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風皓天沒有動。
好一會兒——容顏似瞬間怒放,俊美得近似妖嬈。脣角慢慢翹高,身子慢慢俯低,在她耳邊*着她:“再說一句。”
此情此景,小米兒一定會安慰他,好好再說一句。
此音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他不是太熱情的男人,但顯然明白自己的心瞬間醉了。
“不。”蘇小米卻急忙搖頭,仰首,迎上他,“如果你不答應,我發誓這輩子絕不再說這些話。”
“米兒……”風皓天雲淡風清地笑了。忽然一彎腰,強抱起她。轉過一百八十度,含笑瞅着面前一堆爲老不尊的長輩,黑瞳若笑,“對不起,我兩樣都不會答應。”
“皓天……”風長存面色慘白。他只是一賭,顯然他輸了。
“如果我的女人今天沒在大家面前出現,一切可以討論,我願意以權謀之術讓大家安心。現在,一切後果自負。”邪魅幾分,風皓天凝着一身繃緊的女人。
他笑了,輕言細語:“我和叔伯們在開玩笑,你怎麼來了?還真讓叔伯們看笑話。真不乖,看來真的很思念雪島。再不聽話,我可真送過去了。”
“皓天?”蘇小米疑惑地瞅着面前所有人,忽然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的。
但剛剛那是演戲麼?
一點也不象。可風皓天如此冷凝的模樣罕見。
到底怎麼回事?
“你的項目策劃不是還沒完成,乖,回去先完成。”風皓天含笑瞅着她,送到門外,輕柔地放下,還調侃她,“去我辦公室等着,我叫阿瑟過來接你。”
“皓天?”她有話要說,爲什麼這男人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聽話,回去。離藍輕舟遠點。”他瞪着她,聲音高揚幾分,頗有幾分吃醋的模樣。裝着恫嚇她,“要是和他在一起,別怪我一時手癢把他解決了。”
“皓天?”她根本沒機會說話嘛!再要說話,風皓天已經把門關上,又恢復成那個冷凝的模樣。寒涼黑瞳掃過面前的長輩,冷冷一笑,“面前各位是在下的叔叔伯伯麼?”
“皓天……”風長存灰白了臉。
這一切全亂了。他該說什麼?
“我想知道,今天大家坐在這裡,是被雲小姐請來的,還是誰請來的?”風皓天悠然坐下。怒火平息,反而又恢復成原來那個高深莫測的風氏總裁。
“我們……”風長存不好說話呀。
汗水涔涔地落下來……
蘇小米來到總裁辦公室,兩個後來的秘書都不認識她。但看到一個孕婦敢時總裁辦公室,自然知道來歷非凡。當下恭恭敬敬送她進去坐下,再送鮮奶進去。
“謝謝!”蘇小米明明憂心如焚,可瞅着這兩個小心翼翼的秘書忽然有些心暖。
江山代有美人出,各領*數百年。比起之前的顏小姐和蘇玉露,這兩人更有特色,柔美清純得讓人心動。但看這兩人小心翼翼不敢擡頭的舉止,哪裡是敢奢想總裁的那種花癡。
不得不說,風皓天能杜絕秘書的幻想,實屬難能可貴。
坐不了一會兒,阿瑟果然來接了。
羅羅嗦嗦的阿瑟果然不放過她:“以爲我閒呢!龍潭那麼大,就張伯張嬸和我三個人打理。還到處跑。跑別的地方也就算了,還跑到公司來。我說少奶奶大人,能不能看在我年老力衰的份上,少跑點路。”
一路碎碎念直到家,直到阿美巧妙地將阿瑟趕走。
“真想不到……”阿美感慨着,沒想到蘇小米居然真和當年那個神秘男人在一起了。真是又傷心又高興的事。
有阿美陪是的日子容易過多了。雖然,她今天心裡極不平穩,總是想起風皓天一人力戰八個風氏長輩的情形。不知不覺想起雲可晴。不知不覺愁上心頭。
如果她安於做一輩子的地下qing人,風皓天是不是永遠都是那個風光無限神采飛揚的大男人……
傍晚阿瑟特意避開蘇小米,悄悄提前把兩個孩子接回來了。
再晚些,風皓天回來了。夕陽中碩長的男人明明今天熬過最寒心的一天,可走進龍潭的步伐相當輕快,優雅迷人,幾乎與夕陽競美。
再加上微翹脣畔那抹似有似無的輕笑,當真直擊女人滾蕩的心。
蘇小米怔怔瞅着那個男人對直走向自己。只有她看到他脣角微微的繃緊,黑瞳有着難以覺察的憤怒。但心情並不壞。
這樣的風皓天讓她迷惑了——難道白天風氏總部真只是一場戲?
不對呀,她心裡很不安很不安。那事情是真的。
夏思情的眼光向來獨到準確,顯然這次也沒看走眼。她和風皓天的確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近了。長臂直接撈起她笨重的身子。風皓天卻又神色淡淡,似笑非笑:“米兒,今天藍輕舟沒來吧?”
