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楠看着面前的女孩,這個美麗有才華的女孩,在接觸她的這段時間裡,看着她每天爲了做設計熬到很晚才下班,爲了找靈感跑斷了腿,她每天的生活中除了充斥着忙碌,還有一些不喜歡的男人帶來的騷擾。
或許,她的生活似乎沒有看起來那麼如意,又或許,每一個光鮮的外表下都有一個孤獨無奈的靈魂。
夏淺淺開口,“我爸爸很疼我,從小到大,哪怕我打一個噴嚏,他都覺得我病了,這樣雖然是好事,可是搞得我好累,後來我爲了躲開他,一個人跑到國外去上學,可是他只要一有空就去看我,後來甚至買通了我的室友,讓她彙報我的生活狀況。”
凌楠皺了皺眉頭,彙報夏淺淺生活狀況這件事,夏侯傑也曾經要求過他,但是他沒有答應。
夏淺淺接着說:“他總是覺得時時刻刻照顧着我就是對我好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所以你自己開了工作室?”
“嗯,我不想總是活在他的照顧下,我有自己獨立的想法,有自己的人生……”
凌楠輕輕的給夏淺淺上完藥,“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所以還是要對夏先生說一說。”
“一定要說嗎?”
“今天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明明你們還沒有撕破臉,他故意找了客戶來騙你,進到你的房間,就是爲了傷害你?”
這樣一說,夏淺淺也愣住了,“那他……”
“他如果真的喜歡你,不會做這樣的事,今天發生的事情,除非他是想報復你,或者……想通過和你發生關係而和夏家產生一些關係。”
夏淺淺沒有聽他的分析,而是怔怔的看着他,紅腫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微笑,“原來你懂什麼叫喜歡。”
“你再好好休息,我去給夏先生打電話,會處理好今天的事情的。”
“你別走……”
夏淺淺下意識的拉住凌楠的手,“你在這裡陪我一會兒行嗎?我還是有點害怕……”
“嗯。”
凌楠靠着牀沿坐下,夏淺淺靠在他肩上,兩個人都靜靜的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楠聽到夏淺淺均勻的呼吸,然後轉身把她放在牀上,關門出去了。
凌楠站在窗前緩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今天自己的情緒會有些激動,這個丫頭的受傷,竟然就打亂了他那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心。
給夏侯傑打了個電話,然後在電話那頭夏侯傑暴怒的聲音中掛掉,凌楠突然想到了今天約見夏淺淺的那個客戶,那人是桓則的同夥,還是不小心被誤傷了?
畢竟還在夏侯傑的眼皮底下,凌楠現在不太敢私自動用自己的眼線去做事,現在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李,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老李滿臉都是淡定,“先生不用着急,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着急也不是辦法。”
桓則急了,“你他媽就會說風涼話,你出的什麼餿主意?”
老李的眼神中帶着幾分輕蔑,“先生,如果不是我看見那個保鏢衝上樓給您通風報信,您現在還有命在這裡罵我?”
桓則從牙縫裡
擠出一句話:“你什麼意思?”
“先生,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這樣的態度,根本沒有辦法安靜下來考慮問題。”
桓則有一種上了老李賊船的感覺,不過依然難以平靜,只是問他:“那你說說,到底有什麼主意可以幫幫我?”
“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夏侯傑先生一定會來找您問個清楚,如果您不跑路,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死不承認,所以現在,找人把酒店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毀了,然後,就要看先生您能不能抗住夏先生的盤問了。”
“這他媽就是你的主意?”
老李聳聳肩,“如果您有更好的主意,當然也可以不採納我的意見。”
“你……好,先這麼辦,一旦出了事,但是我要是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先生,我年紀大,早跑不動了。”
“行,我安排人去處理監控。”
老李見他的情緒已經不再那麼激動了,又補了一句:“先生,記得,無論出現什麼問題,都推到那個客戶身上,一口咬定這件事情您不知情,就是那個客戶有問題。”
“可是……夏淺淺看見我了!”
