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連續幾天阮明妤都沒有見傅靖言,當然這對阮明妤並沒有什麼影響,她按部就班坐着自己的事情。
阮明妤替阮遲遲上了戶口,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幼兒園可以接收他。
幼兒園離傅家並不遠,阮明妤只要走路,就可以將阮遲遲送到目的地。
“媽媽,第一天上學,我害怕。”阮遲遲拉着阮明妤的手不肯放開,小聲說道。
“那有很多小朋友和遲遲玩,不用怕。”阮明妤儘量讓自己用溫和的語氣說道。
阮遲遲輕輕拉了拉阮明妤的臉頰,“媽媽,笑一笑,媽媽笑的時候最好看。”
阮明妤用力擠出了一個笑容,拍了拍阮遲遲的肩頭。
到了報道的時候,老師唸了一遍阮遲遲的名字,阮明妤領着阮遲遲在衆人面前出現時,這些家長老師着實吃了一驚。
畢竟阮明妤確實年輕,不過才二十歲,剛上大學的年紀。
這樣一個妙齡少女領着一個孩子,想不引人注意也困難。
不過阮明妤對這種眼神見得多了,倒是沒有半分的驚訝。
只低着頭吩咐阮遲遲要在幼兒園,好好聽老師的話。
“媽媽,再見。”阮遲遲的小手拉住了阮明妤,吧唧一口親在了她的臉頰上。
阮明妤身子僵了一下,對上阮遲遲笑得純真無邪的笑臉,揉了揉他的頭。
剛出幼兒園,阮明妤就看到了門口停着的車。
銀灰色車子裡,坐着一個穿西裝,俊眉朗目的男人,從面相來看,和阮明妤有點像。
阮明妤本想繞過去,車內的男人,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男人走上前去攔住了阮明妤的去路。
“明妤,跟我阮家。”
“你是誰?”阮明妤抿着嘴脣,眼神帶着防備。
“阮明妤,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阮思明沉着眼說道。
“我不認識你,請讓開。”阮明妤冷冷地說道,面無表情。
“阮明妤,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阮思明緊緊攥着拳頭,手上的青筋暴起。
“這麼多年,阮家的一口水我都沒喝到,更何況是罰酒,現在,在我面前有必要裝模作樣嗎?”阮明妤輕輕笑了一聲,眼中帶着嘲諷。
說完,她就要繼續向前走。
這時候阮思明卻衝着車內的助理做了一個眼神,車內的人下來,直接將她扯到了車裡。
阮明妤想要打開車門,門一下子被鎖上了。
她察覺到危險,猛地開始掙扎起來。
還不待她說話,身邊的人就已經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猛地躥了出去。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蘇明妤大聲喊道。
“明妤,我這樣做都是爲你好,你不能老是漂泊在外。”阮思明假惺惺地說道。
阮明妤咬牙切齒地看了車內的人一眼,扭過頭去,不在說話。
車內的氣氛詭異,阮明妤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她一路上都在看着窗外的風景,心裡暗暗思索着什麼。
到達阮家老宅時,阮明妤的神色反倒是鎮定下來。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大宅,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這裡還真和她小時候一樣。
不過自從十歲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在這裡住過了。
客廳中的人已經到齊了,阮明妤認得他們,分別是自己的大伯,阮思源,大伯母王麗娟,還有他們的一雙兒女,阮昀,阮熙。
阮明妤可以從他們的眼中,看出明顯的錯愕。
是呀,是應該驚訝,在他們眼中,她恐怕早就已經死了吧。
阮明妤眼中帶着一絲嘲諷,“大伯,大伯母。”
她一開口,他們才確定,這真的是十年前被送走的那個孩子。
“明妤……”王麗娟聲音艱澀地說道,臉色也十分難看。
“是我,大伯母,這幾年過的怎麼樣?”阮明妤輕輕笑了一聲,眼底卻沒有半分的笑意,滿是冷漠。
“還好。”王麗娟沒想到阮思明,竟然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奪家產,臉色陰沉的不像話。
“阮明妤,怎麼跟你大伯母說話那!”阮思明說道。
“那父親教我該如何對待,爲了權勢一直排擠自己的家人,最後出主意狠心,將自己的侄女送走的人。”阮明妤不卑不亢。
阮思明臉色陰沉,就要下一場暴雨一樣,恨恨地看着阮明妤。
“人我已經全都見過了,是不是可以走了。”阮明妤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阮明妤,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父親。”阮思明眼神驟然沉了下來,從嘴中擠出了這一句話。
“從十年前,我離開阮家時,就已經不是阮家的人了。”阮明妤看着室內神色各異的人,只覺得現在的這一幕十分可笑。
“阮明妤,別以爲你現在和傅家攀上了關係,就能借傅家的勢。”阮思明冷冷地說道。
“不管我借誰的勢,都已經和阮家沒有關係了,不是嗎?”阮明妤定定地看着他,看着阮思明宛如一個陌生人。
“我是你的父親,你不想認阮家,這可由不得你。”阮思明目光陰沉,整個人身上的那股怒意越來越重。
“我說過我已經和阮家,沒有半分關係了。”阮明妤不想和他們有過多的糾纏,就要向外走去。
這時候一個杯子砸在了她的腳邊,溫熱的茶水濺出來,有幾滴砸在地毯上,很快就隱沒不見。
阮明妤腳步停下來,轉過身,一雙秀眉緊緊擰了起來。
阮思明陰沉的聲音傳了過來,“還真是和你母親一模一樣,不知好歹,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首先,我的母親,不是不知好歹,而是被人拋棄,第二點,從你拋棄我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我的父親了。”
說完這句話,她還要繼續向前走。
這時候阮昀擋在了她的面前,“明妤,別任性。”
“任性,我可沒有任性,當初你們把我送走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阮家的人了。在你們眼裡,我不一直都是阮家的恥辱嗎?”阮明妤臉上帶着明顯的嘲諷,滿眼的冰冷。
她話音剛落,阮思明一個巴掌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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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妤的臉很快腫了起來。
阮明妤嘴中釀出一抹鐵腥的味道,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
“逆女,跪下。”阮思明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