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兒?”風皓天懂了,“米兒懷疑是我風皓天?”
蘇小米默然。只冷冷地瞅着他。
風皓天更加確定了蘇小米的心思。面色凝重。
走遍七大洲四大洋的大男人霍然揭開被子,赤果果地從被窩中出來,黑瞳深幽,若有所思,最終忍不住狠狠抓着她肩頭:“米兒,我風皓天在你眼中就是這樣一個形象?我風皓天再狠,還不至於無知到這地步。我要米兒,可不會用這手段,大不了我真把米兒囚上雪島,何必把藍輕舟撞得半死不活。街上到底是監控,我風皓天身價不菲,何必爲一個藍輕舟填命。”
這話只換來了蘇小米含淚的憤怒,瞪着風皓天,她飛快滑下*,卻被他一把撈住。
四目緊凝。
蘇小米眸中不復溫情,只有憤怒。而風皓天亦有冷凝的風暴。蘇小米如此的不信任令他發狂。
“哥一來你想盡辦法折騰他,讓他一個人去遊輪上過夜,還把他壓到桌子上欺侮。還說要端哥的腦袋……”哽咽着,蘇小米說不下去了,只吃力地瞪着面前這個男人,她爲之放下一切的男人。誰知卻不是她能依附的男人。
“你不懂。那只是男人之間的競爭……”風皓天一臉島烏雲密佈,聲音沉悶幾分,長眸眯緊,犀利無比,“要不你問藍輕舟……”
風皓天倏地住嘴。氣急之下他忘了藍輕舟一直暈迷不醒,問他沒用。
“我也想哥親口告訴我真相。”咬碎紅脣,蘇小米淚汪汪瞅着面前這個男人,昔日的溫情一日間全變了質。眸底的溫暖盡是寒涼代替。
“就算我這幾天確實待藍輕舟不客氣,也不能證明是我風皓天下的手。”明知空口無憑,他說了沒多大用處,可風皓天卻不得不用力澄清。
蘇小米緩緩坐正,緩緩迎上他犀利黑瞳,清晰吐字:“輕舟暈迷前說了三個字。”
“哪三個字?”心底不安,風皓天直覺這三個字會定他大罪。
“風皓天!”蘇小米含淚搖頭,“哥最後說的是三個字——風皓天。哥不是浮誇之人,字字珠璣,如果不是篤定是你,哥怎麼會說你的名字?”
“該死的藍輕舟!”詛咒不經意就衝口而出,快得連風皓天收回都不及。
果然,蘇小米悲憤地瞪着他,聲音低低的,字字皆是指控:“該死!這就是你對輕舟的態度?”
“給我三天時間,我給你答案。”溫*誘人,孕婦誘情。風皓天心中滿滿的旖旎溫情瞬間灰飛煙滅。
事態嚴重,米兒心痛之際不明白這場車禍意味着什麼,他卻明白。
米兒完好,而藍輕舟卻瀕臨死亡。這下手之人不敢完全對上他風皓天,不敢用蘇小米的生命下注,才用藍輕舟之死來逼米兒離開他。無非是隔山擊石,得到蘇小米離開他的效果。
昨天下午他已經去了警局,但無牌商務車的駕駛員居然用一頭時下流行的長卷發遮住整個臉,監控錄像照到的都是一個捲髮頭頂,就是放大圖像也看不出來。而且撞人後已開到五十公里外的野外。無主商務無可查起。也就是說,做這種事的人是個熟手,而且對a市地形非常熟悉。
“好,我等你三天。”蘇小米已經離開他的胳膊,在衣櫃中找衣服。
換好乾淨的柔軟毛衣外套,蘇小米胡亂紮了個馬尾。可站在鏡子前面看着一頭直髮,不由想直這直髮爲輕舟而留。她眸子溫潤了。直髮仍在,可藍輕舟卻無法再看到她及腰的美麗,如水的風情。
扣好套往外走,蘇小米沒有往後看一眼。
風皓天下*,三兩步從後面一把摟住她:“米兒,乖,今天別出去。”
“我要照顧輕舟。”蘇小米仰首,淡淡地語氣,執着的神情。
薄薄的疏離瞬間漾開。
“你身子不適合折騰。”薄脣抿緊,風皓天將她緊緊摟着,低語,“我會派阿美去照顧藍輕舟。米兒……”
“我不相信你。”蘇小米淚花閃爍,搖頭,語氣清冷幾分,“絕不。”
“我絕不放你出去。”風皓天斬釘截鐵。彎腰,將她橫抱起來。
蘇小米不掙扎:“我非去不可。風皓天,你今天若禁錮我,我一生都不會原諒你。”
“米兒?”風皓天一臉凝緊。
“永不饒恕。”聲音低低的,可其中的果決無可質疑。
“那麼,我就讓米兒仇恨一生好了。”風皓天黑瞳一眯,手底下一用力,她笨重的身子貼合他幾分。爲她的質疑而憤怒,可看到她蒼白的臉硬生生壓下所有的不快。
