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餓不餓?我去煮麪給你吃?”蘇柔柔一邊把蘇初夏的畫板和工具放好一邊問。
“先不忙,你過來。”蘇初夏脫下厚重的大衣,微笑着招手。
“嗯嗯!”蘇柔柔像只聽話的小貓咪一樣一路小跑過去。
“那邊也沒什麼特產,我就買了這個給你,你看喜不喜歡。”
蘇初夏從包裡拿出一個簡單卻不失精緻的小發夾。上面鑲滿一朵朵花樣的水鑽,在燈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
“嗯!好可愛!你在哪買的啊?不會很貴吧?”蘇柔柔迫不及待地就把小發夾夾在秀髮上。
“就在路邊攤買的,看起來跟你相襯,我就買了,你喜歡我就放心了。” ωωω•ttκд n•¢ O
雖然是在路邊攤買的,但是蘇初夏卻是用心挑選了很久。
“哥,你這次怎麼去了那麼久?”蘇柔柔疑惑道。
以前蘇初夏也經常出去各地比賽,一般也就兩三個星期就回來了,但這次卻是去得最久的一次。
蘇初夏沒有回答,他的大手輕輕地撫上蘇柔柔烏黑柔順的秀髮。
那髮絲極其柔滑,指尖總能輕而易舉地一撫而下。
那髮絲也如黑珍珠般黝黑而散發光澤,總能襯得蘇柔柔膚白勝雪。
蘇初夏溫柔地來回撫觸,享受那秀髮從指尖滑下的美妙觸感。
他從小就很喜歡蘇柔柔這頭秀髮,小時候也不管蘇柔柔的秀髮被不會扎辮子的他扯得發疼。
蘇初夏總是執意要給她扎辮子,直到後來稍微會一點了,蘇柔柔的頭髮也就仍他擺佈了,天天給她扎各種各樣可愛又好看的辮子。
直到後來蘇柔柔和自己都長大了,蘇柔柔會自己打理自己的秀髮了,這事才作罷。
蘇初夏就像永遠不會厭倦一樣撫着蘇柔柔的秀髮。蘇柔柔藉此機會仔細觀察着蘇初夏的臉,覺得他變了,變得更加成熟,還有跟他年紀不相符的老成穩重感。
還有一些東西跟以前不一樣了,但蘇柔柔卻說不來到底是什麼。
“最近過得怎麼樣,一個人在家會害怕嗎?”良久,蘇初夏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開口,卻是轉換了一個話題。
“我當然不會害怕了,過得好吃得好,哥哥你就別擔心了。”
雖然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蘇柔柔不想在他學業最繁忙的時候讓他擔心。
“哥哥!這次比賽拿了什麼名次啊?”蘇柔柔興奮地抓着蘇初夏的手臂問。
蘇初夏從小由父親親自指導作畫,不論大小比賽總能拿到第一名,就算是狀態最不濟的時候也是前三名。
“明天再說吧,柔柔,我先去洗個澡。”蘇初夏說完就站起身,往樓上洗手間走去。
“那…那我去給你煮碗麪吧。”
蘇柔柔覺得蘇初夏好像在刻意迴避這個問題,但是究竟是爲什麼呢?
蘇柔柔想不清楚,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只好作罷。
等蘇柔柔把面煮完,蘇初夏洗完澡下來。
“哥哥,快點來吃吧!今天太晚了,沒菜買,明天再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嗯,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吃了很久外餐的蘇初夏,好不容易回到家能吃到蘇柔柔煮的東西,吃得不亦樂乎。
“哥哥,那個…”蘇柔柔站在餐桌前,有些猶豫。
“柔柔,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蘇初夏一邊吃麪一邊說。
“我已經知道了你不想要去國外留學的事情了。”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這件事情,他們兄妹總得解決,蘇柔柔還是鼓起勇氣說出這件事情。
“你怎麼會知道,誰告訴你的?”蘇初夏放下筷子,眉頭微皺,看似很緊張。
“誰告訴我的都沒關係,重點是,我不想你因爲我而放棄你的前程!”
看到蘇初夏的默認,蘇柔柔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柔柔,你聽我說。”蘇初夏拉着蘇柔柔坐下,跟她面對面交談。
“我對作畫的天賦確實沒有爸爸那麼好,這次的全國比賽,我沒有拿到名次,連安慰獎都沒有拿到。”
蘇初夏看似很平靜,眼神卻一直在閃爍。
“哥…難道因爲我,你連這個很重要的全國比賽都放棄了?”蘇柔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兩兄妹從小感情就很好,就連做壞事也一起做,蘇柔柔一看蘇初夏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說謊。
“不是因爲你,是我自己能力不夠罷了。”蘇初夏淡淡地說。
“你是故意輸掉這個重要的比賽的吧…”蘇柔柔眼眶泛淚珠。
就因爲蘇初夏從小就展現出對繪畫的極高天賦,所以蘇培智纔會培養他。
從小開始,他們的父母就對蘇初夏頗爲自豪,並且蘇培智也常說蘇初夏以後一定會超越他,成爲一個很好的藝術工作者。
所以蘇柔柔知道,蘇初夏輸掉這個比賽的唯一可能,就是他是故意輸的。
“別哭,柔柔…”
蘇初夏擡起手想擦掉蘇柔柔臉上的淚珠,卻被蘇柔柔一躲,那隻手只能寂寞地停在半空中。
“哥哥…你去留學吧,就算我們沒有父母了,你也不該一直守着我,你會有你精彩的人生,而我,也會有屬於我的人生!”
蘇柔柔緊緊地抓着蘇初夏的手臂哀求他,豆大的眼淚如掉落的珍珠般一顆一顆滑過她的臉龐。
“柔柔…一旦我去留學了,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會在那裡進修,很有可能會留在那裡工作,甚至在那裡娶妻生子,那麼你該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能忍心留下你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裡?”
蘇初夏清澈的眸子深深地看着自己唯一的親人蘇柔柔,說出這番深藏在心中的肺腑之言。
“哥哥,你不能決定我的人生,而我,也不能決定你的人生啊!我會自己賺錢上大學,每逢放假我也會去看你,你就去吧,不用再擔心我了!”蘇柔柔啜泣不已。
“柔柔…我們已經失去了父母,如果連我也走了,每天回到空蕩蕩的家裡,你連一個撒氣的對象都沒有!你讓我怎麼辦呢?”
說到這,蘇初夏眼眶不禁開始泛紅,繪畫與親人,都是他人生中最難以割捨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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