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裡已經有人竊竊私語,似乎在談論赫連城和蘇希雅之間的那段感情。
北堂深陰冷犀利的目光緊緊盯着蘇希雅,凡是想要傷害夏夏的人,他都不會讓她好過!
老夫人已經氣得臉色煞白,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讓人將搗亂的蘇希雅趕出去,在她的心裡,蘇希雅一直都是聰明理智的,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事情!
白錦繡臉色也很難看,赫連靜握了握她的手,將擔憂的目光投射到赫連城和齊夏身上。他們兩人,現在已經成了衆矢之的,所有視線都落在了他們身上,就等着他們做出迴應。
齊夏的手有點顫抖。
赫連城敏銳地感覺到了,他輕輕握了握她的手,陰森森的視線鎖定蘇希雅,脣邊卻帶着淡淡的笑意,只是沒有絲毫溫度。
他禮貌地說道,“感謝蘇小姐的禮物,作爲回贈,我也送給你一首歌。”
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大了一些,大家都很好奇,他會唱什麼歌回贈給蘇希雅。
赫連城握緊齊夏的手,清了清喉嚨,以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高聲道,“這首歌的名字,和我現在的身份很符合,名叫《哥有老婆》。”
說完這句話,他性/感磁性的嗓音,就唱起了這首歌,歌詞同樣讓衆人大驚失色。
“愛哥的美女你聽哥說,哥哥的家裡已有老婆,你的愛傷害她傷害了我,勸你別做小三那浮雲的生活……哥有老婆,別再you惑我,不能背叛她和你去生活,哥有老婆,請你別愛我,不能給你幸福,任何的承諾。”
一曲終了,大家都驚呆了,特別是蘇希雅,她沒有想到赫連城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讓她下不了臺。
“啪啪”的掌聲響了起來,居然是小翼和小寶噼裡啪啦地鼓起了手掌,如果條件允許,他們還想大聲喊兩句“爹地威武!”
赫連靜單手撫額,天啦,一向注重品位的大哥,居然唱出這麼通俗的歌曲,他的男神形象已經徹底毀了啊!不過,毀得好,免得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再覬覦他!
蘇夫人臉都丟盡了,悲憤地瞪了一眼自家的女兒,蘇希雅震驚過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悲痛欲絕地望着赫連城,一字一頓道,“赫連城,齊夏,我祝你們幸福!”
眼淚從漂亮的眼眸流了下來,她悲慘地笑,不顧衆人驚愕的目光,掩面飛奔出教堂。
蘇夫人猶豫了片刻,還是不放心自家女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抱歉地笑,“不好意思,各位,神父,您繼續。”她匆匆追出。
原本以爲鬧劇就此結束,神父本打算繼續主持婚禮,突然聽到“轟隆”一聲響,教堂的大門被人推開了,所有人都好奇地回過頭去。
只見一個偉岸挺拔,英俊瀟灑的男人站在門口,渾身透着憤怒的氣息,他遠遠地望着齊夏,聲音裡面壓制不住的怒意,“齊夏,你怎麼能嫁給別人!”
“轟”地一聲,所有人都震驚了。
有人認出了那個男人,小聲道,“是赫連璧,赫連家的二少爺。”
“二少爺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喜歡自己的大嫂?”
“以前可不是有小道消息這麼說過麼?”
……
討論聲越演越烈,赫連璧充耳未聞,俊逸挺拔的身軀矗立在門口,渾身透着戾氣。
“阿璧,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再遲一點,可就趕不上你大哥大嫂的婚禮了!”老夫人騰然起身,面上帶着笑容,聲音卻嚴厲無比,尤其是“大哥大嫂”這兩個詞,她吐字特別重。
赫連璧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雙眸猶如犀利的刀子,一刀刀凌遲着赫連城和齊夏,他們幸福甜蜜站在一起的畫面,是那麼地刺眼。他恨不得衝上去,將赫連城從她身邊踢開,自己代替他成爲新郎!
