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言目光銳利,他凝視着阮明妤冷冷道:“遠航集團你不許再去了,鍾離澤能把所有的事情掌握在手中必然不簡單,他或許會想要利用你。”
阮明妤微微一怔,淡然一笑:“他能利用我什麼?我就在他的公司上班,他難不成還會利用我毀掉遠航嗎?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傅靖言深吸一口氣,看來阮明妤的愚蠢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他能想到你所想不到的。”
阮明妤微微皺眉,見傅靖言這麼嚴肅她有些不太適應:“這次如果不是他出面,遲遲只怕深陷危險當中,我們不應該懷疑他。”
他說的每一句話阮明妤總會想到理由反駁:“我說的話,你永遠都不會聽進去?”
男人的面龐稍顯陰沉,阮明妤心中更是覺的不悅:“我的事情我會考慮,在遠航上班這件事你一直都格外反對,如果是因爲鍾離澤的緣故你才這樣阻攔,我是不會聽進去的。”
阮明妤不明白爲什麼傅靖言對鍾離澤的印象那麼差,從最初兩人接觸的時候他就不斷警告自己遠離鍾離澤,她至今爲止也沒想明白這是爲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鍾離澤,我又有什麼理由讓你離開遠航?”
傅靖言的眸中泛着點點寒芒,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般指着阮明妤泛着危險的氣息。
“我說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能處理好,我有最起碼的判斷能力。”
阮明妤似乎有些不耐煩,她有些憤怒的看着傅靖言冷冷的開口道。
見狀,傅靖言也不再多說什麼,他站起身來淡漠的掃過阮明妤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家門被重重的關上,阮明妤坐在沙發上揉了揉額頭,她如今感到格外疲倦,事情纔剛剛結束,傅靖言就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擾的她心思也是無比煩悶。
“媽媽……”
樓上傳來遲遲的呼喚。
小傢伙光着腳丫抱着懷中的玩具熊跑了下來,他一把撲倒阮明妤的懷中眼角掛着淚珠。
阮明妤無比心疼的注視着懷中的小男孩低聲安慰道:“沒事了,遲遲不會在受到危險了。”
遲遲乖巧的點了點頭,委屈巴巴的看向阮明妤喃喃道:“媽媽,我不想去幼兒園了。”
阮明妤愣了愣,想來也是,自從遲遲上了幼兒園以後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危險,此時的阮明妤也有些放心不下:“乖,我們這幾天在家裡待着好不好?等你什麼時候想去了,再告訴我。”
遲遲重重點頭,趴在阮明妤的懷中團成團,像極了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咪正試圖找個安全帶的地方待着。
此時房門被人敲響,阮明妤微微一怔,女傭迅速走上前去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只見鄭慧無比焦急的站在外面,女傭迅速閃開:“夫人。”
鄭慧沒空搭理女傭,迅速朝着遲遲走上前,她將遲遲從阮明妤的懷中抱了起來:“我的遲遲受委屈了。”
阮明妤怔怔的看着鄭慧,站起身來低聲道:“媽,您怎麼來了。”
鄭慧眉頭擰成一團,她稍顯憤怒的看向阮明妤冷聲質問道:“遲遲被人綁架,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都不知道告訴我們一聲?如果遲遲出了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原諒你!”
看着鄭慧如此疼愛遲遲的模樣,阮明妤的心中感到些許暖意,她輕嘆一口氣帶着歉意道:“是我沒有保護好遲遲,我的錯。”
遲遲輕輕環住鄭慧的脖頸委屈巴巴的開口道:“奶奶,你不要兇媽媽,是壞人把我帶走的,和媽媽沒關係。”
鄭慧見狀連忙點頭,坐在沙發上來回審視着遲遲,見他沒有受傷才隱隱鬆了一口氣:“沒受傷就好,可嚇死我了,要不是媒體曝出鍾離天出事,我也不知道遲遲被綁架。”
她埋怨的看了一眼阮明妤:“畢竟是你的孩子,做父母的怎麼能這樣粗心大意?”
阮明妤頓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她連連點頭受下了鄭慧的訓斥。
看她認錯態度誠懇,鄭慧也不好再說下去,她心疼的望着遲遲溫柔道:“遲遲,這幾天受委屈了吧?要不要去跟奶奶玩幾天?”
遲遲愣了愣,木訥的搖了搖頭,低下頭去抓着自己的衣角低聲喃語道:“我想和媽媽在一起……”
鄭慧長嘆一口氣只好作罷,她在傅家待了片刻後便離開。
鄭慧前腳剛離開,聞江和唐棠便一同來到了家中,阮明妤看着兩人一起前來不免有些詫異:“你們怎麼來了?”
唐棠雙手環胸冷笑一聲:“要不是聞江擔心你和遲遲堅持過來探望,你以爲我會來這裡專門見你嗎?”
聞江輕嘆一口氣,轉眼看向唐棠低聲道:“唐棠,說話沒必要這麼犀利。”
唐棠不屑的撇了撇嘴,她擡眼看向坐在阮明妤身邊的遲遲微微皺眉:“遲遲沒受傷吧?”
阮明妤搖了搖頭,她能感覺出來唐棠也是在擔心遲遲的安全。
聞江走上前去坐在一旁,雙手握在一起擔憂道:“遲遲現在這個狀態,恐怕是去不了幼兒園了,也難爲你這幾天在家裡多多照顧他。”
阮明妤擡手揉了揉遲遲的腦袋,輕嘆一口氣稍顯惆悵道:“遲遲是我的孩子,照顧他不是應該的嗎?”
聞江微微一怔,他嘴角的笑意稍顯尷尬:“嗯,也是。”
畢竟周敏敏已經逝世,如今遲遲就是她的孩子。
“我也不是個稱職的母親,但凡我能再小心一點,遲遲就不會遭受這樣的事了。”
阮明妤深吸一口氣滿懷愧疚的開口道。
聞江無比心疼的看着阮明妤,她將遲遲辛辛苦苦的拉扯長大已經很不容易,這三年來阮明妤爲遲遲所做的一切他都是看在眼中的:“你已經盡力了,遲遲被綁架的事情和你沒有太大的關係,你何必這麼自責呢?”
唐棠微微皺眉,見聞江還是和從前一樣那麼擔心阮明妤,她的心裡總覺的不太舒服:“既然她那麼喜歡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那你就隨她去不就好了?反正你再怎麼安慰,人家也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