了。”顧之辰不是不知道孫杳在想什麼,這些年孫杳也來來去去的爲他介紹了不少人,可是他沒有看的上眼的,現在好不容易看上了薛喬,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放棄。
薛喬當然是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暗鬥,不好意思的衝孫杳一笑,“孫教練,你還是快點把我們帶回去吧,顧之辰的傷口雖然是消過毒但都只是粗略的處理還是需要去醫院好好的檢查一下。”
孫杳仔細的上下打量了薛喬一下,直視着薛喬的眼睛讓她沒有辦法逃避的和她對視,長期以來的馬場管理者的氣勢自然是薛喬沒有辦法比的,但是她以爲孫杳只是單純的打量一下沒有別的意思,也就強迫自己不挪開眼睛。
“你說的有道理,那就快點和我回去吧,這裡離馬場還是有些距離的。”孫杳滿意的一笑,餘光掃到顧之辰得意的眼神,充滿着無奈,知道要是顧之辰真的喜歡的話,自己也沒有那個權力去阻止,好在,薛喬的表現中規中矩她雖然現在談不上喜歡但是也不至於排斥她。
一聽到孫杳發話,顧之辰就知道今天孫杳的這一關,薛喬算是順利通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