蘇小米不語,連看都懶得看他了。氤氳的眸子默默投向窗外。
窗外有陽光,這奢華臥室卻寒涼深深。
“米兒是個靈透之人。爲何不想想這就是別人的挑撥離間之計。或許,是調虎離山,讓米兒一個人落單。”強壓心中不平,漸漸理清思路,風皓天終究不是個容易困於局中之人。
蘇小米不作聲,只是搖頭,拼命搖頭。紅紅的眼睛表明心潮澎湃,和看不到希望的悲傷。
心裡的遺憾,怎麼抹都會在心裡留下要命的痕跡。
永不饒恕,她只有這個意念。
“那你要怎麼樣?”強壓怒火,他放下她笨重的身子,瞅着她兩邊臉上各五指印心疼難忍。
明明不是米兒的錯,她卻把錯全攬到身上。任自己心身都處於煎熬之中。
他風皓天今天絕不會讓這個虛弱敏感的女人再看到藍輕舟的情形。
悄悄放她到*上,瞅着她安靜的模樣。難得擠出幾分笑容,風皓天聲音破開荒輕柔幾分:“米兒,這三天好好休息,我會給一個滿意的答案給藍輕舟。我星夜已經派阿瑟包下藍輕舟住的整個樓層。派有四個保鏢守護他的安全。至於醫療費,我已和院長親自洽談好,全由風氏負責,並已預留百萬在醫院,託他外請腦科醫生……”
聲音漸漸低沉,風皓天心口堵住。因爲從頭到尾,胳膊中的米兒緊閉雙眸,連睫毛都沒眨動一下。
“我要離開。”蘇小米淡淡的,“我要離開。別讓你的人攔我。”
風皓天久久站在*前不語。
“米兒離開絕對不可能。”他語氣凌厲幾分。
他洗漱,然後出去了。遠去的皮鞋聲隱隱失了節奏感。
手印在密碼紋上,風皓天轉身瞅了瞅臥室的太陽光芒。眸色深深,終於走了出去。
下樓,走到門外。幽深黑瞳投射茫茫大海。忍不住微眯黑眸。
機關算盡,卻略差一疇。他確實沒有想到對方會算計到藍輕舟頭上,迫使米兒完全放棄他風皓天。
連一雙兒女也不再相顧。連腹中寶寶都不再相顧。
隱隱生氣,隱隱氣惱。明明她身心全在他這兒,爲何關鍵時分她信任的是藍輕舟。
“風少……”羅越已經來了,站在三米開外,不敢對上風皓天強大的氣場。那張邪魅的俊臉,此時有如修羅,霸氣外露,似要殺人。
“你們誰也別動。守着。若再有一絲閃失,一個不留。”淡淡的吩咐,風皓天跨進勞斯萊斯銀魅,深不可測的黑瞳發出厲色,儼然一代閻羅。
勞斯萊斯銀魅出現在風氏別墅。
步雲琴正在客廳裡。
風皓天視若無睹,對直上樓。
“皓天——”步雲琴不敢得罪這風氏龍頭,明明不能當親生兒子看待,也不能太鬧過火。
“我不找你。”風皓天淡淡一句,人已在二樓。
“皓天你來了。”打開門,雲可晴笑盈盈的,“皓天你好久沒進我的閨房囉——”
風皓天沒有進去,只倚在門口,懶懶瞅着這個多年內定的風氏少奶奶。
長眸緊眯,高深莫測。微微的涼意一點一點聚集。
“皓天你怎麼啦?”非常自然而然摟住風皓天胳膊,要把意中人拉進去,可風皓天紋絲不動。雲可晴有些惱怒,可不敢讓這惱怒有絲毫外泄。
風皓天只是緊緊凝着她,將她一雙漂亮眼眸研究透徹。
“發生什麼事啦?”雲可晴這才斂容低問。
風皓天修長的手指搭上雲可晴的肩頭。
明明是親密的舉動,雲可晴卻心中一跳,臉色蒼白幾分,嚅嚅地:“皓天,我一直在等你。”
“可晴熟知黑幫整人的把戲,我也想知道一二。如果有人欺騙我風皓天,可晴你說怎麼辦?”風皓天忽然笑了,笑不及眼。但外表甚是愉悅,說不出的*得意。就似在開國際級的玩笑。
“那……”偏偏頭,雲可晴一本正經地問,“要看是男人還是女人。”
“如果是男人呢?”風皓天輕問。
“綁起他。讓絕色美女在他面前跳脫~衣舞,挑!逗他。活活憋死他。落下陽委的後遺症。”雲可晴認認真真建議,美麗的笑容燦爛無限,“這是我大哥跟我說過的。”
“那如果女人呢?”風皓天笑不及眼,可眸子越眯越緊。似在看着雲可晴,可眸光深幽,似透過這個女人看向更遠的地方。
“把這女人扔到日本做女尤就行了。”雲可晴誠摯建議,“不要日本男人。去非洲請幾個黑人。”
“太妙了!”風皓天淡淡笑了,這回笑得非常真心,“可晴不愧是雲天峰的孫女,將門出虎女。果然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