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妤臉上的神色頓時陰沉下來,她二話不說轉身迅速下了樓,看着坐在沙發上談天說地滿面笑容的王麗娟和阮熙,她明白了什麼:“我媽的東西呢?”
王麗娟正和阮熙說着什麼,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便擡眼看去,冷冷的掃過阮明妤不屑道:“誰知道你媽的東西去哪了。”
阮明妤知道這兩人是故意爲難自己:“我媽臥室裡的東西十年來都沒人動過,偏偏我這次回來就什麼都沒了,何況家裡除了你們兩個以外,還有誰?”
阮熙靠在沙發上揉了揉痠痛的脖子,冷若冰霜的望着阮明妤諷刺道:“這裡是阮家,又不是你媽自己的家,何況她也去世了那麼久,在家裡留了她的位置整整十年也足夠了,你還奢望什麼?還希望我們把你媽的照片供在廳堂裡嗎?”
王麗娟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站起身雙手環胸:“不是我說你,這些東西你上次回來就該全部打包帶走,對你而言重要的東西,對我們來說就是垃圾。”
這兩人氣焰分外囂張,冷嘲熱諷的態度讓阮明妤感到極其不悅。
她深吸一口氣平息下心中怒火:“在我生氣之前把東西交出來。”
王麗娟眉頭微挑,直接無視了阮明妤的威脅:“不交給你又能怎樣?我沒理由把那些垃圾留在家裡,早就已經扔了。”
此時她已經忍無可忍,走上前將桌上的水杯端起直接朝着王麗娟潑了過去。
“啊!”王麗娟一聲大叫,氣急敗壞的跳了跳,她看着滿身的水漬無比憤怒的瞪着阮明妤:“你幹什麼!我是你的長輩,你居然這麼放肆!”
阮明妤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冷冷的盯着王麗娟:“我說了,把東西交出來,這些東西既然能在阮家留十年,必然不可能被你輕易扔掉。”
阮熙眉頭緊皺,猛然起身上前擋在王麗娟的面前:“阮明妤,你就是個神經病!那些東西在阮家待十年是因爲沒人稀罕去碰,既然要收拾房間,那裡面的東西肯定也要一併收拾乾淨,她早就已經不是阮家的人了!東西扔了就是扔了,還能偷偷藏起來嗎?”
面對兩人咄咄逼人的態度,阮明妤的心跳加速,她轉身迅速朝着樓上走去直接跑進了王麗娟的臥室當中。
王麗娟見狀也迅速追上前,看着阮明妤在自己的臥室內翻箱倒櫃連忙大吼道:“阮明妤!你給我住手!我說了那些東西我早就已經扔了!”
她衝上前一把推開阮明妤,氣呼呼的保護着她那些值錢的首飾。
阮明妤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兩個女人,不愧是母女,囂張跋扈不講理的樣子像極了對方。
“王麗娟,你真以爲你是阮家的人就可以肆意妄爲了?阮家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呢,你是當做旁人都不存在嗎?”
阮明妤踉踉蹌蹌的站穩了自己的腳步,她扶着一旁的牆冷冷的看向王麗娟淡漠的開口。
王麗娟冷笑,小心翼翼的將那些昂貴的首飾收了起來:“沒錯啊,你爸這身子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大伯父頂多是在牢裡待上幾年,而你爸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這幾年,到時候就是我們一家獨大了,你已經嫁出去,也算不上是阮家的人了。”
王麗娟說話極其難聽,阮明妤心中的怒火衝上了頂峰,她衝上前去狠狠甩了王麗娟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在房間內蔓延,從樓上匆匆跟來的阮熙站在門前看着眼前這一幕徹底愣住,她突然回過神來迅速上前:“媽?媽!你沒事吧?”
王麗娟滿臉怨恨的怒視着阮明妤,臉上的神色陰沉到了極致。
阮熙怒氣迸發,指着阮明妤的鼻子破口大罵:“阮明妤!你居然敢動手打人?”
阮明妤淡然一笑,她打了人又能怎樣?這大伯父一家除了阮昀以外都是該打:“怎麼?她毫無教養還不讓人教了?既然我已經嫁出去就不再是阮家人了,自然就沒有這些親屬關係,我動手又能怎樣?你有什麼意見嗎?”
阮熙氣的臉色蒼白,她怒視着阮明妤卻愣是不敢衝上前去動手,畢竟她這次回來帶了那幾個保鏢,加上阮明妤還懷着孕,她就更是不敢碰阮明妤一根頭髮。
“你!”
阮熙你你我我半天。
“我怎樣?你怎樣?你有本事亂扔別人的東西,有本事就對我動手啊。”
阮明妤嘴角微微上揚,無比諷刺的看着兩人,既然她們那麼喜歡耍無賴,那自己乾脆也不客氣了。
“你們又在吵什麼?”
門口處傳來男人略顯焦急的聲音。
幾人微微一怔,順着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阮昀的面龐上帶着些疲倦,見阮明妤的剎那明顯有些驚訝,他緩緩走上前去無可奈何的看着幾人低聲問道:“媽,阮熙,明妤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們這是幹什麼?”
王麗娟臉色一沉,轉眼憤怒的瞪着阮昀怒喝道:“她跟你是什麼關係?一個外人,你就處處幫着她說話?我可是你媽!”
說着,王麗娟將捂住臉的手放了下來,指着自己的紅彤彤的面龐憤怒道:“你看看我的臉,這都是拜她所賜!她都對我動手了,你還對她那麼客氣?”
阮昀眉頭微皺,他難以置信的看了看阮明妤,後又長嘆一口氣:“媽,肯定是你們有地方做的不好,否則明妤不會對你動手的。”
他最是瞭解自己的母親,平時在家裡就囂張跋扈,對阮明妤更是不會多客氣。
聽他的親生兒子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王麗娟那張老臉瞬間感覺丟盡了:“你還是不是我的兒子?怎麼處處都爲別人說話?你不幫我把這個混賬東西趕出去就算了,還指責我?”
阮熙撇了撇嘴連忙附和着王麗娟:“是啊哥,我承認媽剛剛說話是有些過分了,可再怎麼樣一個晚輩也不能對自己的長輩動手吧?況且阮家好歹也養了她十年,這十年來雖說媽沒有親力親爲,可還是照顧的妥當啊。”
阮明妤站在一旁看着阮熙大言不慚的說着十年來的恩情,頓時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