幾乎聞得出酸味呀!
蘇小米心思重重,這會兒也忍不住一笑。他故意的,就是想逗她樂一樂。
很想問,今天到底如何收場,卻又不知該如何問起。
牽着她手兒,風皓天半摟着上了三樓,站在落地窗前,一起欣賞大海的浩翰,春天的美麗。
“皓天?”蘇小米憂心如焚。他不說她更加不放心。可這個男人竟然雙手交疊於她腹間,慢慢遊移,好溫暖的感覺。讓她不知不覺失神。
好有依靠的感覺。這瞬間,她眯眼笑了,有種永恆之感。
“米兒……”他低低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有些熱,有些癢,有些信感,有些動人,“米兒今天好美。好美好美……”
越說越低,他的脣最後埋入她脖子裡面了。
蘇小米被他擋住視線,瞅不見他的神情,可是他有力的擁抱慢慢安撫了她飄蕩的心兒。
忽然,風皓天身子一緊。
“怎麼了?”蘇小米驚問。
“沒事,難不成我從草地裡帶蚊子回來了。有點癢。”他低低笑着,不捨地鬆開她,笑着塞給她支鉛筆,“米兒去看看你的策劃設計。我去找點喝的。”
不疑有它,蘇小米果然接過,拿出自己進行了三分之一的廣告策劃,開始奮戰。要不然真沒時間繼續了。
風皓天輕快的腳步聲消失在長廊中,依稀聽到玻璃門關緊的聲音。
下得樓來,風皓天笑容斂上幾分,直直迎上門口那個翩翩君子,挑眉:“藍先生不回北京?貌似藍先生現在鵬程萬里,可別被兒女情長絆住腳步,毀掉大好前程。”
藍輕舟展顏而笑,溫潤如水,笑如長幅美畫:“在下爲妹妹而來,風先生難道也看不慣?”
“那麼,身爲哥哥也該走了。”風皓天似乎十分友善地拍拍藍輕舟的肩頭,“米兒有我,再多出一個哥就太顯眼了。”
“錯了。”藍輕舟淡淡一笑,說不出的溫柔,說不出的美好,“米兒從來不嫌哥。反而是風總,身爲男人到底有哪些地方不夠男人!”
風皓天懶懶瞅着自己永遠的對手,洋洋一笑,伸出拳頭來:“我哪裡不男人?可以試試。要不,先從拳頭試起。”
誰怕誰。
兩人作勢握拳,還真有要打架的模樣。
“決定生死一戰?”風皓天不放手。
“死的還不知道是誰……”明明塊頭比風皓天少上三分之一個,可藍輕舟當仁不讓。
“喂——”蘇小米下來了,瞪着兩個同樣高卻風格迥異的大男人。瞅着那個姿勢,不由苦笑。
這兩還生死一戰呢?
風皓天囂張她明白,可爲何藍輕舟也如此輕狂,一反常態,那就太不正常了。
不得不扛着笨重的身子迎上前去,要把兩人的手分開。
“小米兒。”風皓天的聲音。
“米兒。”藍輕舟的聲音。
真是還小啊,玩這種事兒。蘇小米在兩人面前一站,鼓着腮幫兒:“再打我都不理了。”
貌似好嚴重。
莞爾一笑,風皓天忽然鬆開藍輕舟的手,長身後退兩步,哈哈一笑:“米兒不急。瞧,我們只是掰掰手腕。”
眸子一亮,藍輕舟無限配合:“掰手腕掰手腕。”
“哦?”是嗎?蘇小米不放心地跟着兩人瞅過去。藍輕舟會和風皓天掰手腕?
輕舟是文人,向來從政,別說沒幹過活兒,根本就沒機會煅煉。根本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嘛!
“小米兒迴避。”藍輕舟誠懇建議。
“啊?”爲什麼?
“我們誰輸了都不想讓米兒知道。”風皓天挑眉輕笑。朝她眨眨眼,“男人的自尊重過生命。乖,等會兒大敗藍輕舟,在下再親自犒勞我的美人兒。”
聽到前面蘇小米根本沒動。可一聽這句,牙齒立即咬了起來。沒再跟上去。
風皓天和藍輕舟一直上了豪華遊輪。
藍輕舟已經由木板跳過去了,風皓天還在岸上看風景。
瞄一眼這船,藍輕舟冷哼:“什麼時候多用點心,少用點這身外之物。別年頭到年尾表錯情。米兒得不到想要的溫暖。”
黑瞳一閃,風皓天讚許地頷首:“這纔像小舅子說的話。”
“誰是你小舅子。”冷眼相待,藍輕舟儒雅的男人頗有幾分惱怒,“若不是米兒對你鐵了心,你這混帳休想我提醒你。”
“那麼……”洋洋一笑,風皓天頷首,“我們……一笑泯恩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