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齊夏,小翼願意說話了。洌璨啚曉”
她笑,很開心,“恭喜你了!”
他脣角彎了彎,“我很感激你所做的一切,小翼也很感激,他想當面向你道謝,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請你們吃飯。”
“這個……”齊夏看了一眼窩在沙發上打遊戲的小傢伙們,“不用了,我們也沒做什麼……”
他聲音有些低沉,“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如果北堂先生願意赴約,我很榮幸。”
齊夏知道他誤會了,連忙道,“不是的,深哥去日本了,他不會有意見的。我只是,只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她鬱悶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小寶已經開始懷疑了,說不定小翼也已經開始懷疑,她只是想暫時淡出小翼的視線而已。
“我堅持。齊夏,不要拒絕我。”他就像無上的王者,宣佈着他的決定,“明天晚上六點,我來接你和孩子們。”
“可是我——”
“嘟嘟……”電話裡傳來忙音。
齊夏無奈扶額,他也太霸道了,她話還沒說完呢。
赫連城知道老夫人不喜歡齊夏,所以特意將宴請設到了自己的別墅,以免齊夏尷尬。
雖然他和小翼已經有很久沒有回過別墅,但是僕人們還是每天打掃衛生,纖塵不染,回去的時候,絲毫沒有不適感。
根據他的吩咐,管家在花園裡面增加了一座搖椅吊籃,蹺蹺板等兒童遊樂設施。
只用了一下午的時間,管家就帶領着僕人們,把別墅的露天陽臺佈置成了帶有加勒比海岸風情的晚宴現場。
藍天白雲,金色的夕陽給整個露天陽臺鋪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高大的棕櫚樹,椰子樹,海棗樹,散發出樹木特有的清香和水果香味,遮陽傘下,並排擺放着幾把白色的躺椅,地上鋪着一層細細的柔軟的白沙,據說是專門從國外的海灘運過來的。
不遠處,擺放着烤肉的架子,穿着廚師服的外國廚師已經開始烤肉,新鮮的肉類在烤肉架上發出茲茲冒油的聲音,香濃的肉味彌散在空氣裡。
一名小提琴手站在欄杆旁邊,背對着夕陽,演奏着悠揚的樂曲。17gms。
赫連城穿着白色的燕尾服,小翼也穿着白色的小西服,父子倆站在一處,活脫脫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都是那麼俊逸非凡。
一切都是那麼迷人。
齊夏和孩子們踏上露天陽臺的那一刻,立刻被迷住了。
小乖小臉興奮地紅通通的,捂着臉頰尖叫,“好漂亮,媽咪,這裡跟海灘一模一樣!”
小寶沒有說話,但從他閃亮的眼眸,也能看出他的喜愛。
齊夏勾脣淺笑,“是很漂亮,我們很喜歡。”
她穿着一條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無袖束腰,裙襬飄逸瀟灑,和這片陽光海岸,無比的契合。
微風吹來,揚起她的長髮,她微微揚着下巴,感受着清風的撫慰,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恬靜而美麗。
她笑,“赫連城,我還帶了一名客人過來,希望你不要介意。”齊夏所說的客人,是站在她背後的朱雀。她本來不想讓朱雀跟來的,但是人家硬是不同意,說是北堂深命令了,出門就是必須跟隨,連買菜也不例外。
赫連城詫異地挑了挑眉,“朱雀?我沒有料到你現在爲北堂深賣命。”
朱雀面無表情,“願賭服輸。”16607472
赫連城涼薄的脣瓣勾了勾,“你的主人命令你時刻跟着齊夏,包括她和別人約會?”
朱雀淡淡瞥了他一眼,“北堂深擔心有人拐走了齊小姐。”
齊夏抹汗,連忙笑道,“朱雀,既然來了,就不要站着了,喜歡什麼,隨意一點,我想赫連先生不會介意的,哦?”求助的目光掃向赫連城。
赫連城聳了聳肩,“當然不會介意,朱雀小姐,請隨意。”
當天邊滑過最後一抹金色的殘陽,他們或躺或坐在沙灘上,享受着美味的食物,傾聽着悠揚的樂曲,似乎聽到了波濤的聲音,涼風習習,無比愜意。頓願間我一。
赫連城一手端着橙汁,一手拿着紅酒,坐到她身邊的躺椅上,將橙汁遞給了她,眉眼間帶着柔和的笑意,“我敬你一杯,感謝你這些天照顧小翼。你不能喝酒,就用橙汁代替。”
“我也沒做什麼,不必這麼客氣。”齊夏與他的酒杯碰了碰,笑着喝了一口杯中的橙汁。
赫連城側頭,望着遠處坐在搖椅裡面玩耍的三個小傢伙,輕笑道,“他們現在相處得很融洽,我很高興他們成爲了朋友。”
“有種朋友,叫做不打不相識,小翼和小寶就是這樣。”
齊夏看着他們歡聲笑語的模樣,心裡柔軟一片,眼眸燦若星辰,帶着迷人的笑意。
赫連城視線落在她身上,她笑起來很美,雙眼彎彎的,就像漂亮的月牙,眼眸乾淨清澈,不帶絲毫雜質,她的幸福似乎很簡單,只要孩子們快樂,她就跟着快樂。她工作的時候很理智,但有時候面對他的時候又會傻乎乎的,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齊夏接收到了他熾熱的目光,不自在地撫了撫頭髮,笑了笑,“我去看看孩子們。”她放下杯子,起身欲走。
他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她身體一僵,不敢回頭。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齊夏,孩子們的父親是誰?是北堂深嗎?”
