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一笑,風皓天闊步跟出。
才站在門口,門鈴聲震天響起。
蘇小米驀然回首,瞅着風皓天。
龍潭是個安靜的世外桃源。基本上沒有來客。特別是蘇小米重歸a城後,基本處於隱居的現狀。這會兒有人找應該是來找風皓天。
皺皺眉,風皓天犀利的目光射向電動門。
那裡車燈明亮的光芒。
還是羅越小跑着過來,拿起話筒:“喂?”
“我姓藍,找蘇小米。”對方聲音和潤動聽。
“姓藍,找少奶奶。”羅越傳達,朝外面喊話。
蘇小米立即知道是誰。不由小步跑回,卻被皓天擋住:“我來。”
碩長身軀一轉身就進了屋子,拿起話筒:“藍輕舟?”
“我找米兒。”清潤如玉的聲音在夜空中多幾分低沉,聽起來別有一番美妙的滋味。
是藍輕舟。
風皓天想掛掉電話。可瞅着蘇小米黑白分明的眸子,居然鬼使神差按了開關。
電動門大開。
一輛的士將藍輕舟送了進來。
下車,俊秀的男人儒雅超羣,遠遠地瞅着即將臨盆的蘇小米,漾開笑容。大步向這邊走來。
蘇小米小跑着過去。
無視風皓天的存在,藍輕舟擁住數月不見的蘇小米,大男人聲音有些哽咽:“米兒——”
摟緊,不捨得鬆開。
米兒說她已經遠去,可爲什麼他從來走不開。
難道這世道變了,放不開的不再是女人,而是男人!
直到一隻有力的胳膊橫過來,將蘇小米往後拉。一個不防,蘇小米輕鬆就被拉回風皓天懷中。
“我的女人,少碰!”風皓天似笑非笑。隱隱煞氣上升。
淡淡掃視着風皓天霸氣的模樣,再瞅瞅隱隱掙扎着的蘇小米。藍輕舟淡淡一笑,聲音動聽極了:“這年代,別以爲替你生了幾個孩子就了不起,米兒就跟定你了。風皓天,只要你沒有那個大紅本本,米兒就是自由的。不,就算你有那個大紅本本,如果米兒不願留在你身邊,一樣可以恢復自由身。我說是我的米兒,那還是我的米兒。
“哥——”蘇小米怎麼也掙不開風皓天那雙鐵掌,只發出微弱的聲音,從風皓天的胸膛間隙裡擠出來。
“那你試試,看看米兒會不會跟你走。”風皓天懶懶笑了,可臂下完全不放鬆。只是眼底的飄忽,泄漏了心中的緊張。
在別人面前,他篤定蘇小米不會離開。可是在藍輕舟面前,他該死的很不篤定。
這兩個人比一母同胞更親密,超越男女,超越愛情。
那種不離不棄當真讓他眼紅,外加心裡不舒服得緊。
藍輕舟莞爾一笑:“可以試試。”
“哥你怎麼來了?”被風皓天箍得緊緊的蘇小米終於得了點自由,問。
“哦?”藍輕舟淺笑,修長的身子散發出雅緻的光芒,居然有咱清爽美人的感覺,“這位風總打電話給我找你。這樣,我當然要來。”
蘇小米臉兒倏地紅了,想了想:“哥你可以打電話?”
“你電話沒人接。”藍輕舟和風皓天居然異口同聲。兩人相視一眼,風皓天率先別開黑瞳。
“啊?”想着,蘇小米眉兒彎彎,“不好意思,我放在臥室裡……”
同時無可奈何地瞅了眼小女人。兩個大男人似都在嘆息。
因爲她忘帶手機在身上,害兩個大男人風吹草動,如今大動干戈。
“好了,看到米兒好好的,藍先生可以走了。”風皓天下逐客令。霸氣地的揮手,羅越立即出來了。風皓天吩咐,“送藍先生去機場。”
“哥別走。”蘇小米的聲音。
“我不走。”藍輕舟的聲音。
下一秒,風皓天的指尖掐上蘇小米的小臉兒。在蘇小米沒有呼痛之前,俯身又輕輕在那兒輕吻一下。
“風皓天!”這男人當真可惡,居然當着輕舟的面*她。蘇小米開始用鞋跟踩人了。可惜才沐浴過,換的是平底鞋,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她的人還在他臂彎中,被他摟得死死的,似乎真怕她跟着藍輕舟跑了。
藍輕舟雙臂環胸,含笑瞅着面前的情景,絲毫沒有動手奪人的前兆,只低低笑了:“米兒別急,我會在這裡等米兒三天。我等米兒一個決定。”
“啊?”那是什麼,可不得自由,蘇小米惱了,“風皓天——”
也許聽到蘇小米聲音裡強大的火藥味,風皓天終是鬆開少許,讓蘇小米呼吸自由。
挑挑眉,風皓天似笑非笑:“你要帶米兒走?”
