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你爬錯牀了
“你……”柳瑤瑤一句話激得方金哲五官扭曲,朝柳瑤瑤高高的揚起了右手。
柳瑤瑤一臉的淡定從容,目不轉睛的看着方金哲,巧笑嫣然,並不挪動絲毫。
笑容這般的明媚動人,可是又有誰能看得到這如花笑靨下的歹毒?他倒是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卻又有着那麼深重的無力之感。
方金哲頹然的放下手,大步走到酒櫃前,倒了一大杯白蘭地,一仰頭,悉數吞入了喉中。
“我就知道,媽媽一再的讓你回A市,你卻偏要在Y市定腳,一定是有原因的,果然讓我猜中了。可是我告訴你,有那個謝斯宇在,她是不會愛上你的,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自做多情,擾亂我的計劃。”璀璨的燈光照耀下,柳瑤瑤的雙眸反射着與她年齡極不相符的濃重的殺機,“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輕易罷手的。”
那晚,柳青青的手機收到了兩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是“這段時間一切皆要小心謹慎,切記切記!”
另一條則是惡狠狠的恐嚇之語,“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等着拿命來吧!”。
六月中旬,距Y市一百公里之外的、被綿延十里長山環抱、背山面湖的金水灣國際度假村裡,水域面積達兩千畝的弄潮浴場。
一身淡青色的比基尼泳裝,把柳青青光潔白潤的皮膚映襯的更是肌膚勝雪,她鼻樑上架着一副酒紅色太陽鏡,懶洋洋的躺在沙灘椅上,嘴角帶笑,看着不遠處着了一身玫紅色泳裝的安然。
讓人備煎熬的英語四級考試終於結束,柳青青和安然兩個人都感覺良好,於是決定自己給自己放假,相約來到了度假村放鬆身心。
六月的天氣,已經有了夏天的味道,受不了明晃晃大太陽的炙烤,兩個人把行李往賓館房間一放,便直撲浴場而來。
安然脾性開朗熱情而隨和,是個自來熟,來到浴場十分鐘不到的功夫,就和兩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打的火熱,三個人在沙灘上追逐嬉鬧,玩的不亦悅乎。
柳青青喜靜不喜鬧,陪她們玩了一會,便坐在一邊,一面享受着清涼的海風,一邊看她們玩耍。
兩個小朋友的爸爸媽媽要回住處了,兩個小朋友自然也要跟着回去,安然和大小四人說過再見,看着人家走遠了,才一臉意猶未盡的走過來:“青青,別一直在這坐着了,咱們去游泳吧。”
柳青青擡身看一眼人滿爲患的海面,面露猶豫:“安然啊,我好像不會游泳。”
一句話讓安然瞪圓了雙眼:“你開什麼玩笑,不會游泳,什麼叫不會游泳,不會游泳你還嚷着要來什麼浴場啊?”
“誰說不會游泳就不能來浴場的?我有權享受海灘吧,也有權享受陽光與海風吧?”柳青青把眼鏡推到額頭上,討好到,“好安然,你自己去游泳,我在這兒看你遊。”
“一個人遊有什麼意思。”安然極是敗興的躺進柳青青旁邊一張沙灘椅上,忽然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坐起了身子,問到,“你怎麼不會游泳呢?青青,難道你怕水?”
柳青青眉尖微蹙,稍一凝神,而後不確定的搖頭:“好像不是,應該是沒有機會接觸游泳這個運動項目。”
之前的記憶全無,她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會不會游泳;而在有記憶的這兩三年裡,蘇丹三合會不會給她什麼游泳玩樂的機會,而帝都把她當做掙錢的寵物來訓練,只教了她取悅魅惑男人的本事,根本不曾讓她學習游泳這種能增強體質、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
跟隨謝斯宇之後,游泳兩個字對她更是陌生。
原本楓林水岸的每幢別墅內都配有近二百平的私人泳池的,但是有天晚上,柳青青晚飯後心血來潮,那個往常陪她散步的傭人她沒讓跟着,一個人去了花園。
經過泳池時,看到清澈的水面上倒映的月光與霓虹霎是璀璨漂亮,於是情不自禁的到了池邊,想要細細欣賞。
及至到了池邊,看着微風拂過,在水裡晃晃蕩蕩的月亮的倒影,忽然想起了那句“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的詩句,一時興起,於是走下臺階,蹲身下去,探身去捧池水。
不知是水裡月光霓虹的光亮太過晃眼,還是蹲下身去後血液的流通出現了問題,水還沒捧到手裡,柳青青便覺得一陣眩暈耳鳴襲來。她意識到不好想要站起身來時,身子一個搖晃,人便迷迷瞪瞪的跌入了水中。
按照常理,人落入水中,怎麼着也該有幾分鐘甚至幾秒鐘的清醒,有個可以呼救的時間。
可奇怪的是,柳青青跌進水裡,卻乾脆是兩眼一黑,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人就昏厥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上午。
睜開眼睛聽到的第一個消息便是謝斯宇辭退了那個辦事不力的傭人;而看到的,則是一個偌大的游泳池正在熱火朝天的進行噴泉的改造。
連家裡本來的游泳池都被改造了,更不要說謝斯宇會帶她去海邊或者游泳館了,所以,柳青青至今還不知游泳爲何物。
“不會可以學嘛,又不是學不會,走吧,我教你。”安然跳起身來,好爲人師的拉起了柳青青。
想想也是,小小年紀的,以後和朋友同學游泳的時候一準還會更多,這游泳還真該好好學學。
找了個相對來說人比較少的區域,柳青青隨安然慢慢走到了水裡。
本來想着游泳就算再難學,也不可能難過英語四級考試吧,可是誰知道柳青青一進入水裡,還沒等及安然傳授游泳技巧呢,她就覺得一陣心慌氣短,胸口堵了一團棉花般悶的難受。
思緒有些恍惚,這麼些天一直與她夜夜相見的那個夢境此刻又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腦海,盤旋不去。
眼前波浪翻滾的海水一浪接着一浪的衝到身邊,柳青青感到腦子裡像是飛進去了一羣蜜蜂,嗡嗡亂想,又像是被什麼重力的東西擠壓一般,那種難忍的疼痛讓她整顆心都抽成了一團。夢裡那種恐懼與絕望潮水般洗席捲而來,亦真亦幻。
柳青青一手捧住了腦袋,一手抓住了安然的胳膊:“安然,我難受得很。”柳青青肺部裡的空氣不夠用,說話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