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別/再/叫/我老婆
涼氏私人醫院。
急救室門口,周楚榆慌張地來回踱步。
雙手十/指/緊/扣,抵着下巴,不斷在心中爲蘇清城默默祈禱。
現在的她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希望蘇清城能夠活下來
。
只要他能活下來,要她怎麼樣,她都無所謂。
那個民工,擺明是衝着她來的,雖然她不知道那個人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應該躺在裡面的是她,而不是蘇清城。
想到這裡,她的眼淚,又一次流/淌而出。
匆忙的腳步聲,在走廊的另一頭響起。
周楚榆擡眸,看見朝她快步而來的喬薇薇,她立即淚眼婆娑地迎了上去。
喬薇薇氣/喘/籲/籲/地抓着周楚榆的手,滿眼的焦急:“楚榆姐,你彆着急,我相信蘇清城會沒事的。”
“薇薇,我真的好怕,真的。”看着喬薇薇,周楚榆淚如雨下,身子,猶如風中飄揚的落葉一般,不斷顫/抖。
看着周楚榆的樣子,喬薇薇心下一疼,卻找不到任何語言來安慰她。
牽着周楚榆的手,喬薇薇與周楚榆一起,走到白色的長沙發前,坐了下來,焦急地等待着醫生最後的‘宣/判’。
“楚榆姐,我始終都相信,好人有好報,蘇清城這麼好的男人一定不會有事,一定。”喬薇薇緊喔着周楚榆的手,呢/喃。
“嘟嘟嘟……”手機的震/動聲,讓周楚榆谷欠言又止。
拿出手機,看見是歐向北的電話,周楚榆立即按下了接聽。
“喂,向北。”
“警察已經抓到了那個民工,那個民工說,他是因爲整整半年沒有拿到自己應有的報酬纔會這樣的,他之前找工頭要錢,工頭一直不肯給,還說是你的意思,工頭還說必須得等樓盤完工之後才能發錢,而且工頭還告訴他,如果辭職,就會扣除他的工資。他的媽媽前幾天重病住院,因爲沒錢醫治,已經去世了,所以他纔會那麼憤怒。”
歐向北的話,讓周楚榆感覺有些無法置信
。
工人們的工錢,她明明都是按月讓秘/書打到工頭的卡上的,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派人去工地核實過了,問了幾個工人,他們也都說情況屬實,而那個工頭也親口向我承認了,你給他的錢,全都被他拿去賭/博/輸/光/了……現在,我已經把工頭送去警/局了。還有,我已經封鎖了消息,所以,這件事情暫時不會擴散出去。”
“謝謝你,向北。”周楚榆淡淡地說着。
“不用,我跟涼薄一會兒處理完事情就去醫院找你們,老婆,別太擔心,一切都有我呢。”
歐向北的話,讓周楚榆心下一暖。
沒有迴應歐向北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旁,已經將電話內容聽得一清二楚的喬薇薇義憤填膺,道:“那無/良工頭!居然這麼壓/榨/弱/勢/羣體!如果不是那個死工頭,那個工人也不會崩潰到來殺你!”
說話間,急救燈驟然熄滅。
急救室的門,緩緩而來,
周楚榆與喬薇薇聞聲,立即起身,快步走到了急救室門口。
看着率先走出來的主刀醫生,周楚榆緊張地問道:“醫生,怎麼樣了?”
