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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刺骨冰涼立即讓陳怡彈簧般從歐向北身上跳起。
看見周楚榆,陳怡立即故作緊張地撥弄着溼噠噠的頭髮,快速往身上套着衣服。
而神志不清的歐向北也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一個激靈,搖了搖沉重無比的腦袋,扭頭看向頭頂周楚榆那張淚水縱橫的臉,目瞪口呆。
下一秒,他詫異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又扭頭對身邊正穿着衣服的陳怡低/吼:“你怎麼會在這裡!”
“歐少……不是你叫我過來的麼,你說你老婆不在家……叫我來陪你,你都忘了麼……”陳怡整理好衣服後,站在原地,看着滿臉是淚的周楚榆,編造着自己的謊言,假裝無辜。
看見周楚榆的眼淚,她感覺滿足極了。
“怎麼可能
!”歐向北再次看了周楚榆一眼,撫了撫溼漉漉的頭髮,胡亂地將衣服褲子套在身上,走到她面前,握住她冰涼的手,道:“老婆,對不起,我喝多了。”
周楚榆怔怔看着他,冷冷的抽回手,深吸一口氣……
再次擡起手“啪……”火/辣/辣的巴掌毫不留情地印上了他的臉。
“歐向北,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跟她一直沒斷,我也知道,你夜裡晚歸不是因爲跟朋友喝酒,而是因爲跟她在一起鬼混,我只是一直在忍,一直在裝傻,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頭,我以爲只要我懷孕了、有寶寶了,你就會成長,就會有所改變,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變本加厲,現在竟然已經學會趁着我不在把小三帶到家裡來了是麼……!”顫抖的手指着一旁的頭髮不斷滴水的陳怡,含淚的紅眸死死盯着他的臉,說的撕心裂肺。
看着她流淚爆發的樣子,歐向北徹底慌了心神。
他再次抓住她的手,道:“老婆,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把她帶回來了,你原諒我,我下次不會了……”
“過去的幾個月裡,每當知道你在外面鬼混後,我都告訴自己,你下次會好的,你下次就不會了,然後再自欺欺人地默默原諒……可是這次,我不想再原諒了,我不想再讓我的愛,變成你傷害我的資本。歐向北,就這樣吧!”
深吸一口氣,她再次冷冷抽出手,雙手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看都沒看陳怡,直接轉身,快步往外跑。
“老婆,你等等我……”歐向北拿起外套,欲往外跑。
手,卻就在這時,被陳怡死死拉住。
“歐少,你不要走嘛……”陳怡媚眼如絲,撒嬌道。
“滾你妹的!你給我滾!你算個什麼東西!”歐向北伸出手,狠狠將她甩在一邊,直接快步追了出去……
歐向北出了門口的時候,周楚榆已經消失不見……
“啪!”他揚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咒罵道:“歐向北,你真不是人
!”
而後,直接走到自己寶藍色的蘭博基尼前,拉開車門,發動了車子,融入夜色。
黑色的奔馳車後,滿臉是淚的周楚榆緩緩站起,看着漸漸遠去的蘭博基尼,心下一痛。
拉開車門,她直接上了車,掉轉車頭,向着與他相反的方向前進……
深冬的午夜街頭,是那樣冷清。
車影稀疏的馬路上,她漫無目的地開着車。
心臟好像被什麼生生剜了去,全身的每一粒細胞都在疼。
再次回到神時,車子已經開到了蘇清城家樓下。
拉開車門,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她無力地倚車而立。
仰面,看着眼前這棟幾乎完全熄了燈的大樓,拿出手機,撥通了蘇清城的電話。
“楚榆?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麼?”
聽到蘇清城的聲音,她的淚再次決堤而出。
“清城,我真的好痛,救救我好不好,救救我。”身子,貼着車身一點一點向下滑。
最後,她直接無力地蹲在了地上,手抓着胸口不斷地按/摩着,生怕心臟會痛到停擺。
“楚榆,你怎麼了,別哭,告訴我你在哪,我現在立馬去找你。”
“我……我就在你家樓下,蘇清城。”她哽咽着說完後,掛掉了電話。
靠着車輪胎,她雙手抱膝,將頭深深埋在了膝蓋之上。
凜冽的風灌進衣服裡,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冷。
再冷也不及心冷,不是麼。
五分鐘後,睡衣外披了一件大衣的蘇清城氣喘吁吁跑了出來。
站在大樓門口,看着周楚榆的樣子,蘇清城的心好似被什麼狠狠抓了一下
。
深吸一口氣,箭步上前將她扶起。
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着她,道:“那個混/蛋又欺負你了是不是?”
“清城,我以爲只要默默等待,總有一天他會變好,可我卻沒想到,我的沉默、我的愛,剛好變成了他傷害我的資本。”她抱着他,好像抱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乖,不哭,我們先上去,你穿的這樣單薄,別凍着。”說着,蘇清城便直接將她橫抱起,大步流星地進了樓內,然後,進了電梯。
電梯裡,她任由他抱着,頭深深埋在他溫熱的xiong口,手勾着他的脖子,心如死灰。
電梯門開後,他抱着她快步出了電梯,走到自家門前。
拉開虛掩的門,換上拖鞋,將她抱到了客廳。
沙發前,他小心翼翼將她放下,好似在呵護珍貴易碎的古玩玉器一般。
“嘟嘟嘟……”手機的震動聲,劃破了此刻的靜謐。
她伸出手,拿出手機,漠然看着屏幕上顯示的‘老公’二字…
無力地看着屏幕苦笑了一陣子後。
周楚榆直接按下關機。
將手機扔在一邊,不去理會。
蘇清城居高臨下看着她,伸出手,撫了撫她臉上的淚,坐了下來。
“蘇清城,你知道麼,他居然趁着我不在,把別的女人帶回家了,剛剛我提着行李回到家,親眼看見他跟別人摟在一起……那個瞬間我真的對他徹底的失望了,甚至連死的心都有了。”
說完,她又伸出手,在茶几上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眼淚鼻涕,無力靠着沙發,整個人猶如斷了線的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