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也有一定的道理,我想可能是我多想了,孩子應該會沒事的。”阮明妤雖然很生氣也很傷心傅靖言會和雪兒有孩子,但她也沒有心腸歹毒到希望這個孩子消失,再說這都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孩子本身是無辜的。
“嗯,所以你就不要多想了。”事到如今,張瑩瑩也只有跟着安慰阮明妤了。這件事要是傅靖言處理的不好,很有可能會斷送兩人所有的感情,張瑩瑩也不想看到他們變成那樣。
兩人話音剛落,阮明妤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短信,她拿起手機看到那條短信以後,臉色突然失掉所有的血色,彷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張瑩瑩看到也很擔心阮明妤,她急忙詢問阮明妤看到了什麼會嚇成這樣。
阮明妤那那條短信遞給張瑩瑩看,自己的腦海中卻在不停的回放着昨天雪兒渾身是血的畫面,原來那個孩子沒有保住,她不小心錯手害死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還是傅靖言的。
“對不起,對不起。”阮明妤愣愣的重複着這三個字,除了這三個字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張瑩瑩看到這樣的阮明妤也很心疼,恐怕傅靖言就是預料到阮明妤會是這種反應,才讓自己瞞着的吧。
“明妤,這件事你也不是故意的,不要太過於苛責自己。”作爲阮明妤的朋友,張瑩瑩當然清楚她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再說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個雪兒懷孕了,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偏偏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不是故意的,阮明妤的心裡也不會好受。
本來還愣愣的阮明妤突然站起來往外走,魂不守舍的模樣讓張瑩瑩看着就擔心,她趕忙拿着包也追了出去。
一路跟在阮明妤身後,張瑩瑩想自己一個人肯定應付不過來,就給傅靖言打了電話。傅靖言聽到阮明妤知道了這件事,也很擔心阮明妤,他拜託張瑩瑩先幫忙看着阮明妤,他會馬上趕過去。
放下手中的工作,傅靖言又起身出了辦公室。自從昨天出事以來,傅靖言也只有今天下午有空處理一下公務,沒想到阮明妤那兒還是出事了,立馬放下手中的工作趕去找阮明妤。
醫院那邊,傅靖言安排的保鏢們盡職盡責的守在門口,看到阮明妤衝過來以爲她又是哪個報社的記者,果斷將她攔住:“不好意思,你不能進去。”
“我是來找雪兒的,我想和她道歉。”阮明妤在車上的時候已經在努力收拾自己的心情,這件事是她的錯她就該承擔應負的責任,那個孩子不該是這樣的結果。
這兩個保鏢不是傅靖言平時會帶着的貼身保鏢,所以他們並不認識阮明妤,他們只記得傅靖言說過除了醫生和護士誰都不能靠近病房一步,所以對待阮明妤也是絕對不寬容的。
張瑩瑩隨後跟來,看阮明妤被攔在門口也走上前來,她勸着阮明妤:“你現在來也是打擾她的休息,你還是等她好些了再來吧?”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必須要承擔自己的過錯,昨天沒來就已經晚了,現在我說什麼都不會走的。”阮明妤想到昨晚她還逃避了自己的過錯,直到現在纔來,所以就算雪兒會怨她她也無話可說。
“那你要不要給傅靖言先打個電話,這些人應該都是他的。”張瑩瑩不時的看向周圍,就是在等傅靖言的出現,可是左等右等他還是沒來。
聽到要給傅靖言打電話阮明妤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這件事自己從昨天到剛纔都毫不知情應該是有人不想自己知道,這個人阮明妤也不難猜到就是傅靖言,現在還打電話給傅靖言,她不確定傅靖言會讓她進去。
到了現在,阮明妤都不確定傅靖言是怎麼想的,按理來說,雪兒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現在被自己害死了他爲什麼不責怪自己還因爲怕自己傷心而選擇隱瞞這件事。想到自己今天早上還那麼兇的對他,他明明纔是受害者,是經歷了喪子之痛的人,而這個罪魁禍首還是她。
越想越難受的阮明妤只感覺渾身上下都被悲傷浸透了,她沒有辦法逃離這種情緒。原來人在最悲傷的時候,是連哭都哭不出來的,那種無處宣泄的滋味兒阮明妤體會的很透徹。
“明妤,你沒事吧?”張瑩瑩看阮明妤只是低着頭不說話也很擔心她,她知道阮明妤是在責怪自己,也知道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就算雪兒原諒了她她也不會,這種煎熬對阮明妤來說可能將是一輩子的。
阮明妤沒有回答張瑩瑩的話,因爲她壓根就聽不見,她此時此刻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聽不見來自外界的任何聲音。甚至連傅靖言來了都不知道,在外人看來她只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想進去嗎?”頭頂傳來傅靖言溫和的聲音,阮明妤茫然的擡起自己的腦袋,她很疑惑爲什麼到這種時候傅靖言還能這麼溫和的對待她?
“你,不恨我嗎?那個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如果是她的孩子被人害死了,可能無論是用什麼辦法,她都一定會讓那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至少絕對不會讓對方好受的。
傅靖言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上前將阮明妤摟入懷中,輕聲的解釋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你的心裡肯定也不好受,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這麼折磨自己。”
“傅靖言,我不配你對我這麼好的。”阮明妤的眼淚瞬間噴涌而出,她壓抑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崩潰,用嚎啕大哭來描述也毫不爲過。幾乎醫院的整條走廊都能聽見阮明妤的哭聲,只有傅靖言毫不在乎,反而很耐心的撫着阮明妤的背部,舒緩她的情緒。
張瑩瑩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酸了鼻子,她撇過頭悄悄的抹掉眼角的淚水,能讓阮明妤放下面具的應該也只有傅靖言了。一直以來,堅強外表下的阮明妤都太難熬了,假裝堅強的她將所有的苦楚都獨自吞下,連可以依靠的肩膀都沒有,直到遇到了傅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