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璧拿出手機給邵瑾寒打電話,“我在你的酒吧,出來陪我喝一杯。”
邵瑾寒聲音壓得很低,“明天吧,現在老爺子正在對我進行思想教育。”
赫連璧低聲笑,“好吧,祝你全身而退。”
邵瑾寒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想說什麼,那邊已經傳來他們家老頭子的咆哮,“又是哪一個混小子給你打電話?大過年的,難道你還想出去胡鬧?”
“我先掛了。”邵瑾寒急匆匆拋下一句話,然後掛斷了電話。
赫連璧盯着自己的手機,失笑搖頭。
又打了幾通電話給以前的狐朋狗友,居然沒有一個人有時間出來陪他,有的說要陪家人,有的說要陪女朋友,最離譜的一個,居然說自己要加班……
“關鍵時刻,沒有一個靠得住的……”赫連璧搖了搖頭,將手機扔到吧檯上,放棄找朋友陪他喝酒。
高跟鞋清脆的聲音傳來。
酒吧冷清,沒有什麼娛樂節目,赫連璧很自然地回頭,打算消磨消磨時光。
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門童幫她將大衣脫下,她踩着十多釐米高的高跟皮靴款款而來。
她穿着紅色的毛衣裙,黑色打底絲襪,陪着黑色的羊皮靴,大波浪的頭髮披在肩頭,身材很棒,赫連璧給她打九十分。
隨着她越走越近,赫連璧看清楚了她的臉,那是一張嫵媚嬌柔的臉,彎彎的柳葉眉,含情脈脈的雙眸,一點絳脣風情迷人。
她的出現,給冷清的酒吧增添了熱烈的氣氛,所有男人都用驚豔的目光盯着她,有人已經躍躍欲試,打算上前搭訕。
赫連璧卻有些意興闌珊,挑了挑眉,淡然地轉身,慢慢品嚐自己的雞尾酒。
腳步聲在空曠的酒吧顯得格外清晰,他清楚地聽到她走到自己身邊,在鄰座坐了下來,聲音柔媚如水,“來一杯血腥瑪麗。”1ckLg。
她的普通話有點蹩腳,帶着外國口音,擁有東方人的面容,赫連璧篤定她要麼是韓國人,要麼是日本人。
他修長的手指握着酒杯,輕輕搖了搖,目光慵懶地看着酒杯。
美女突然輕笑了一聲,“從來沒有男人像你這樣無視我的存在。”
赫連璧挑了挑眉,側頭看她,修長的桃花眼微眯,“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女人。”
美女掩嘴輕笑,動作當真嫵媚至極,“你還真是直接呢。以前有人跟我說過,他最喜歡我這種嫵媚型的女人。”
“是嗎?”赫連璧神色淡淡的,隨口應道。
“你要不要試一試我這種類型?”她的指甲染着猩紅的顏色,纖細的手指伸到他面前,性感的紅脣勾了起來,“我的英文名叫蘇菲亞,你怎麼稱呼?”
“赫連璧。”他禮貌性地握了握她的手指,並不是很熱絡。
她笑,“我今天剛到中國,不過,來得好像不是時候,大家都忙着過節。”
他淡淡道,“春節是全家人團聚的日子,對中國人來說,很重要。”
她掃了一眼酒吧,瞭然地點頭,“難怪呀,酒吧里人都這麼少,”她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涌動着複雜的情愫,“你呢,爲什麼不跟你的老婆孩子團聚?”
赫連璧脣角嘲諷地勾了起來,“我愛的女人早已經嫁人了,我現在還是單身。”
“真遺憾。”蘇菲亞聳了聳肩,單手撐着精緻的臉孔,嬌聲笑道,“我也是單身,不如,我陪你過節?”
赫連璧側頭看她,脣邊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你打算怎麼陪我?”
“你想讓我怎麼陪,我就怎麼陪咯。”她纖細的手指,緩緩落在他刀削般的下巴上,輕輕摩挲着,向着他的喉結滑去。
“只可惜,我沒什麼興致。”他握住她的手指,緩緩挪開,“如果是尋樂子,找其他人吧。”
蘇菲亞怔了怔,微微顯得有些吃驚,倏爾勾脣輕笑,“我專門來找你的。”
赫連璧眉頭一蹙,認真打量她半晌,眉頭舒展開,懶懶道,“我並不認識你。”
“相逢何必曾相識?”她向他靠近,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雙臂扣緊了他精壯的腰部,嘴巴靠近他的耳朵,對着耳垂吹着熱氣,魅惑地低語,“我今晚,是你的……”
“真是執着的女人……”赫連璧任由她抱着,然後湊近她的耳畔,咬了咬她的耳垂。
她的身體,敏感地顫了顫,雙臂收得更緊。
他輕聲笑,“不光執着,還是敏感的女人。”
她伸出舌,舔了舔他的耳朵,“那你喜不喜歡?”
