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慕的心揪痛不已,是啊,他傷害了習初,讓她痛過,傷過。
就連她面對那一切困惑時,他也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一顆淚珠,順着白宸慕的臉龐滑落。
“習初,對不起。”白宸慕聲線有些哽咽。
對不起麼?習初的脣角勾起一抹微笑,只是這抹微笑很苦澀。
“我不要對不起,我要的永遠都不是對不起。”習初深吸一口涼氣,看了一眼窗外。
陽光溫暖,卻怎麼也照耀不進習初那已經變得冰涼的心。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自從瞭解事情的真相之後,白宸慕一直柔聲細語,只不過,已經遲了。
或許,習初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宸慕,我們的婚姻,不被你家人祝福,這樣的婚姻真的很累。”習初臉色蒼白,一雙冷眸中,滿是平靜。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愛了。”習初說着,一手輕捂着胸口,漂亮的眉心輕蹙在一起。
白宸慕再也忍不住,將習初緊緊擁入懷中。
“對不起,是我混蛋,是我的錯!沒有力氣愛人沒有關係,以後換我來愛你。”
白宸慕輕輕地吻上習初的臉龐,將她臉上冰涼的淚珠一顆一顆地吻掉。
“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只要你不分手,好不好?”
習初這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手足無措的白宸慕,他一定很心痛吧?
只是,她連自己都無法顧及,又如何能迴應他?
她的心早已經鮮血淋漓了。
“真的,什麼都聽我的?”習初柔和的眸光觸及到白宸慕深邃的眸光,彷彿要將他看透一般。
白宸慕被這樣的目光看的心慌意亂,不知爲什麼,這樣的習初讓白宸慕有種會永遠失去習初的感覺。
他很不想回答習初的問題,可是,她殷切期盼的目光,卻讓白宸慕無法拒絕。
“是。”白宸慕堅定地回答道。
習初聞言,脣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那,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好不好?我們都需要冷靜。”
白宸慕凝視着習初的雙眸。
他愛着習初,冷靜又理智,他不需要冷靜的時間。
可是,白宸慕知道,他已經給了她太多的傷痛,更是把她弄得遍體鱗傷。
如果他把習初逼的太緊,那一定會讓她越走越遠的。
所以,白宸慕只好無奈的點頭,壓抑着聲音說道:“好,我答應你,等你出院了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讓我等太久好嗎?”
習初緊抿着蒼白的脣瓣,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與習初病房裡的溫馨不同,蘭琪的病房冷冷清清。
她和白亭晨的孩子,不被祝福的孩子,去了另一個世界。
終於離開她的身體了,可是不知爲什麼,她的心依舊很痛很痛。
躺在病牀上的蘭琪,雙眼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安靜的,有些讓人害怕。
車禍都還歷歷在目,她的雙手雙腳都打上了石膏,粉碎性骨折,本就是自作自受,可是,她心裡卻將這一切都記到了習初的身上。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口突然被人從在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病房內。
“宸慕,宸慕!”
看到白宸慕的那一刻,蘭琪興奮得想要起身,卻不想這一動,牽扯了全身的傷,痛感瞬間來襲。
蘭琪不得不乖乖躺好,但是一雙漂亮的湛藍色眸子裡,依舊充滿了愛慕。
白宸慕冷冷地現在牀旁,不願再向前一步,就這麼盯着蘭琪。
這樣的目光令蘭琪有些不寒而慄。
“宸,宸慕……”蘭琪硬着頭皮叫了一聲。
她心裡清楚,白宸慕這次來,恐怕不是探望,而是爲了給習初討個說法。
憑什麼?!
憑什麼習初那種橫刀奪愛的女人可以得到白宸慕這麼完美的男人的全部愛與疼惜?
本來是正牌未婚妻的她,卻躺在病牀上接受白宸慕的質問?
憤怒蓋過痛意充斥着蘭琪的全身。
可是這個時候,蘭琪不得不向白宸慕低頭,她知道白宸慕不會原諒她。
“宸慕,我……”蘭琪可憐兮兮地看着白宸慕,欲言又止。
這絲毫不能引起白宸慕的心疼。
“蘭琪,就此爲止吧,趁着我現在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地和你說話,你還是好自爲之,你知道你自己在霍爾特家裡的處境。”
白宸慕一提到霍爾特,蘭琪頓時就焉了。
是的,她在霍爾特家裡的處境不怎麼樣,可是她依舊是霍爾特!
她有她的驕傲!
即便是輸,她也不會把她的驕傲輸掉。
思及至此,蘭琪微揚起下巴,一臉倨傲地看着白宸慕。
“你預備如何對我?”蘭琪問道。
白宸慕睨了一眼蘭琪的治療卡,問道:“你想進去,還是在外面?”
一句話,蘭琪便知道了,白宸慕這是要和她做交易。
“進去如何,在外面又如何?”蘭琪問道。
“進去,一輩子或者死。在外面,半個霍爾特家。”白宸慕給了蘭琪一個無比誘人的條件。
蘭琪渾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白宸慕,許久,她忽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白宸慕,我還以爲你有多愛習初,沒想到,還是工作重要。”蘭琪一臉輕蔑地看着白宸慕。
看來,她愛的男人,也是一個事業爲重的男人。
“用半個霍爾特家族能讓我看清你,值得!”這就代表蘭琪選擇了自由!
白宸慕沒有說話,深深地看了一眼蘭琪,便轉身離去。
臨出門,他淡淡地道:“韓森已被囚禁,明天我就會派人接管霍爾特,等你傷愈,去辦過戶手續。”
什麼?蘭琪不敢相信地看着白宸慕,湛藍色的眸子裡寫滿了驚愕與恐懼。
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居然就把韓森搞定?
還有,囚禁韓森?蘭琪叫住了白宸慕。
“我哥哥他,在哪裡?”蘭琪忍住內心的恐懼,問道。
“你想見他?”
蘭琪低下了頭,許久,他方纔回答道:“是,畢竟是我哥哥。另外,我想請求你,把我哥哥交給我。”
白宸慕沒有說話,走出了病房門口,失望之色充滿了蘭琪那雙漂亮的湛藍色眸子。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白宸慕低沉的嗓音響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