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瑩瑩明顯看出了她的強顏歡笑:“我吃飽了,咱們回去吧?”
阮明妤一愣,擺了擺手道:“說好爲我慶祝,好不容易出來吃頓好的改善伙食,怎麼這就要回去了?”
張瑩瑩低頭不說話,她明明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意思,卻還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到底是爲什麼?
阮明妤眉頭微微皺起,她放下了手中的餐具,隨後便將一旁的手提包拿起看了看一臉失落的遲遲,冷冷道:“走吧,回家。”
話音落下,她握住遲遲的手迅速邁開步伐朝着餐廳外走去。
路過傅靖言身邊的剎那,阮明妤控制自己不要回頭也不要有任何的停頓,徑直從傅靖言的身邊走過,小跑着離開了餐廳。
傅靖言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剛剛好像有那麼一瞬間,他察覺到周圍有些許熟悉的氣息。
是誰?
董顏一直都未曾注意到阮明妤的存在,見傅靖言的狀態似乎有些糟糕,她不免擔心起來連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男人一雙劍眉微微皺起,淡漠開口:“沒事。”
僅此兩個字,就將董顏想說的話硬生生的懟了回去,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擡眼無比嚴肅的凝視着傅靖言低聲問道:“是公司的事情讓你煩心了嗎?”
“我先回去了。”
傅靖言直接起身毫不客氣的轉身朝着餐廳外走去。
見狀,董顏迅速拿起一旁的包追了出去,她一把握住傅靖言的手:“靖言,我哪裡惹你不開心了嗎?”
“放手。”傅靖言眉頭緊皺,他極其厭惡旁人動不動就觸碰自己,一絲一毫也不行。
董顏身子微微一顫,迅速鬆開了自己的手,無比惶恐的看向傅靖言,心底的疼痛瞬間蔓延上來:“靖言……爲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一雙眸子透徹着陰冷的寒意深不見底,他也想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誰又能給他答案?他無時無刻覺的自己已經不在是自己,他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誰。
心底沉寂下的空缺幾乎壓的他喘不上氣,幾次他都在噩夢中驚醒,拼了命都想不起自己到底遺忘了什麼。
“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董顏深吸一口氣,別有深意的望着傅靖言低聲開口道。
傅靖言眉頭緊皺,冷聲開口:“早點回去休息。”
話音落下,他直接朝着路邊走去,王璽在車旁等着靜靜的看着兩人,他知道傅靖言想要回憶起什麼,可礙於傅老爺子的叮囑,他什麼都不能說。
“少爺。”
王璽恭恭敬敬的喊道。
傅靖言不予理會,直接打開車門上了車。
王璽長嘆一口氣表示無奈,隨後便直接開車帶着傅靖言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傅靖言環顧四周,兩個月來他近乎熟悉了這所房子,還是覺的無比空蕩,他轉眼冷冷掃過王璽,淡漠道:“我讓你準備的事情,怎麼樣了?”
王璽眉頭微皺,緩緩走上前低聲道:“已經準備妥當,可發展遊戲業老爺子並不同意。”
“我是傅氏的總裁,做什麼決定還需要他的同意嗎?”
傅靖言面色頓時陰沉下來,他極爲厭惡傅雲鶴在他做的決定上面指手畫腳,況且發展遊戲業也對傅氏有好處,他的拒絕在傅靖言看來反而成了膽小的舉措。
王璽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靜靜的凝視着傅靖言略顯好奇的問道:您好端端的爲何突然想要發展遊戲業?這種行業目前較爲難打入市場。”
傅靖言眉頭微皺,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突然間想要和遊戲有什麼關聯,就是隱約當中想要這麼去做,似乎是爲了某個人,而那個人是誰,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關於我的以前,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他突然間擡頭看向王璽冷冷的開口質問道。
王璽身子不由自主的顫了顫,故作平靜的連忙說道:“少爺,我什麼都沒有隱瞞,也不敢隱瞞什麼。”
“那董顏她到底和我什麼關係?”
如夜般的墨色眸中沉寂下森森怒意,宛如一把冰冷的匕直指王璽。
王璽埋頭,頓時不敢和他對視:“五年前您是喜歡董小姐的,可老爺子並不允許他在您身邊,於是把她送去了國外深造,她是今年剛回來沒多久,您現在對董小姐的感情,我也並不清楚,這還需要少爺您自己做決定。”
他什麼都可以實話實說,可偏偏就是有關於阮明妤的任何事都不行。
傅靖言擡手揉了揉額頭,如今腦海裡仍然是空蕩蕩的一片,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可心底卻迴盪着寂寥的感覺。
“爲什麼,我總覺的自己遺忘了很重要的事。”
傅靖言深吸一口氣低聲喃語。
“少爺,現在已經不早了,您還是先去休息吧?”
王璽看着傅靖言備受折磨的樣子心裡也格外不舒服,可他又沒辦法去做什麼。
此時手機一條信息突跳出,插畫賽前三名被媒體公佈,阮明妤的照片就正巧展現在傅靖言的面前,他凝視着那張臉,突然感到些許熟悉:“阮明妤,是誰?”
無比簡短的五個字卻讓王璽冷汗直冒,他清了清嗓子連忙道:“是參加插畫賽的第二名,主要設計遊戲原畫,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嗯。”傅靖言淡淡的吐出一個音節,他真是可笑,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那麼一瞬間對這種平平無奇的女人感興趣?照片上的女人似乎也沒那麼好看,笑起來的樣子也勉強能入眼,只可惜和董顏相較,她彷彿有些格格不入了。
他起身,朝着樓上走去。
而站在原地的王璽也暗自鬆下一口氣,還好,自家這大少爺沒有在繼續問下去,否則深*的越多,他得知的越多,老爺子那邊也會越來越難解釋。
月,高高掛在上空,仰仗着太陽的光芒盡力凸顯着自己的模樣。
市中的高檔別墅區內,溫溪身着一襲吊帶連衣裙靠在沙發上,雪白的肌膚如玉,只是後背的片片傷痕有些醜陋的恐怖。
她將一頭長髮懶撒的松下,起身將桌上的紅酒端起輕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