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柔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看着餘致皓。餘致皓也不再出聲,他知道蘇柔柔已經察覺到他的心意了。
這個時機,這個地點,餘致皓明知道蘇柔柔不會接受他的愛,但是現在如果他連告訴蘇柔柔自己對她的心意,還有接受這個失敗的勇氣的都沒有的話,那麼他就真的只是一個懦夫,一點愛上蘇柔柔的資格都沒有了。
餘致皓就像是明知道他要赴的是一場註定會失敗的戰場,卻仍舊英勇無畏地向前走的戰士一樣。
他俯下身子,雙手捧着蘇柔柔的臉頰,那雙深邃的眸子中被隱藏起來的濃濃愛意,此刻終於完全顯現了出來。
他專注地看着她,堅定的告訴她: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對你的感覺,你也別指望我能說出什麼甜言蜜語,我只能告訴你……”
餘致皓一頓,醞釀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要跟女人表明自己的心中的愛意,就算明知道會失敗,他也很緊張,他的耳朵甚至開始泛紅,過了好幾秒,他才接着往下說:
“當我回國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再到第二眼,第三眼,第N眼……我的心裡都只有這一個感覺,那就是,我第一次發現自己想要立刻把她打暈拐回家當老婆的那個女人,竟然會是你這個矮冬瓜!”
餘致皓說完不只是他的耳朵,連他的臉都開始泛起淡淡的紅暈,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臉上一直在升溫。
他立馬轉身,不讓蘇柔柔看到他這麼沒有不像他自己的那一面。
聽完餘致皓的話,蘇柔柔驚訝得小嘴微張,張開欲言,但是她還沒有出聲,背過身子的餘致皓又加了一句:
“所以,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答案早就在嘴邊了,但是蘇柔柔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不想傷害任何人,特別是餘致皓,但是她也不能就這樣理所當然地接受他對自己的好。
“致皓,我不……”
雖然早就知道了現在蘇柔柔不會接受他的愛意,但是當餘致皓真的聽到蘇柔柔開口的那一剎那,他那顆溫熱的心就像是被瞬間掩埋在寒冰之下那般的寒冷刺骨,那麼的難受。
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聽見蘇柔柔親口說出這句拒絕的話,就在蘇柔柔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他就打斷了她。
“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你回答我這個問題的有效期是一輩子,你要我等多久我都會等你,但是我接受的只有願意,沒有不願意,你明白了嗎?”
一輩子,原來餘致皓已經打算用一輩子來等待她的這句“我願意”……
蘇柔柔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到底能不能忘記林孤意,她只知道她現在滿腦子仍舊是林孤意的身影。
所以她不能這麼自私的讓餘致皓等她一輩子,這樣對餘致皓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蘇柔柔知道自己必須要讓餘致皓對自己死心。
“致皓。”蘇柔柔輕聲呼喚他。
餘致皓轉過身子,臉上和耳朵仍舊是火熱而泛紅的。
蘇柔柔慢慢地解開了自己寬鬆的外套的扣子,餘致皓皺起眉頭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脫掉了外套,裡面是一件寬鬆的白色襯衫,爲了讓餘致皓接受這個事實,完全對她死心,不要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蘇柔柔慢慢的翻開自己的襯衫,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毫無遮擋地暴露在餘致皓的目光之下。
“他的孩子我沒有打掉,兩個多月了,我很幸運,我懷的是雙胞胎。”
“你你……”餘致皓不敢置信地看着蘇柔柔的肚子,那天晚上,蘇柔柔平坦的肚子,還有她拿出來的那張人流手術單,都是她已經把孩子流掉的證據,現在這個狀況讓餘致皓很是吃驚!
“所以你沒有把孩子打掉?”
“那天我穿了束腹,故意騙他的。“一回憶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蘇柔柔仍舊覺得很內疚。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明明就愛着他,還要故意跟我做戲,說什麼喜歡我,還說你已經把孩子打掉了!”餘致皓轉念一想,似乎有些猜到了什麼:
“是有人威脅你這樣做的嗎?”
“現在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不用再去追究爲什麼我會這麼做了。”
“所以呢,你把你的肚子給我看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想要告訴你,不要等我了。”蘇柔柔低下了頭看着自己的肚子“我現在只想好好地把孩子養大,其它的什麼都不想了。”
“所以你連一個讓我等的機會都不給我!?”餘致皓心中的悲憤無法言喻,他知道蘇柔柔不會接受他,但是他沒有想到蘇柔柔連一個機會都不給她。
“致皓,我已經有孩子了!”蘇柔柔低吼道。
“你有孩子又怎麼了?不管是誰的孩子,只要是你的,我都可以當做我自己的孩子那樣來疼愛!”
這是餘致皓心裡的真實想法,對於崇尚自由與灑脫的他來說,那些傳統觀念都跟放屁一樣。
餘致皓的執着是蘇柔柔意想不到的,她只能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全都說出來,讓他明白。
“就在這上一秒!我的腦海裡還閃過林孤意的臉,我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忘了他去接受另一個男人,或許我永遠都忘不了,我不能讓你這樣等我,你懂嗎?”蘇柔柔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她沒有想過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子,她不想傷害任何人。
餘致皓走到她身邊,大手輕輕地撫弄了幾下她頭頂的秀髮。
他知道蘇柔柔心裡還有林孤意的位置,他也知道蘇柔柔現在沒有辦法接受他,但是他願意守護在她的身邊,願意等她回過頭接受他的那一天,誰讓他只對蘇柔柔有感覺呢。
“沒關係,我等你,心甘情願。”
餘致皓的心甘情願,就像是踩中了蘇柔柔繃緊的那根弦,她猛地起身,一雙泛紅的眸子裡是堅毅的,是不可置否的。
“我不會住你找的房子,我也不要你住我的隔壁!我希望你能消失在我的世界裡,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