“不是……”藍輕舟說。
還沒等藍輕舟說完,風皓天笑了,長眸若星,璀璨生輝:“米兒瞧,別弄錯藍先生的意思了,咱們回去。”
“我的意思是……”藍輕舟淡淡一笑,鎖住蘇小米,“我已經物色好一流律師,想問問米兒要不要向風總起訴,要回雪兒和鴻鴻的撫養權。”
“我要。”蘇小米條件反射答應着。好久以來的夢想讓她想都沒想就答應。
“什麼?”風皓天危險的聲音響在夜空,似修羅的聲音。下一秒,蘇小米被風皓天扛起,大步回別墅。
羅越知趣地擋住藍輕舟:“藍先生,來,我送藍先生上我們風少的華風大酒樓安歇。”
“米兒,我等你三天。”藍輕舟平靜的聲音響在夜空,蘇小米聽得清清楚楚。
可聽見也沒用,那位霸道的爺早把她扛回去生吃了。
半夜,一切歸於平靜時,蘇小米含淚摸着那張合眸的俊臉,低低地:“皓天!”有恨,有惱,更多的是不捨。
大男人長臂一伸,在睡夢中迴應她:“睡覺。明天事情多。”
做夢都在談工作。蘇小米悄悄伏到她胸口,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她喃喃着:“皓天,你會不會寂寞?爲什麼我覺得,半夜的你讓人心疼……”
大男人的身子一僵,忽然摟緊她。
又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蘇小米沒睡着,她還在鬧心,失眠——爲了他的未婚妻。爲了那張金卡。他扔掉了,可沒有任何答覆。
這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在輕舟面前,他的立場倒是十分鮮明。
第二天依舊晴天,可似乎一日之間變了樣。
阿瑟果然請了兩個護士來照顧她。
當兩個護士拉着行李走進龍潭,蘇小米眼睛一亮,飛跑出去:“阿美!”摟着人家又笑又跳。
時隔六年,沒想到她會再次看見好心的阿美。
她好想念阿美阿麗哦,曾經一同生活了近一年的兩個女人。幾乎有半年的光陰三個人在雪島上相依爲命。
“小米!”阿美張大嘴兒,不可置信地瞅着她。
世上果然存在緣分的說法。要不然,兩人怎麼可能相遇。
一主一僱抱在一起。阿美瞪着她肚子,毫不避諱地打趣兒:“小米不會是小母豬吧,爲嘛我每次看到你都在懷孕?”
“阿美一定有魔法,專挑我懷孕的時候來。”蘇小米臉不紅心不跳。
“這個是誰的?”阿美小心翼翼地問。
“他的。”蘇小米隨手一指。
阿美隨着蘇小米的指尖朝後看去,果然,一輛流光生輝的勞斯萊斯銀魅正朝大門口開來,那個男人……
“好帥!”阿美瞪圓眼睛,“小米你賺大了。”
“咳!”蘇小米嗆住了,她要不要告訴阿美,這個令她失神的男人就是她和阿麗在雪島上罵了整整四個月的神秘男人。
“少奶奶再見!”羅越出去了,據說要離開兩天,好好挑來十八個保鏢。
風皓天的勞斯萊斯銀魅這時亦途經兩個人。優雅地打開車窗,似笑非笑瞅了瞅那個神采飛揚的女人。隱約似聽到她半夜的詢問:“你會不會寂寞?”
心口一熱,眸深似海,風皓天踩上油門,勞斯萊斯銀魅飛一般地離開龍潭。
十分鐘後已經在風氏總部的六十樓。
心情極好。如果藍輕舟沒在華風大酒樓住着的話,他的心情會更好。想到藍輕舟,長眉微蹙,懶懶拿起電話:“阿瑟,別放昨晚那個男人進龍潭。”
“那個……”阿瑟是知道藍輕舟的故事的,這會兒左右爲難,“如果少奶奶一定要呢?”
“那就讓他們見面。”風皓天搖頭,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好了。
他決定相信那個女人。
至少,當初她從臺北隨他出逃時,沒有爲藍輕舟留下。
揉着太陽穴,風皓天長身而立,順手端起咖啡杯,卻是空的。挑眉,外面的秘書還沒來報到呢……
皺眉,風皓天闊步走出總裁辦公室,接了杯白開水進來。
瞅瞅對面的空位,想起某女昔日的俏皮舉動——泡不好咖啡的她給他一杯白開水。
想到這兒他勾脣淺笑,身子向椅背仰去,喝一口——果然不甜不苦不冷不熱。
小米兒當初可沒騙他。
時間尚早,可門口來了一羣人。
“怎麼?”挑挑眉,望着面前一堆舉足輕重的人,風皓天瞬間高深莫測。
風長存臉色微暗,一揚手,背後幾位風氏董事立即朝會議室走去了。
“哦?”風皓天含笑放下杯子,踩着輕快優雅地步子走了出去,走在風長存前面,談笑風生,“想必風氏有變——是杯酒釋兵權,還是玄武門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