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解決,你拿什麼解決?”安雲天怒火中燒,不禁一陣頭痛,先前眼中的愧疚一閃而過。
“不用你管。”安曉曉怒吼出聲:“你除了能讓我媽受傷,會吼我,還有什麼本事!”
一家人不歡而散,安曉曉忍着淚水,一直將周月琴送到醫院後才離開。
一千五百萬,不是個小數目,安曉曉眼神有些陰霾。
安家現在搖搖欲墜,確實拿不出這麼多的現金。
看來,只能再去求求傅容笙。
安曉曉牙關緊咬,化着精緻妝容的眼眸滿是放手一搏的陰狠。
再次來到傅家,想到傅容笙那張冷漠陰寒的臉,她就感到膽寒,但,話已經在安雲天面前說出,今天她必須做一個了結。
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駛入傅家,車剛停穩,管家早已佇在一旁打開車門,右手恭敬地伸至車頂:“傅爺,您回來了。”
“嗯。”
面容冷寒的男人緩緩從車內出身,名貴的定製西裝將他挺括的身形襯托的越發修長,完美如神邸的面容沒有絲毫多餘的表親,帶着久居上位的冷漠與疏離,周身都透着冷沉的矜貴氣息。
他一個眼神也沒落在一旁殷切望着他的安曉曉身上,直接略過她擡步向屋內走去。
“傅先生……”安曉曉咬咬牙,快步湊上去:“今天是我不對,是我有眼無珠,弄髒了您家的地毯,您能不能看在老爺子的面上,不要讓我賠償那一千五百萬了?”
楚楚可憐,眼角帶着恰到好處的淚光,示弱到恰到好處。
“不能。”
傅容笙沒有一秒鐘的猶豫,森涼的聲線不帶絲毫感情。
“傅先生,我們早晚是一家人,我求您不要對我這麼狠好嗎?”
帶着哭腔的聲音悽悽艾艾,任誰聽了都會可憐三分。
好哇!這個女人竟然玩這種花招?
本來聽到爹地車子引擎聲的小包子本想出門迎接,沒想到就被他聽到不該聽的。
白天弄壞自己家地毯的女人竟然來求爹地,爹地不會心軟吧?小包子的表情瞬間嚴峻起來,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提溜轉着。
絕對不能讓她得逞,小包子肉乎乎的臉蛋氣呼呼的鼓着,快速跑到自己房間。
“喂,我病了。”
傅瑧翻出安聆音留給他的電話,捏着鼻子,甕聲甕氣對着電話賣慘。
“病了?嚴重麼,你爸不在嗎,先讓你家的管家送你去醫院。”正在辦公桌前看合同的安聆音放下手中的筆,秀氣的眉下意識的蹙起,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小包子病了的那一瞬間。
她的心都揪了一瞬,隨後緩緩放開,小包子是傅容笙的兒子,傅家家大業大,莫不是小少爺又想跟她玩什麼離家出走的把戲。
“爸爸不在,我沒有跟管家說,我好難受,我不要去打針……”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電話裡間斷響起,小男孩兒虛弱的聲音帶着無盡的脆弱和恐慌,彷彿順着電話信號在向她求救。
安聆音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狠狠地揪在一起了。
“哎!把地址發過來,我陪你去打針,好不好?”安聆音下意識的放軟了聲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面對多方壓力,舌戰羣儒爭取賽安利益都不曾退縮的自己,在一個小男孩電話裡的求救時。
她投了降!
半個小時後,安聆音停下被她開的快冒煙的車,急急地衝進傅家。
“小姐,您好,請問您找哪位?不能進,這裡不是你能隨便進的地方!”
“媽咪!”
小包子突然像一顆炮彈一般從院內飛奔過來,撲在安聆音懷裡,緊緊地抱着她的大腿。
旁邊的管家及時閉嘴,看着安聆音平凡的面容一陣錯愕。
這個女人……
旁邊還在糾纏着傅容笙苦苦哀求的安曉曉聽見動靜,兩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向這邊投來。
這不是……那個賽安的女人?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傅容笙擡眸冷冷掃了一眼被傅瑧緊緊抱着的女人,這張蠟黃平凡只有那雙眼睛明亮的臉和記憶裡的女人漸漸重合。
上一次,拐走傅臻的女人,就是她!
“媽咪,救救我,你再不救我,我們家就要被這個壞女人霸佔了去,到時候她成了我的後媽,我就會被爸爸趕出傅家,成爲沒人要的叫花子了!”
傅瑧緊抱着安聆音的大腿,嗚哇一聲嚎啕起來,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瑧,放手,別胡鬧!”沉冷的男聲隨着冰涼的視線,一同朝傅瑧壓了下來,面對傅容笙隱忍的怒氣,小包子明顯也有點怕,他努力的將小身子藏在安聆音身後,說什麼就是不撒手。
“小傅瑧,你在說什麼呢,阿姨怎麼會這麼對你,阿姨會對你好的!”
安曉曉忍着嘴角抽搐,用誘哄的語氣慢慢說道,再擡眼看向安聆音時,眼中已經沒了先前的忌憚和討好,滿眼都是妒忌和警告。
憑什麼!這樣一個醜女人也配和她爭?憑什麼她能得到傅瑧的喜愛,而自己就被那個臭小孩這麼牴觸。
“傅先生就是這樣做父親的?”安聆音冷冷的瞟了一眼傅容笙和他身旁的安曉曉,不動聲色的將小包子往自己身後攬了攬:“他生病了你不管不顧,在這裡和女人打情罵俏?”
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安聆音現在可算是知道小包子爲什麼不肯回家了。
見到有人給自己撐腰,小包子立刻膽大起來,不甘示弱的瞪着傅容笙。
“給我過來。”堅冰一般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
“安小姐,話不能亂說,傅先生怎麼管教孩子,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安曉曉逮着機會,一邊向傅容笙示好,一邊給安聆音難堪。
“外人?”安聆音冷漠一笑:“難道安曉曉小姐,就是傅家的內人?財經報紙我每週都看,可沒瞧見有安大小姐嫁給傅總的消息。”
安曉曉臉色一白,再抑不住心中怒火,毒蛇一般的目光狠狠射向安聆音。
“傅家的家務事,不勞安小姐費心,離開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