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綺藍當然不會讓葉雨梅這樣做,她開始奮力掙扎。 ..
“你放開我!除了這裡我哪裡也不去!”
這棟屋子充滿着她跟她的爸爸生活過的記憶,她已經獨自守了這麼多年了,她又怎麼會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呢!
“住口!容不得你來說話!”
葉雨梅打開了大門,用力地把夏綺藍朝着門外扔了出去,夏綺藍重心不穩,跌倒在了地上,但很快她又重新站了起來。
“我是絕對不會走的!你讓我進去!”
葉雨梅站在大門前面,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進來?呵呵……今天你有本事,你就進來!”
“媽!不要這樣!”夏怡薰抓住葉雨梅的衣袖苦苦哀求,但葉雨梅絲毫不理會她。
夏綺藍快速衝上前,想要推開葉雨梅重新進去屋內,但是葉雨梅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兩人奮力撕扯了起來。
“你這個野丫頭!我忍了你這麼多年!現在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就要你永遠消失在我的面前!”
葉雨梅忽然揮手朝着夏綺藍的左臉狠狠地打了下去。
在“啪”的一聲之後,夏綺藍再次摔倒在地上。
“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夏綺藍捂着紅腫的左臉,看着那扇門在她的目光之下被葉雨梅關山,屋內她曾經熟悉的一切一點一滴的消失在她的面前……
“砰!”
從這一刻起,她沒有家了。
…………
深夜,仍舊是深夜,仍舊是她獨自一人。
在昏暗的燈光照耀下,夏綺藍揹着雙肩包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沒有人陪伴在她的身邊,唯有她自己的影子與她相伴。
夜極其灰暗,厚重的烏雲擋住了夜空上所有的絢燦星辰。
她走得很慢很慢,這個世界很大,大得無法想象。但夏綺藍卻發現自己竟然連一個能去的地方都沒有。
一輛的士忽然行駛到夏綺藍的身邊,那個的士司機見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遊蕩,於是便搖下車窗問道:
“小姐,你還是學生吧?這麼晚在外面幹嘛?是不是沒有叫到車啊?”
夏綺藍一愣,接着點了點頭。
“那上車吧!”
她打開車門,坐進了後座。
“小姐,你家在哪裡?”的士司機問道。
家?她的家就在這裡,但她回不去了,她也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就去附近的旅館吧。”
幸好她這幾年來有拼命的做兼職,除去日常正常開銷之外,現在身上還有存下了一點小錢,否則的話,她今天晚上就真的只能睡在街上了。
但是這點錢,也不夠她撐多久的。
的士司機聽到夏綺藍的話之後面露難色。一個看起來不知道有沒有成年的小女生,這麼晚了,不是要回家,竟然是要去住旅館!這任誰都會誤以爲她是離家出走的。
的士司機是個性格豪邁的北方漢子,他可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勸夏綺藍纔對,於是他便直接說道:
“小姐,我看你也應該住不起那些高檔旅館吧,現在那些廉價旅館,那被子枕頭髒得不得了!別人**作樂之後,旅館裡面的人爲了賺錢啊!連洗都不洗!上面都不知道有多少細菌在上面呢!”司機大叔皺緊眉頭,一臉厭惡,演技略顯浮誇。
“這連我這大男人都受不了,你這個嬌滴滴的小女生哪裡受得了啊!還是聽我說,要是你實在不想回家的話,就去朋友家吧啊!一個小姑娘這麼晚了到處亂跑的不安全!”
朋友?……
夏綺藍想了一圈,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人選。
“不用了,我……”
她的話戈然而止,因爲她的腦海裡面忽然閃過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個人高高的,壞壞的,頸間微微露出狂野刺青……
司機大叔見夏綺藍愣住了,便嘿嘿直笑:
“怎麼樣,已經想到比旅館更加好的去處了吧?”
夏綺藍回過神來,篤定地告訴了司機大叔一個地址:
“建華路,如意公寓。”
…………
大約三十分鐘之後,夏綺藍從的士裡面走了出來。她幾乎就像是逃難一樣,快步地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她不能讓自己慢下來,因爲她知道,她一旦慢下來了,那麼她就肯定會有猶豫!她不能給自己任何猶豫的機會!
電梯門打開了之後,夏綺藍徑直往餘致皓的屋子方向走去。
到了門前,她停下腳步,做了一次深呼吸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隨即她按下了了門鈴。
“叮咚……叮咚……”
沒有人來開門。
夏綺藍稍顯遲疑了一下,隨即她又再次按下門鈴。
“叮咚……叮咚……”
還是沒有人來開。
現在已經很晚了,夏綺藍不確定餘致皓是在休息,還是他今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回來,她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又用力地按下門鈴,但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餘致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他顯然剛纔正在休息,頭髮稍顯凌亂,身上穿着款式舒適的黑色背心,而他看到夏綺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
露出了一臉“大爺我不爽!”的表情。
鑑於身高的巨大差距,夏綺藍只能辛苦地仰頭看着餘致皓。
如果這次她能夠成功的賴在餘致皓家裡過夜的話,那這次就是她第三次死皮賴臉的賴在餘致皓家裡了!
俗話說沉默是金,又有俗話說,敵不動我不……噢!不對!是恩人不動,我不動。
所以夏綺藍不敢隨便開口,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因此她只能瞪着大眼兒看着高她好幾個頭的餘致皓,然後在緊張得心臟就像立馬就要蹦出來的情況下,硬是逼着自己擠出看似友善,實際上僵硬得不了的笑容。
“晚……晚上好!”
餘致皓慵懶的倚靠在門邊,那雙漆黑澄澈的雙眸在夏綺藍那張粉嫩的小臉上掃視着,把夏綺藍看得頭皮發麻。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詭異的味道,氣氛十分不對勁。
夏綺藍很想直接落跑,但她又不能這樣做,於是她只能硬着頭皮在這裡跟餘致皓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