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末優坐在自己的房裡,喝下費羅遞給她的參茶。【 ]
指尖感受着杯沿灼燙的溫度,可是卻暖不到她心裡去。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你再怎麼糟蹋自己的身體,他也是看不到的!”
費羅指責着喬末優的不愛惜自己,可是他話中的言外之意喬末優沒有聽的出來。
他看不到,是因爲不在乎嗎?
他是在告訴她,以後狄烈真的和她兩清了嗎?
還是說,他的捨命相救,只是爲了這個孩子?
他們都是狄烈身邊最親近的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着狄烈的意思,就算她現在主動了,他還是不願意接受她嗎?
喬末優心裡有些難過,她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費羅離開之後,她躺在了牀上,突然間覺得打着空調的房間裡也透露着一股寒意。
費羅從喬末優的房裡出來之後就直接下了樓,去了狄烈的臥室。
狄烈的房間裡所有的燈都開着,可是他的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她怎麼樣了?”
狄烈聲音低啞着,透露着一股焦急,他的內心並不像他表現的那麼平靜。
知道她來找他的時候,他內心激動萬分,等了這麼多天,她終於還是來了。
他用生命爲代價,換來的是她的猶豫不決,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她是不是纔會在第一時間內不顧一切的跑來他身邊?
看不見也好,他怕自己看到她那雙水潤的眸子,怕自己見到她之後就什麼原則也沒有了。【 ]
不管她怎麼對他,甚至是犯了再大的錯誤他都可以原諒她,對他來說,只要她和孩子都好好的,他就別無所求了。
“胎兒現在已經很穩定了!沒事,只是她受了點風寒!”費羅一邊給他換着額頭上的紗布,一邊漫不經心的問着,“想不想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眼前的紗布被拿開,狄烈那雙綠色的眸子輕輕的眨了眨,對他來說,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是她生的!
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成形了,也知道性別了,狄烈心裡涌起了一股很自豪的感覺,那是他的孩子……
費羅卻在此時賣了個關子,又重新拿起一塊紗布替他包紮了起來,“不想知道的話,那就暫時保密——”
狄烈也沒有繼續追問,心裡卻在盤算着另一件事。
晚上喬末優也沒有離開,就在自己的房間裡住了下來。
狄烈對她避而不見,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要留下。
房間內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喬末優卻發現她的衣櫥裡多出了一件衣服,慕青說被狄烈拿走的那件婚紗被他帶回來了,而且還掛在了她的衣櫥裡。
依舊嶄新,潔白如銀!
送給她的東西,他都幫她好好的保存着。
看着那件潔白的婚紗,喬末優眼框又酸了一下,她伸手想去摸摸,可是又怕自己傷心難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給縮了回來。
站在洗手間內的鏡子前,喬末優突發其想,如果現在她故意摔一跤,狄烈是不是還是躲着不見她?
她被自己這個瘋狂的想法嚇了一跳,也只是一閃而過的這個念頭,她摸着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她怎麼能拿孩子去做實驗呢?
是夜,她輾轉反側的睡不着,等到後半夜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入睡。
門被推開的時候,狄烈迎着一室的黑暗走了進來,她的房間,就算是閉着眼睛他也知道牀在哪,她在哪。
知道她就在這幢房子裡,就在他身邊,他怎麼還可能睡得着呢?
“喬末優,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
狄烈來到牀邊,手指撫摸上她光滑的肌膚,有些無奈的呢喃了一聲。
知道她睡着了,他纔可以肆無忌憚的撫摸她,雖然看不到,但他可以感覺得到。
那隻雙撫摸上她隆起的腹部時,他感覺到指尖一個有勁的生命力,那個孩子好像也感覺到了爸爸在摸他,適時的動了一下,就在他的掌心,就像是一股電流一樣,擊的他很震憾。
他的手掌緊貼着她的肌膚,怕把她弄醒,狄烈也沒敢深入的撫摸,有些戀戀不捨的抽回了手,俯下身下吻了吻她的脣,就在他準備要離開的時候,他的衣服被一雙手給抓住了。
“狄烈,不要走……”
聽到她的低呼聲,狄烈身形一頓,可是等了一會沒見牀上的人有動靜,他以爲是她在說夢話,直接掰開了她的手,沒想到她卻握的更緊了。
喬末優的確是在做夢,她夢到了狄烈,夢到他不要她了,無論她怎麼喊他他都不肯回頭,嚇的她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服,嘴裡不安的發出低呼聲。
狄烈沒有再推開她,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躺到了她的身邊,她像是有意識似的,主動的依偎進他的懷抱裡,這是一種默契,以前只要他一上牀,她就會有這樣的動作。
他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後輕呢着,“我不走,睡吧,寶貝!”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房內間的陽光很充裕,喬末優摸了摸自己旁邊的位置,已經是冰涼的一片了。
是她做夢了嗎?這一切怎麼會這麼真實呢?
慕青已經派來人接她回去了,喬末優覺得自己是她死皮賴臉的要留下來的,可是狄烈不歡迎她。
慕青陪着她一起下樓的時候,喬末優心裡很亂,在走下最後一格臺階的時候,她突然間轉身,然後又一口氣跑上了二樓,直接就跑到了狄烈的房外,然後對着裡面的人喊道,“狄烈,你真的不想見我嗎?我走了之後我就不會再回來了!”
她生氣的衝着裡面的人喊道,她決定了,她的妥協如果換不回他的接納,那她就如他如願,離他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