“你想要什麼?”他笑聲中帶了冷意,“一夜/情,還是錢?”
“你的身體……”她猶如妖媚的美人蛇,將他纏得緊緊的,雙手肆無忌憚地撫摸着他的後背,還有他的胸膛。
她擡眼看他,媚眼如絲,簡直要將人融化,小巧的粉舌舔了舔性感的紅脣,“還有,你的愛……”
赫連璧挑了挑眉,“你太貪心了。”
她笑容詭異,“我會得到的。”
他失笑搖頭,根本不屑與她爭辯。
她也不作解釋,擡頭吻住他涼薄的脣瓣,舌尖細細描摹着他的脣形,嘗試着入侵他的領地,他卻無動於衷,雙脣始終緊閉。
不過,在外人看來,他們此時就像一對激吻的戀人,連酒吧的服務生都有些看不過眼,低下頭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酒瓶上。
蘇菲亞執着地吻着他,一隻手悄然滑向他的腹部,並且有緩緩向下的趨勢,赫連璧眼眸清冷一片,毫無慾/望,他倏然握緊她的手,猛然將她推開,冷冷道,“遊戲結束了,你,可以出局了。”
無聊的獵豔遊戲,他已經玩膩了。
在美國的大半年,他幾乎將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也很少出入聲色場所。
他霍然起身,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紙幣放在吧檯上,淡淡道,“你那一杯酒,算我的。”
他不再看她,轉身離去。
蘇菲亞攏了攏頭髮,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眼神幽深,脣角帶着詭異的笑,用日語呢喃了幾句,剛好酒吧的服務生聽得懂日語,他很清楚地聽到她說的是,“沒想到你居然變了。”
赫連璧從酒吧出來,靠在車裡閉目養神,待酒意過去,他啓動汽車,在城裡漫無目的的溜達。
突然幾聲巨響,璀璨的煙花在天空綻放,他透過玻璃看到一片盛景,索性將車緩緩停靠在一條不知名的街道,降下車窗玻璃,細細觀賞。
“啊——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
“把你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快點!”
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脅迫聲打破了美好的畫卷。
赫連璧本來不想多管閒事,但是,他又聽到了一段對話。
“我把東西都交給你們了,快點放我走!”
“小娘們長得還不賴,讓兄弟們爽快爽快。”
“不要,你們滾開——”
赫連璧打開車門,朝着聲音傳來的巷子,箭步走去,他可以容忍搶劫,但是不能容忍男人強/暴女人。
快步走到黑漆漆的巷子裡面,這裡,只有一盞昏暗的路燈,他看到一個瘦小的女人正在跟兩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廝打。
力量完全不對等,但是她絲毫沒有放棄,用牙齒咬着,用腳踹着,那副發狠的摸樣,就像逼急了的小白兔一般。連電來祝你。
一個男人高高舉起了手臂,眼看就要落在女人的臉上,赫連璧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將那人拖到一邊,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腹部,那人痛苦地哼了一聲,抱着自己的肚子,久久沒有擡起頭。
另一個男人怒道,“你他媽別多管閒事,趕緊滾開——”
“該滾開的是你!”赫連璧冷冰冰的拋下一句話,一把將女人拽到自己背後,對着男人面部狠狠揍了一拳。
“我他媽宰了你!”男人惱羞成怒,揮舞着匕首撲了上來。
“小心——”女人擔憂地叫了起來。
赫連璧一腳踹男人膝蓋上,男人猝不及防,差點跌倒,他趁機搶過他手中的匕首,扔到很遠的地方,然後飛起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襠部。
“嗷——”男人痛苦地嚎叫,比他的同伴叫得還要大聲,直接抱着下/半身在地上打着滾。
“拿起你的東西,走!”赫連璧冷冷發話。
“哦哦,好——”女人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手提袋,跟在赫連璧身後,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走到燈光明亮的大道上,赫連璧轉身看着身後的女人,淡淡道,“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深更半夜的,又是除夕夜,肯定不好打車。
女人愣了愣,指着他叫道,“赫連璧,是你啊!”
赫連璧認真打量她,眉頭皺了起來,“李多寶?”
“恩恩,是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李多寶將凌亂的頭髮撫到耳後,笑了起來,“我剛纔就覺得你的聲音很耳熟,沒想到真的碰到老熟人了。”
赫連璧眉頭皺得更緊,“你怎麼在這裡?”
李多寶圓圓的臉頰上,露出不自在的表情,“我,我是來看我媽媽的,她就住在那條巷子的後面。”她指了指他剛纔教訓搶匪的地方。
“上車再說。”赫連璧留意到她的臉頰凍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