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蘇小米無可奈何地抗議着。
“乖,我們男人談談。”風皓天心情不錯,昂藏的身軀拔起,一室的壓迫感頓生。他走到門口,笑盈盈拉着蘇小米朝外間的休息室走去。
回首,卻冷聲吩咐:“羅小姐,拿果汁招待。”
“是,風總。”總裁親自送去休息間的女人,想當然不同凡響。羅佳畢恭畢敬地回答着,手底下卻毫不含糊,飛快送上可口的果汁上來。雙手奉上。
蘇小米輕輕笑了,雙手接過:“謝謝!”
“米兒小坐,我回去和小舅子談談。”眸光銳利,可語氣調侃。風皓天轉身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皓天?”他怎麼了?蘇小米有些看不明白了。他們能談什麼?
“米兒好好休息。”飛吻飛過來,風皓天已經走遠了。
風皓天來到門口,藍輕舟還在那兒打量辦公室的大氣派。風氏總部這門面當真價值不菲,當這一個門面都夠幾戶平民百姓舒舒服服過上幾輩子……
風皓天長臂一伸,把藍輕舟拉進總裁辦公室。隨手啪地關上。
惹得正從外面走回來的另一個秘書瞪大的眼睛——難道他們的總裁是gay,竟如此親密地拉着個男人進辦公室。
肩搭肩,臂勾臂。還差不多身高,連腿都快勾到一起……
連和外邊能夠透視的窗簾都刷地放下,兩個男人原來是這樣親密的。
唐秘書完全猜錯了。
一進門,風皓天隨手拉下窗簾。
藍輕舟初來乍到,還沒分清東南西北,已被風皓天一拳砸到胸口。
藍輕舟體形偏瘦,也學過幾手跆拳道,敏捷非凡,立即往旁邊一閃。可胳膊仍然中了一拳。隱隱生疼。
狼狽站起,閃到安全距離,藍輕舟眸色稍變,從來不生氣的男人顯然憤怒幾分:“你瘋了!”
“我瘋了?”風皓天長眸眯緊,犀利的目光幾乎如刀般削向藍輕舟溫潤的臉,“你才瘋了!”
手隨聲起,快步兩下,右手抓向藍輕舟。
藍輕舟輕鬆往另一邊一閃。巧妙避開。可藍輕舟中了道了,原來風皓天右手是虛招,左手纔是實招。藍輕舟剛一停下,風皓天左手立即抓住他胳膊。挺拔的男人對上儒雅的男人,目光在空中交戰。
“你練了功夫?”藍輕舟訝異,“上次你沒露真功夫?”
“總算我的小舅子還不是傻到無可救藥!”淡淡一笑,說不出的吸引人,風皓天卻不放鬆藍輕舟,“我身爲風氏總裁,行蹤不定,全世界到底去。身邊卻沒有半個保鏢。難道小舅子以爲,我風皓天是天生帶煞,所以無人敢惹?”
頷首,藍輕舟表示明白。卻又搖頭,淡淡一笑:“原來風總練功夫專門用來對付我藍輕舟的。”
“笑話!”兩個字一落,風皓天和藍輕舟對拳。
只聽得總裁辦公室一片響。
休息室離這邊遠,又關着門的,聽不到這邊的聲音。所以蘇小米完全沒有感覺。只有唐秘書傻傻地聽着總裁辦公室奇怪的聲音。拿着話筒,不知該報警,還是不報警。結果幾分鐘都沒有動,略帶寒氣的農曆二月時分,她握出了一手的汗!
“風皓天,住手!”藍輕舟斯文的人實在不習慣這種動粗。但沒道理站着捱打,只好和風皓天極不文雅的扭在一塊兒。
“哼!”只哼着一個字,風皓天手下毫不留情。伸出的拳頭虎虎生風,讓人懷疑,萬一一不小心砸上,鐵定不死也去掉半條命。
漸漸的藍輕舟慢慢處於下風。
“風皓天你到底是爲了什麼?米兒可不喜歡莽夫。”冤啊!但理智仍在,藍輕舟聰明的男人懂得抓要害。
果然抓中風皓天要害,明明已到了藍輕舟臉上的鐵拳立即收回。可犀利的黑瞳仍然凌厲:“明知這兩天時局不好,羅越不在身邊。連阿瑟都不帶上,你居然敢帶我米兒上大街,還跑到風氏來。藍輕舟,米兒若是怎麼樣,你有幾條命陪!”
哭笑不得,可又無法反駁風皓天的話。藍輕舟摸摸泛疼的脣角,淡淡一笑:“那也犯不着把你的明朝古董打破吧?”