大嫂,他深愛的女人,竟然即將成爲他的大嫂!他胸腔裡血氣翻涌,喉嚨處涌起腥甜的味道。
他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從門口走來,他的眼神太過駭人,太過冷冽,齊夏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赫連城緊緊握着她的手。堂已似在氣。
赫連城泰然地迎着赫連璧的視線,臉上浮現恰到好處的笑意,“阿璧,回來就好。”
赫連璧停在離他們兩米遠的地方,冰冷的視線,緊盯着他們。
“二哥,快來坐下,我特意給你留了位置哦。”赫連靜見赫連璧呆立着不動,趕緊上前抱住他的手臂,笑着將他往旁邊拖。13acv。
就算他急匆匆地趕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赫連璧就像木偶一樣,任由她將他按到座位上,深邃的眼眸漸漸失去神采,變得絕望。
好在神父見多了奇葩的婚禮現場,很快就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咳嗽了一下,繼續主持婚禮,“赫連城先生,你願意娶齊夏小姐,照顧她,愛護她,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
赫連城鄭重回答,“我願意。”
“齊夏小姐,你願意嫁給赫連城先生,照顧他,愛護他,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
她毫不猶豫,“我願意。”
“請新郎和新娘交換戒指。”
赫連城從聖經上拿下一枚戒指,認真地戴到齊夏的手指上,她拿起另外一枚,戴到了他的手上。
“以法律所賦予的合法權利,我現在宣佈,你們正式結爲合法夫妻。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赫連城揭開齊夏臉上的面紗,低頭吻上她的脣瓣,親朋好友們歡笑着鼓掌,小翼和小寶站在他們身邊,歡快地往空中拋灑着花瓣,歡聲笑語久久迴盪在空曠的教堂裡。
北堂深黯然地看了一眼齊夏所在的位置,正好她也擡頭望了過來,他從她眼中看到了驚喜和濃濃的愧疚。他強迫自己將視線從她身上抽走,霍然站起,悄然離開教堂。
他見證了他們的婚禮,也見證了赫連城對她的愛,已經不想再多待了。
朱雀怔了怔,快步跟了上去。
另一邊,蘇希雅痛哭着跑出教堂,被守在外面的媒體捕捉到,涌了過來,她哽咽着說道,“我,我祝福他們,謝謝大家,請讓一讓……”
從記者們的包圍圈裡擠出來,她提着裙裾,踩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一路狂奔,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蘇夫人追了出來,遠遠看到她狂奔着跑到馬路對面,無奈自己被記者們圍堵着,只能眼睜睜看她消失在街邊。
蘇希雅跑出一條街,沒有留神腳下,猛地崴了一下腳,她提着裙裾彎腰查看,突然,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向她駛來,“吱——”一聲急剎車停在她身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車裡就跳下來兩個雄壯的男人,向着她逼近。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啊——”她驚恐地後退,一個男人快步跑到她身後,豎起手掌,對着她的後腦勺重重一劈,她身體一軟,立刻癱軟在男人懷裡。
“快,帶她走!”
一人跳上駕駛座,一人抱着她,將她扔到了汽車後座,光天化日之下,將她綁架走了。
婚禮結束,幾十輛豪華轎車從教堂外面的停車場駛出,浩浩蕩蕩地駛往舉行婚宴的五星級酒店。
這座酒店是歐洲宮殿式建築,金碧輝煌的大殿內,豪華的水晶燈閃爍着絢麗的光芒,盛裝打扮的人們在席位上做好,等待新郎和新娘出現。
很快,已經換了晚禮服的齊夏,挽着赫連城的手臂,優雅淺笑着走到鋪着紅地毯的大殿裡,身爲司儀的邵瑾寒笑着調侃,“兩位姍姍來遲,不會是因爲新郎不想將新娘的美貌暴露在我們面前吧?”
赫連城一本正經回答,“沒錯,齊夏可是我一個人的老婆。”
臺下鬨堂大笑,沒有料到冷酷的赫連城也有這麼多情的一面。
赫連璧獨自一人站在陽臺上,背對着熱鬧的大廳,看着酒店外面幽美的海景,整個心都像被挖走了一樣,胸膛空空的,眼中有破碎的珠光掉下,右手不由自主將酒杯握得緊緊的。
他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紅酒,他想灌醉自己,這樣就能忘記痛苦,不知不覺,整瓶紅酒都被他喝光了,但他還是清醒得厲害,聽到赫連城和齊夏的笑聲,聽到家人的致辭,還聽到人們祝福的聲音,他忍不住大發雷霆,將空瓶子猛然摔下樓去。
“砰”的一聲巨響,碎玻璃濺得到處都是。
樓下傳來尖叫聲,“啊,我的腿!”
“天啦,是誰將酒瓶扔下來的!多寶,你怎麼樣?”
“好痛——”
“流血了,你別怕,我馬上叫救護車!”
“不用叫救護車……”
赫連璧猛然一驚,流血,叫救護車,這麼嚴重!他並不是故意要傷害別人,只是心情抑鬱,想要發泄,聽到有人受傷,也顧不得其他,拔腿飛奔下來。
赫連璧的視線匆匆掃過,只見酒店大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名年輕的女子,她彎着腰,用手帕捂着自己右小腿,鮮血已經浸透手帕溢出,刺眼的血色晃得他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