這一刻,周楚榆跟喬薇薇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兒。
醫生不急不慢地摘下了口罩看着周楚榆與喬薇薇,道:“病人心臟嚴重受損,但是經過手術縫he之後,暫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不過,不排除傷口後續發生感/染的可能,所以還需要轉入重/症/監/護病房觀察一段時間。”
醫生的話,讓周楚榆與喬薇薇暫時鬆了一口氣,兩個人激/動的熱淚盈眶。
周楚榆手捂着劇/烈跳動的心臟,向後退了一步,看着醫生,道:“醫生,謝謝您,謝謝您
。”
“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應該做的,不用謝。況且裡面這位還是薄爺的朋友呢。”醫生道。
說話間,面色慘白的蘇清城被護士們小心翼翼推了出來。
此刻的蘇清城,就好像一/根/幹/枯/的稻草,毫無生氣可言。
看着蘇清城的樣子,周楚榆的心又狠狠地痛了一下。
本來,這些罪都應該是她來承受的。
就像他說的,他真的是在拿命保護她。
人心都是肉長的,周楚榆承認,她現在真的被蘇清城感動了。
牽着喬薇薇的手,周楚榆與她一起跟隨着護/士們/進/了vvip加護病房。
護士們小心翼翼將蘇清城放在病榻上,然後,給蘇清城掛上吊瓶之後,就離開了。
整個空間,也隨着護士們的離開,而瞬間安靜了下來。
周楚榆與喬薇薇各自站在病榻兩邊,看着蘇清城,兩個人的表情,都是同樣的沉重。
“嚓……”推門聲,在此刻顯得格外突兀,刺耳。
歐向北、涼薄,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門,各自走到自己女人的身邊……
“薄爺,向北,處理的怎麼樣了?”周楚榆問道。
涼薄挑了挑眉,優雅落座,交疊起修長的腿,看着周楚榆,小聲地動了動脣:“那個工頭已經被逮捕了,警察會依法處置。”
一旁,一直沉默的歐向北緩緩從口袋中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爲周楚榆/ca/拭/着眼淚,然後,長臂一伸,霸道攬她入懷。
“老婆,你一定嚇壞了吧,當時……”
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周楚榆蹙眉,冷冷推開了他,道:“薄爺,向北,謝謝你們。”
“大家這麼多年朋友了,說什麼呢?”涼薄淡淡地說着,隨手將喬薇薇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
喬薇薇、涼薄、歐向北三個人在病房裡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瀰漫着血/腥味的病房裡,周楚榆靜靜坐在沙發上,緊/抓/着蘇清城的雙手,等待着他的甦醒,一雙眸子,黯淡無光。
兩個小時後,一直處於昏睡中的蘇清城終於睜開了雙眼。
看見蘇清城睜了眼,周楚榆立即鬆開了他的手,起身,看着他的臉,激動地問道:“清城,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
看着周楚榆激動的表情,蘇清城用力地扯了扯脣角,動了動慘白慘白的脣瓣,用氣音說道:“還好,就是心臟有點疼。”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讓你跟我一起去工地,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說到這裡,周楚榆又一次紅了眼眶。
“傻女人,還好我跟你一起去了工地,若是我沒有去,那受傷的可就是你了。”蘇清城小聲的說着,眼底,泛着一層笑意。
“蘇清城……”
“我喜歡的女人,我願意拿命去保護。周楚榆,爲了你,別說是擋刀,就是要我親手一片片削去自己的皮肉,我都心甘情願,你知道麼?”他深情款款地說着,眼睛裡流淌着一層蠱惑人心的溫柔。
蘇清城的話,讓周楚榆淚如雨下。
從小到大,除了父親之外,從來沒有哪個男人對她這般好/過,甚至願意拿命來守護她。
“蘇清城,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喜歡一個人從來都不需要理由,你說的那話,是真的麼?你真的願意嫁給我麼?”蘇清城無力問道。
“嗯,我願意,等你痊癒了,我們就辦結婚典禮。”周楚榆堅定地點頭。
即便,她並不愛他,她也願意嫁給他。
只因爲,她被他感動了
。
“好,說話算話。”蘇清城用力微笑,眼眶含淚。
雖然,他知道,周楚榆之所以答應要嫁給他,完全都是是因爲感激與感動。
雖然,他知道,周楚榆心中還是裝着歐向北。
但是,都不在乎……
只要能夠永遠這樣卑微地守着這個女人就好。
周楚榆用力點頭,看着蘇清城:“嗯,說話算數,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
“好……”蘇清城淺淺一笑,緩緩閉上了雙眼。
看着蘇清城睡下後,周楚榆便坐了下來,安靜地玩着手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遊走,直到外面的世界漸漸染上一層灰,蘇清城仍舊未醒。
放下只剩下一格電的手機,按了按不斷叫喚的胃部,周楚榆優雅起身,背上包包,谷欠出去買吃的。
“嚓……”伴隨着一陣不輕不重的推門聲,病房門緩緩而開。
站在病榻邊,看着手提大包小包的歐向北,周楚榆沒有說話。
四目相對時,歐向北朝她痞痞一笑,然後邁着修長的腿走到她身邊,將手中東西放在chuang頭桌後,他溫柔地說道:“老婆,我猜你一定/餓/了,所以,就給你買了點吃的。”
“……”
看着他籠着痞笑的臉,周楚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咬了咬牙,低着頭,道:“歐向北。以後,你再也別叫我老婆了,讓清城聽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