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
向軍只用了半秒就明白了房間里正在發生什麼,“程小姐,白小姐在哪?”
程曦冉慘白着臉,一眼不發。
這時,臥室裡又傳出了喊叫和打鬥的聲音,向軍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助手去臥室看看。
助理撞開門,白楚歌正被三個男人死死的按着,她拼命掙扎着,衣服被撕破,頭髮被抓亂,眼淚鼻涕在臉上橫流。
三個男人也沒有多體面,每個人臉上都有白楚歌抓傷的痕跡,這個小丫頭真是不好欺負的。
這個場面也把向軍嚇了一跳,立刻跑進去推開那些找死的傢伙,把拿一旁的毯子蓋在白楚歌身上。
“白小姐,你沒事吧?”
白楚歌喘着粗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抖着手整理自己的頭髮和衣服,“向叔,求您幫我一個忙。”
“白小姐請說。”
“讓這些人從我家出去。”
向軍點點頭,轉身對客廳裡哆嗦着的程曦冉說:“程小姐,請您先回去吧,至於今天的事,我相信少爺會有一個態度的。”
程曦冉的嘴脣都在抖,帶着哭腔說:“請您不要告訴阿瑟好不好?向叔叔,我求求您了,阿瑟要是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向軍搖搖頭,“程小姐,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何必呢?”
程曦冉拉着他的袖子,淚眼婆娑的哭訴,“向叔叔,求求您……不要讓阿瑟知道,是我錯了……”
白楚歌看着哭的如喪考妣的程曦冉,冷冷的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到客廳裡,“向叔,今天的事情,您不要告訴凌羽瑟。”
向軍和程曦冉都愣住了,“白小姐,您怎麼……”
白楚歌輕蔑的看着程曦冉,淡淡的說:“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女人之間的事情不需要男人來插手。”
程曦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白楚歌接着說:“我一個人,也可以好好報答程小姐的盛情。”
向軍接口道:“程小姐,我看你還是趕快帶着你的人離開吧,今天的事情,既然白小姐不計較,我當然不會多說話,還請程小姐以後做事要三思而後行。”
程曦冉一句話也沒說,捂着還在紅腫的臉,帶着那那三個手下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白楚歌見門關上了,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
向軍看着她強撐着的樣子,有點心疼這個小姑娘,溫和的說:“白小姐,我看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向叔,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白楚歌嘆了口氣,故作輕鬆的說:“就是想睡個好覺,結果從昨晚到現在已經有兩撥人來吵我了。”
向軍皺了皺眉頭問她:“今天的事情,真的不需要少爺來處理嗎?”
白楚歌倔強的回答:“不需要。”
“那……”
白楚歌對向軍露出一個疲憊苦澀的面孔,似乎是想笑卻沒有笑出來,“我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聖人,我只是今天太累了,沒力氣和她計較,而且,她那樣對我,我卻幫她隱瞞,我想,她心裡會更難受,畢竟她欠了誰也不想欠我的。”
向軍笑了笑,他發現白楚
歌身上有一種別的女孩沒有的東西,說不清楚是什麼,但是那種清晰和淡定,與衆不同,難怪少爺對她的態度會不一樣。
“白小姐,這樣吧,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等會我請我一個醫生朋友過來幫你看看,要是沒什麼事,我就放心了。”
白楚歌沒有拒絕,只是認真地說:“謝謝向叔。”
這時,凌羽瑟的電話又響了,向軍接過來,“少爺……是,找到了……白小姐在睡覺,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好的。”
電話另一頭的凌羽瑟遲疑了一下,又說:“派幾個人在她家附近暗中保護她,昨晚她出的事,我覺得有點蹊蹺。”
凌羽瑟昨晚擔心白楚歌,沒來得及細想,現在仔細想想,怎麼她剛剛辭職的第一天就遇上了壞人,難道只是巧合嗎?不管是不是巧合,一個女孩子確實不安全。
向軍看了一眼靠在沙發上發呆的白楚歌,端端正正的說道:“是,少爺。”
掛掉電話,向軍說:“白小姐,那你好好休息,我把醫生的電話給你,他會聯繫你的。”
送走了向軍,白楚歌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房間,又洗了一個熱水澡,自己手腕和脖子都是抓痕,剛剛額頭磕在牆上,已經腫起了雞蛋大小的包,白楚歌用冰袋敷了敷,默默的咬牙,程曦冉,敢惹我,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時間還早,白楚歌感覺自己這一天一夜的經歷比打仗還累,渾身想散架子一樣,已經乏的快要睜不開眼睛了。
她找出藥膏塗自己的淤痕,可是隻塗了一半就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手機鈴聲哩哩啦啦的唱起來,白楚歌迷迷糊糊接過來,一個清冽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你好,請問是白小姐嗎?”
