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牀。”忘塵叫着還攤在牀上的吳銘起牀,畢竟吳銘昨天自己說他今天要帶着忘塵去上班的。
可是,吳銘在牀上翻了個身絲毫沒有起來的打算,忘塵很淡定的取來了冰塊將他放進吳銘的被窩裡。
“啊……”吳銘驚叫着跳下了牀,“塵兒?”
“你不起牀。”忘塵這話就是說你不起來,所以我只好這麼做了,不要怪我。
“這也太早了吧。”吳銘很想再睡一會兒。
“要吃早餐。”
“好吧。”吳銘妥協,誰讓忘塵做的早餐太好吃以至於可以讓他放棄再眯一會的機會。
一切準備完畢,吳銘和忘塵終於踏上了去公司的路。
然而不出所料的,程氏集團的門口圍滿了媒體記者,他們看着吳銘和忘塵下車一窩蜂的衝了過來。
“報紙上的消息是真實的對不對?這位果然是你的新戀人是嗎?”
“日月網絡公司的副總裁知道有什麼反應?”
“這是你們公司推出新產品的噱頭嗎?”
……
吳銘護着忘塵什麼也沒說,他看向程氏集團內輕輕的皺了一下眉,下一刻,突然出現幾個黑衣人護送他們進入了公司內部,媒體記者們被攔在門外。
剛進入門內,一個很有威嚴的中年人朝吳銘走來,雖然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痕跡可是絲毫不影響他散發出成熟的魅力。
“到會議室。”中年人不容拒絕的像吳銘說道。
“好。”吳銘沒有拒絕,他對懷裡的忘塵說:“等我回來。”
忘塵點了點頭,接着吳銘看着忘塵身邊的黑衣人,黑衣人心領神會的說:“屬下明白。”
吳銘跟着那個中年人去了會議室,留下還是不在狀態的忘塵。
“塵少爺,這邊請。”
“不是少爺。”
“是,塵少爺。”
忘塵沒有再說話,畢竟無用功的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堅持的。他跟着黑衣人來到一個總裁辦公室,顯然這就是吳銘辦公的地方了。
忘塵靜靜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等待,或許對與忘塵來說他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會議室裡。
“解釋。”中年人對着吳銘說道。
“沒有可解釋的。”吳銘一臉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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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門口圍着全是記者,你說沒什麼可解釋的?”那個中年人顯然有些惱怒。
“沒有。”吳銘還是冷淡的回答,絲毫沒有收中年人的影響。
“你和那個男孩又是怎麼回事?”
“他成年了,不是男孩!”
“回答我的問題!”
“玩。”
“你……”中年人氣壞了,甚至不知道怎麼說話。他頓了頓又問:“你和那個什麼公司的副總裁又是怎麼回事!”
“這不需要你管。”
“我是你爸,我當然要管。”吳銘的父親程越有些發怒。
“我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好像跟我斷絕父子了吧。”
“那還不是因爲你竟然喜歡男人!我只是想警告你。一個公司總裁喜歡男人像什麼樣子。”
“我當總裁,是爺爺欽定的,你再妒忌也不是你的。”
“你……”程越突然坐在椅子上捂着心臟,一副很痛苦的模樣,一旁的吳銘着急了。
“阿越,你怎麼樣了?”突然走進會議室的一個貴婦看着程越的模樣也十分着急,她熟練的掏出程越衣袋裡的藥餵給了程越。
程越大口大口的呼着氣,總算有些緩和。
“你們這對父子啊,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貴婦指責着兩個人,沒有人跟她頂嘴,可見這位貴婦的地位在家中一定很高。
“媽,你怎麼也來了。”吳銘有些無奈的問道。
“還不是想你了,你爸想你了卻不肯說,我只好陪着他來了。”
“蘭佩!”程越聽到貴婦的話有些窘迫。
“你啊,當初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知道程氏集團的現任總裁喜歡男人,還有一個交往多年的男性的愛人,這麼多年,你們的種種總算讓我和你爸接受,這不我好不容易讓他來跟你說,跟我們回家,結果你突然又鬧出這個事!他能不氣嗎?”蘭佩有些很鐵不成鋼。
“對不起。”吳銘很由衷的道歉。
“只是對我?”蘭佩反問吳銘。
“爸,對不起。”吳銘對着還捂着心臟的程越說道。
“你還知道對不起啊!你……”、
“好了。”蘭佩適當的開口,打斷了老爺子程沉的話。“沉兒,媽只問你一句話,這個你是真心的嗎?”
“是。”
“好吧,你做什麼媽不攔着你,只是,沉兒,跟你爸賭氣這麼多年也夠了。該回家了吧。”蘭佩的聲音裡透着請求,這讓吳銘沒辦法決絕。
“嗯。”
“那就好,那就好。”蘭佩有些高興,甚至落下了眼淚。自己的兒子終於答應回家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高興。
“媽,爸,路上小心。”吳銘開口,讓程越這個嚴肅的中年人也險些落下淚來,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啊。
目送着父母離開,吳銘自己做在會議室裡想了很久。當初自己毫無避諱的說自己愛的是男人,被父親棒打一頓甚至趕出了家門,爺爺雖然也不理解自己但因爲心疼自己還是在去世的時候,把總裁之位給了自己。這麼多年,父親和自己都有意無意的忽略了對方,或許是因爲兩個人都是倔脾氣,誰讓有其父必有其子呢。父母的不理解一直是自己心頭的一根刺,如今這個刺終於被拔了出去。該高興吧,吳銘對自己說。
吳銘站起身來朝自己的辦公室裡走去,腳步越來越急,因爲他知道忘塵在那裡等他,而他需要忘塵。
衝進辦公室裡,吳銘把坐在沙發上的忘塵撲到,而一旁的黑衣人很自覺的退出了辦公室。
“怎麼了?”