齊夏低着頭,“答案很重要嗎?”
“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如果是北堂深,那他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他等待着她的宣判,心臟咚咚跳動。
她閉了閉眼,緩緩道,“不是。”
他的喉嚨動了動,“那是誰?”
“他已經不在了。”
握着她手腕的手猛地扣緊,將她拉入了一具溫暖的懷抱。
坐在一旁默默吃烤肉的朱雀,將盤子放下,警惕地站了起來,犀利的眼神緊盯着赫連城,只要他再有出格的動作,她會毫不猶豫動手!
赫連城視若無睹,低聲道,“你現在懷的孩子,又是誰的?”
齊夏笑,“這一次,就是北堂深了。”
“不,我不相信!”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看着他的雙眼,他的眼眸晦暗深邃,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
他壓低了聲音,隱隱帶着期待,“我們總共發生了兩次關係,兩次我都沒有做安全措施……”
她打斷他,“不是,不是你的!”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
她自嘲地笑,“沒錯,你現在看到的纔是真實的我,水性楊花,腳踏兩隻船,隨便你喜歡用什麼詞語都可以……”
“不要再說了!”他驟然捂住她的嘴,眼中帶着涼薄的怒意,“是我太傻了,這件事,到此爲止。”
他的力道好重,捂得她的臉頰難受,但是她卻沒有吭聲,也沒有掙扎,只是安靜地看着他。
她那雙清亮的眼眸,無悲無喜,不怒不嗔……
他心裡卻充滿了悲憤,爲什麼還抱着最後一絲期望,以至於自取其辱?
朱雀冷聲道,“赫連城,放開齊小姐!”
“不許你欺負我媽咪,放開她!”小寶發現這邊的大人不太對勁,從搖椅上面跳了下來,沒頭沒腦地衝了過來,對着赫連城的長腿就是一腳猛踢。
赫連城緩緩鬆開了手,黑着臉,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露天陽臺,他心情糟糕透了,需要獨自一人透透氣。
危機解除,朱雀繼續坐下享用美食和美酒。
“老媽,你有沒有事?”小寶擔憂地推了推僵立當場的齊夏。
“我沒事。”齊夏展露出一抹笑容,在躺椅上坐了下來。
小翼也跑了過來,指了指桌上的水果拼盤,“齊阿姨,這是僕人剛送來的水果,你喜歡吃什麼,我拿給你。”
他穿着白色小西裝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齊夏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笑着說道,“謝謝小翼,不過不用了,我現在已經吃得很飽了哦。”
“哥哥,你快過來,椅子上有一條小蟲子,我不敢下來了啦。”小寶和小翼都跑掉了,只剩下小乖一個人留在搖椅上,她可憐巴巴地叫着。
“乖乖不要怕,我馬上過來!”小寶一溜煙地跑了。
齊夏站起來,想要跟過去,小翼突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指,小小的臉頰上帶着甜甜的笑容,“齊阿姨,我看到你頭上有一根白頭髮,我幫你拔下來好不好?”
“啊?白頭髮?”齊夏嚇了一跳,自己很老了嗎?
“嗯,阿姨,你矮一點點,我幫你拔掉它。”
齊夏看了一眼搖椅那邊,小寶應該已經把蟲子拿掉了,小乖從搖椅上面跳了下來,兄妹兩人手牽手往這邊走。
“哦,好,那就麻煩你了哦。”
齊夏蹲下身子,又低下頭,感覺到一雙小手在她頭髮上撫了撫,然後猛地一疼。
“好了嗎?”她問。
“嗯,好了。”小翼迅速將拔下來放到衣服口袋裡面。
她擡起頭,“小翼,讓我看看。”
小翼早已從另一邊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根不是很長的白頭髮,他將頭髮遞到她面前,其實這是他在曾奶奶房間裡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