這個聲音就像山澗的溪流一樣乾淨清澈,白楚歌一下子精神了過來,“我是。”
隔着電話,能感覺到對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您好,我是向先生的朋友,我姓吳。”
“哦,吳醫生,您好。”
“白小姐,我在你家門口,方便的話,請您開門。”
白楚歌捶着自己睡得痠麻的腿慢慢挪到門口,門外站着一個年輕男人,如他的聲音一樣乾淨澄澈的男人。
他客氣的笑着,“白小姐你好,我是吳初櫟。”
“請進。”
吳初櫟走進來,並沒有什麼寒暄,直接問道:“聽說白小姐受傷了,向先生讓我過來看看。”
“哦,謝謝您。”
白楚歌打量着吳初櫟,他穿着淺藍色的襯衫,簡單的西褲,僅此而已,連個揹包都沒有,拿什麼給自己檢查?
吳初櫟好像看出了她的擔憂,笑道:“白小姐,我是中醫。”
白楚歌瞪大了眼睛看他,一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男人,居然是個中醫,中醫不應該是那種白髮蒼蒼顫顫巍巍的老頭子嗎?
不過向軍介紹的人應該是很不錯的,白楚歌給吳初櫟倒了一杯水,然後坐下來,“吳醫生要把脈嗎?”
“自然。”
吳初櫟的手打理的乾乾淨淨,指甲整齊,骨節分明,修長清瘦,看着就讓人想到兩個字:優雅。
吳
初櫟又看了看她的舌苔,然後輕輕的說:“白小姐的身體還是挺好的,外傷養養就可以,心病倒是難題。”
心病……白楚歌心裡咯噔一下,吳初櫟的眼睛是X光的嗎?望聞問切就能看出她有心病?
她看着吳初櫟,“吳醫生爲什麼說我有心病?”
吳初櫟露出了一個與他氣質截然不同的妖媚笑容,輕輕的說:“你是第一個看見我沒有犯花癡的女生,如果不是有心事,那就是同性戀。”
白楚歌無奈,這個世界上的帥哥都這麼自戀嗎?這個傢伙看着一副衣冠禽獸的模樣,沒想到也和凌羽瑟一樣不要臉。
吳初櫟看到白楚歌無奈的臉,收回了笑容,“看來白小姐心裡果然有事。”
白楚歌冷冷的說:“吳醫生很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嗎?”
吳初櫟趕緊解釋:“白小姐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白小姐常年神經衰弱,睡眠不足,確實應該調整一下。”
“謝謝醫生。”
吳初櫟看着白楚歌冷冷的臉,知道自己的話多了,“白小姐沒什麼大礙,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會告訴向先生的。”
白楚歌客氣的點點頭,起身送他。
吳初櫟走在門口,突然回頭,輕輕的說:“白小姐,一個女孩不用太堅強,女孩子是要男人來呵護的。”
白楚歌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吳醫生,謝謝你。”
關上門,白楚歌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難受,在這個吳醫生面前,她被看的透透的,他們才見過一次而已,這個吳初櫟卻一語道破了她心裡的事。
白楚歌知道其實他說的對,她白楚歌也是個女孩兒,可是心裡裝着仇恨,她沒有心思,也沒有權利去尋找愛情,她不敢接受男人對她的愛,因爲她知道自己會對不起對方,她已經有了一身的仇,不想再揹負一身的債了。
白楚歌終於好好的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一覺醒來,房間裡都黑透了。
白楚歌摸索着打開牀頭燈,回身就看見一張放大的帥臉出現在自己面前,“寶貝兒,醒了?”
“啊!”
這兩天接連的意外讓白楚歌的防禦能力達到了巔峰,她下意識的就擡腳把身旁的男人踹了下去。
一聲悶哼,凌羽瑟從牀沿下探出半顆頭來,可憐巴巴的說:“這是你第二次把我從牀上弄下去了吧……”
“你怎麼進來的?”
“小偷都能進來,我爲什麼進不來?”
凌羽瑟爬起來,又坐回到白楚歌身邊,臉上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帶着笑,“寶貝兒,對男人下手的時候不要踢他的腰,否則,會影響你下半輩子的幸福。”
白楚歌看着他的流氓樣,也習以爲常了,反正這個傢伙目前只是嘴上沾點便宜,要是他真的敢對自己怎麼樣,一定閹了他。
“我怎麼看你一副想要閹了我的表情?”
白楚歌暗道自己今天怎麼總是被人看穿心思呢?於是搪塞道:“我去做晚飯,你趕快吃完趕快走。”
耳邊傳來凌羽瑟帶着笑意的聲音:“誰說我要走?我以後就住這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