“沒有,想你了。”
“……”忘塵無語,吳銘這個人總是把這種甜言蜜語很自然的說出來,這讓忘塵很不習慣。
吳銘從忘塵身上爬起來,忘塵也隨即坐直了身子。
“哎呀,要工作了。”吳銘好像突然才反應過來似的。
“噢。”忘塵很肯定的點頭。
吳銘搖了搖頭,真是的自己怎麼可能期待忘塵有別樣的反應呢。
“塵兒,跟我回家吧。”
“不是纔來嗎?”
“不是那個家,是我父母的家,我原來的家。”
“噢,好。”
“啊,你不緊張嗎?”
“我爲什麼要緊張?”
“因爲要見我家長了啊!”
“你家長很可怕嗎?”
“他們很可愛。”
“那我爲什麼要緊張?”
“呃,因爲……”吳銘自己笑了,忘塵這樣反應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愛。“沒什麼”吳銘沒有再說下去。
“什麼時候?”
“啊?”忘塵突然發問讓吳銘有些摸不着頭腦。
“什麼時候回你以前的家。”
“你想什麼時候?”吳銘反應過來,笑的溫柔。
“都可以。”
“塵兒,我家人一定會喜歡的你。”
“爲什麼要喜歡我。”
“很多人喜歡你不好嗎?”
“不好!”忘塵的回答讓吳銘很詫異。
“爲什麼?”
“我不能迴應他們的喜歡啊!”
“怎麼會?”吳銘愣住了。
“我只喜歡你。”忘塵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吳銘心中一顫,因爲只喜歡我,所以喜歡不了別人了嗎?塵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吳銘心裡的話語沒有讓忘塵知道。
“對,你只喜歡我就夠了。”吳銘摟着忘塵,幸福的笑着。
“總裁……”秘書的推門而入打斷了這段幸福的時光。
“錢秘書,你不知道進門要先敲門嗎?”吳銘有些不爽道。
“非常抱歉。”錢秘書很誠懇的道歉,當然吳銘也沒有難爲她,因爲這個人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也不會做這種事。
“什麼事,說吧。”吳銘很即使的開口,不讓錢秘書過多的尷尬。
“樓下的記者。”錢秘書知道自己的老闆心情不佳,於是乎言簡意賅。
“我知道了,”吳銘對錢秘書說道,有對懷裡的忘塵說:“塵兒,你跟着錢秘書出去,把我今天要忙的事記下來,然後負責提醒我,好不好?”
“只是我的工作?”忘塵問道。
“是。”
“好。”忘塵起身跟着錢秘書。
“錢秘書。”吳銘突然叫住錢秘書,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是。”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吳銘不在意的問道。
“知道。”
“很好,出去吧。”忘塵跟着錢秘書離開了,而吳銘則是對着空氣說道:“讓那些報紙和雜誌消停會。”
“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衣人領命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吳銘的辦公室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請進。”吳銘沒有擡頭,只是說了話。那人進門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這讓吳銘很不解,於是他擡頭看去,發現忘塵來了一個小本子很安靜的坐在一旁沙發上。
“怎麼了?”吳銘看着忘塵的模樣很是不解。
“錢秘書說不能吵你。”
“你沒吵到我。”
“哦。”
吳銘還是覺得忘塵有些不一樣,於是繼續開口詢問。
“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
“日程記下來了?”
“嗯。”
“塵兒,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吳銘無奈,忘塵竟然一絲絲都不願意像他透露爲什麼會不高興。雖然忘塵嘴上沒說,可是自己肯定感覺沒有錯。
“真的?”
“嗯。”絕對是假的,吳銘對自己說,可是見忘塵不願提起,吳銘也不再強求。
“那好吧,茶几下面有檯筆記本,你先玩着。”
“嗯,等會的日程我會提醒你的。”
“好。”吳銘又繼續做自己的事,而忘塵在筆記本上玩着QQ連連看,一對對方塊消失讓忘塵的心情變好了些,忘塵沒有告訴也不想告訴吳銘,自己剛纔被一羣八卦的女人包圍,還被指責爲小三,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是小三!如果不是錢秘書的阻止,估計那羣女人還會罵一些更難聽的話語,他沒有告訴吳銘,有個人故意拿滾燙的咖啡潑他,只是因爲他躲得快而沒有受傷。爲什麼大家都這麼仇視他?忘塵不明白,他只知道一切都因爲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叫沈深。那個人到底是誰?和吳銘又是什麼關係?忘塵不知道,或許他覺得如果有必要知道吳銘一定會告訴自己。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吳銘已經故意不想起那個名叫沈深的人,自然也不會告訴他。
幸福的背後隱藏着那不能觸碰的傷疤,是選擇忘記還是故意去掀開,一切只是個選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