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妤擡眼看向稍顯狼狽的楚黎,面無表情的凝視着她冷冷問道:“我什麼時候利用過他?”
“讓他與自己的父親反目成仇,這難道不是你在利用?”
楚黎冷笑,整理着自己的頭髮朝着阮明妤步步靠近。
阮明妤脣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郊外的豪宅內,鍾離澤推門而入,見鍾離天正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的品茶,他緩緩上前坐在一旁冷聲問道:“阮遲遲呢?”
鍾離天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擡眼漠然的注視着鍾離澤:“又是爲了那個女人?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能把你的魂勾走。”
鍾離澤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遲遲的身影:“不管你爲了鍾離家做出多少貢獻,我永遠都不會繼承你的一分一毫,晏家和傅家的股份我更是不在意。”
鍾離天眉頭擰成一團,他對自己的兒子還是不夠了解:“你來這裡的目的如果只是爲了一個阮遲遲,那你可以走了,他不在這。”
“綁架的行爲會讓你在監獄裡多待一段時間。”
鍾離澤開口提醒着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到底有多麼的愚蠢。
奈何鍾離天根本就不在意,他淡然一笑滿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阮遲遲是他們的弱點,一旦被我抓住,我就毫無威脅,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自然會放了那個孩子。”
鍾離澤眉頭緊皺成一團,他冷冷的看着鍾離天,臉上的神色無比陰沉:“是誰幫你出的這個餿主意?”
鍾離天淡然一笑,他若無其事的開口道:“這些事都和你沒有關係,你是我兒子,我總不可能害了你,可如果你沒有心思繼承家業,我也有的是辦法找另外的人繼承。”
“楊成會害了你!他跟了你二十多年,讓你一步步的爬上現在的位置,你以爲他是爲了你着想嗎?!”
鍾離澤突然間大怒,他站起身來憤怒的瞪着鍾離天怒聲罵道。
鍾離天眉頭微皺,手中的茶杯被他狠狠摔在地上:“逆子!你反叛不孝,還有資格來教育我嗎?我走的路比你吃的鹽還多,我知道什麼是好壞,輪不到你來我面前叫囂!”
“我看你是歲數大了不知好歹,就連是非黑白你都無法辨別!”
鍾離澤憤怒的看着鍾離天,對這個所爲的父親已經失望透頂。
“你給我滾!”
鍾離天指着他的鼻子怒聲大罵,胸口大幅度起伏着,他強壓怒火生怕自己會對鍾離澤動手。
鍾離澤淡然一笑,失望透頂的看着鍾離天轉身離開。
而在傅氏當中,楚杭坐在沙發上翻看着一堆資料,別有深意道:“不太對勁啊,鍾離家的大部分資產似乎都到了楊成的手裡,難道鍾離天就什麼都沒察覺嗎?”
傅靖言擡手揉了揉額頭,稍顯疲倦的看着楚杭冷聲道:“楊成從二十年前跟着鍾離天打拼到現在,他的待遇自然不會太差。”
楚杭連忙搖了搖頭:“不是,這資料第一眼看上去雖然是鍾離天爲首,可實際上大部分資產都落入楊成的手中,再怎麼說楊成都只是個助理而已,鍾離天沒有理由對他那麼好。”
傅靖言眉頭微皺,站起身來朝着的楚杭走去,隨手將他手中的資料給抽了出來,他掃了兩眼,那張帥氣的面龐上逐漸蒙上了陰霾。
“你去把晏修睿叫來。”
傅靖言放下手中的文件冷冷開口道,聲音稍顯沙啞與低沉。
楚杭沒能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是發現了什麼?”
傅靖言不語,只是擺了擺手暗示他出去。
楚杭長嘆一口氣撇了撇嘴,迅速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天空沉下些許烏雲,淅淅瀝瀝的小雨擾亂着人們的心情,傅氏的總裁辦公室內,晏修睿放下手中的文件別有深意的看向傅靖言低聲道:“看來,鍾離家已經被楊成所掏空了。”
“不僅如此,鍾離天已經毫無反手能力,雖說大部分股份都在他的手中,可實際上鍾離企業當中的其餘股東,都是楊成的人。”
傅靖言點燃一根香菸,脣角勾起一抹冷笑的看着晏修睿低聲道。
一個企業被人佔據不說,就連家族都被一個外人所侵蝕,鍾離天到底是有多麼的愚蠢?
“難怪鍾離澤想方設法的脫離鍾離家,哪裡只剩下一個空殼,他就算接手過來,也只是爲楊成打工而已。”
晏修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他脣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突然感覺事情變的有意思起來。
“留在鍾離澤身邊的楚黎,實則是楊成的女兒。”
此時,在一旁百無聊賴的楚杭嚷嚷道,他將一份資料甩給了兩人,打了個哈欠斜靠在沙發上:“當年的楊成幫鍾離天入了商業界,並多少佔據了幾分地位,可十五年前鍾離天患有一次重病,那時的鐘離澤與他父親關係並不好,公司的事情也都交給了楊成處理。”
傅靖言吐出一口濁氣:“就是那個時候,楊成霸佔了鍾離企業乃至整個家族。”
楚杭輕輕搖頭,不免感到些許佩服:“這個楊成也是厲害,短短半年之內就將別人的心血歸給了自己,實在是優秀啊。”
傅靖言捻滅手中的煙,脣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鍾離天大限將至,我們遞交上去的證據,已經落到了楊成的手中,過不了多久,只怕楊成就會親手將鍾離天這個障礙送進監獄了。”
晏修睿輕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商業界順其萬變,可唯獨鍾離天的境遇,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報應遲早會降臨,鍾離天這老頭子也是活該落得這個地步。”
楚杭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嚷嚷着,他看向鬆了一口氣的傅靖言,忍不住問道:“遲遲跟你就沒有血緣關係,你這幾天滿面愁容,至於嗎?”
傅靖言眉頭微皺,冷冷的看向話多的楚杭質問道:“和你有關係嗎?”
楚杭身子微微一顫,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連忙搖了搖頭尷尬笑道:“咳咳,我就隨口一問,你別那麼生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