“先生,夏小姐中了迷藥,出現一些幻覺也是應該的,而且據我的調查,夏小姐和夏先生的關係並不是表面上看上去好,夏小姐一直想努力擺脫夏侯傑先生對她的照顧,所以很多時候,她並不願意接受夏先生參與到她的事情中來。”
桓則的表情終於鬆動了一些,“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淺淺從小就想要擺脫家裡的影響。”
“所以,眼前最能對先生有威脅的人,不是夏先生,而是夏小姐身邊的那個保鏢。”
想到凌楠,桓則就頭疼,說真的,他是真的對那個木頭一樣的保鏢有點發憷,那傢伙冷的像個機器人一樣,下手又狠,又對夏淺淺言聽計從,實在是難對付。
“那傢伙……我得找兩個人把他做了,有他一天,就沒有我的好日子。”
“先生小心。”
第二天,果然和老李說的差不多,雖然夏侯傑暴跳如雷,卻找不到監控錄像,桓則一口咬定了自己那天並沒有去酒店,並且拉出來幾個狐朋狗友製造不在場的證明。
夏侯傑沒辦法,只能先讓桓則走。
桓則眉梢眼角帶着春風得意的笑容,撥通電話,“阿旺,給我找幾個下手利索的人,我要辦一個人。”
“要什麼水平的,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當然要死的,有一口氣我都不付錢。”
被稱做阿旺的人賤兮兮的一笑,“巧了,我還真認識一個利索人,絕對沒問題。”
阿旺按掉桓則的電話,又打了一個電話,“利哥,最近忙嗎?幫我辦件事。”
……
這世界山的事情就是這麼巧合,以至於當桓則走進酒吧,看到凌楠和徐利坐在一起的時候,他還以爲徐利是用計把凌楠騙來的。
然而,當他看見凌楠的眼神,就知道一切都有點不對勁兒。
桓則想往後退,可是已經晚了,身後的人關上了酒吧的門,所有人都帶着威脅的眼光看着他。
“真不巧,又見面了
。”
這句話出口,桓則的腿都軟了,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邊的人都笑了,桓則哆嗦着問:“你們……”
利哥走過來,“您不是行內人,可能不太懂,今天這樣的狀況,意味着桓先生恐怕要沒命了。”
他說的很輕鬆,似乎只是見面打招呼這麼簡單,但是對於桓則來說,基本上就是暗黑者來下通知單了。
凌楠冷眼看着面前的桓則哆哆嗦嗦的樣子,徐利坐回到他身邊,擡手招呼身邊的的兄弟們把桓則抓起來。
桓則大聲嚎叫着,卻也只能嚎叫。
凌楠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扔給徐利一個酒瓶,“這位桓先生對女性的人格不太尊重。”
利哥看着凌楠扔給他的瓶子,“嘖”了一聲,“我聽說有些地方有一種風俗,妄圖非禮女性的男人都要沒收作案工具,然後再讓他嘗一嘗女性的痛苦。”
“你隨意。”
利哥從口袋裡掏出一把便攜式的小軍刀丟給身邊一個彪形大漢,“以前在屠宰場幹過嗎?”
“沒有,不過以前做過改刀幫廚,刀工還不錯。”
“那不行,誰刀工最差?”
一旁有一個矮矮胖胖的小子冒出個腦袋,“利哥,我……我斜視,所以下刀有點歪。”
徐利笑了,“就是你了兄弟,今天好好發揮一下你的優勢,慢慢切,不着急。”
小胖子笑了,“老大放心。”
然後一羣人把桓則團團圍住,幾個手腳利索的扒掉桓則的褲子,露出作案工具,壞小子們帶着威脅的笑聲湊上去,把桓則死死按住,斜視那小子蹲下去,用刀隨意扒拉幾下。
桓則的腿都在發抖了,翻了個白眼,一股騷臭的熱流差點嗞到小胖子的臉上。
小胖子暗罵一聲,一腳踢上去,本來已經快要嚇暈的桓則一聲慘叫,隨即四蹄亂蹬,想想掙扎跑掉,但是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擺脫掉這麼多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只能被按在地上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
小胖子回頭看徐利,“利哥,切絲還是切片啊?”
一句話,除了桓則以外的滿屋子人都笑了,只有桓則嚎的更大聲了,嘴裡大罵着凌楠的十八輩祖宗。
小胖子回過頭,根本沒看,胡亂就是一刀,桓則嗓子都喊劈了,搞得酒吧像是屠宰場一樣。
徐利擺擺手,有個小兄弟立刻把酒吧的重金屬搖滾樂開到最大,掩蓋住了桓則的嚎叫聲。
凌楠跟徐利碰了一杯,沉靜着臉喝下去。
徐利笑了笑,“兄弟,這傢伙可是想要你的命,騸了就完了?”
“不是說要再嚐嚐女性的痛苦嗎?”
徐利撇撇嘴,“菊花帶血,我兄弟可能不好這口。”
凌楠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不用爲難你小兄弟,用這個。”
徐利看着凌楠依舊沉靜木訥的臉,鄙視的說:“真像你大哥。”
凌楠沒說話,眼神裡卻難得有一絲和凌羽瑟一樣的狡黠。
徐利也閃了閃目光,擡手把酒瓶朝桌沿一磕,瓶子碎了一般露出鋒利的玻璃尖口,“但是你大哥在這方面永遠都不如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