果然,放在牆角的一對花瓶現在倒下一個,站着一個。不知倒着的那個是否胳膊腿還健全。
“若破了,我找藍拓賠。”風皓天臉不紅心不跳。
“哼!”藍輕舟遇弱則弱,遇強則強,這會兒也氣定神閒,“若真破了,我會讓米兒幫我籌集資金。我相信,米兒就是忍着不生孩子了,也會先幫我籌錢。”
“藍輕舟……”米兒確實會。風皓天咬牙,聲音從牙縫裡擠了出來,“果然是混官場的狐狸。”
“比不上混商界的狐狸。”藍輕舟淺淺笑了。氣定神閒,好像根本不怕風皓天噬人的模樣。
“好樣的!”風皓天怒火中燒,凝着藍輕舟,卻忽然笑了,“不錯,打敗這樣的情敵,纔有成就感。太他媽有成就感了。藍輕舟,可惜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藍輕舟默然不語。
風皓天有成就感,藍輕舟不可避免就有挫折感。
兩個男人相視着,黑瞳裡面什麼都有。
伸出兩個指頭,如指點江山般指着外面,風皓天聲音嚴肅幾分:“明知情勢不對,還帶米兒出來。若我米兒有絲毫損失,藍輕舟,你就等着我來北京揍你。”
“米兒好好的。”藍輕舟淡淡道,“一根頭髮都沒少。反而我們兩個……”
互相瞅瞅,兩個大男人的大白眼翻上天。
白眼外面是黑圈。
可笑極了。
悠悠一笑,藍輕舟悠然極了:“該和米兒如何解釋?”
沒法解釋。
風皓天回自己總裁位坐着了。揉揉眼眶,有些頭痛!他忙於處理風氏那些老狐狸,這隻官場小狐狸偏偏總是揍一腳,讓他沒這會兒又擔擱好多時間。
還有外面那個不安分的丫頭,這時候到處跑什麼。
“馬上帶米兒回去。”風皓天聲音有些陰森,“要不然你滾,米兒留下,我親自帶回去。”
“風皓天,你這習慣得改改。”風皓天手下沒留情,拳頭又重,藍輕舟伸展下四肢,這纔好些,正言,“別一副米兒是你私人物品的樣子。米兒是個二十五歲的女人,有自己獨立人格,她想要怎麼樣,她就怎麼樣。我們都得尊敬米兒。她這會兒想出來蹓躂,我們就得陪着她出來蹓躂。”
“放任她?”挑眉,風皓天懶懶地問。這會兒殲商的氣場遠遠遮過狐狸官。
“你愛她,就要放任她。”藍輕舟嚴肅極了,“讓她在你的庇護下好好生活,快快樂樂生活。”
“錯。”風皓天懶懶伸出一根食指,修長的指尖在空中搖了搖,“要守護,但不是放任。男人的本事在於,讓他的女人在他的守護裡迅速成長,創造條件讓她成長,從小柳條長成小白楊,誰也折不彎她。而不是一味庇護,讓她與外面的險惡隔絕,永遠不知道人心險惡,世道艱難,真以爲老鼠能搞定貓。”
“哼……”聽起來有幾分道理,但要藍輕舟服風皓天,那也不是容易的事。
洋洋一笑,暫時忘了諸多不順,風皓天居然悠然地搭起雙腿,抽起煙來:“要不藍先生趕緊去找個女人。咱們各自慢慢兒*,五年後再見。看誰的女人更姿態優雅,氣定神閒。哈哈,我打賭藍先生那時身後跟了只不敢做聲的小貓兒。而我的米兒將是亞洲知名策劃師,走在那兒回頭率百分之兩百,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明明不服,藍輕舟聽着卻笑了。搖頭。這個狂妄的男人!
行事總是不與平常人一樣,或許這纔是促使他年紀輕輕走到風氏首位的緣故吧!
搖頭,藍輕舟這才步入正題:“風皓天,我要帶米兒回北京。”
“不行。”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風皓天一口拒絕。
藍輕舟擰眉,溫潤如玉的男人凝重幾分:“你這裡分身不及。米兒馬上要生。我帶到北京安全。”
長身而立,風皓天遠眺窗外,穹空蒼白,烏雲遊逛。挑眉,風皓天淡淡地:“若真要與他們相拼,你就是把米兒帶到南極都不安全。更何況一個北京。”
“風皓天,雲可晴的勢力一旦到來,米兒很難保全。”藍輕舟嚴厲提醒。
“我的事不勞藍先生費心,股票跌停自然可以漲停,黑幫有建自然有滅。明天就會有人手過龍潭來,誰也動不了米兒。”風皓天黑瞳眯緊,強大的氣場緊緊壓迫着藍輕舟。
“別禁錮米兒。”藍輕舟拒絕。不敢苟同風皓天的“女人成長論”,而是堅持自己的“女人庇護論”。
起身,風皓天驀地回首,大步走到他跟前,漾開迷人的笑容,卻一把抓住沒防備的藍輕舟,壓着藍輕舟往桌子上倒去……
“風皓天,你使詐!”藍輕舟氣極,俊臉緊貼桌面,難受之極。
“不坑不男人,無詐非丈夫……”風皓天洋洋得意,卻臉色一凝,“再次嚴厲警告你,再自以爲是地在外面閒逛,米兒若有任何事,你就把你腦袋端給我。”
“mygod!你們的眼眶怎麼黑了……”小小的驚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蘇小米嬌豔的臉兒瞬間蒼白,整個身子撲上來,“皓天你幹嘛要端輕舟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