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傢俬立醫院。
賀語琦的經紀人馮紹峰抱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都快看不見腳下的路了,好不容易找到了邢心蕾的VIP病房,手騰不開,只能用腳輕輕踢了踢門。
開門的是吳昊,一見來人就微微皺起了眉頭,回頭看了眼病牀上正在翻看雜誌的女人:“你怎麼來了?”
馮紹峰繞過他邊進去邊說明了來意:“這麼多粉絲送我們家邢女神的禮物,我只拿來了不到十分之一過來,我的辦公室都快被塞爆了,每天都有一大波,你說怎麼辦?我總不能不問問主人一句,就丟了吧,這可都是大家對邢女神滿滿的愛啊。”
他一進去就衝着病牀上的女人熱情的笑道:“心蕾,今天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記得我了嗎?”
“你是..?”她放下手裡的雜誌,垂着眸子略微想了下:“你上次來過,我記得你,是我的經紀人,馮紹峰、馮哥對吧?”
來人明顯的失望神色,把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她牀上一放:“對對,就是我,你看看,你多受歡迎啊,大家都還記得你呢,你卻把大家都忘了,太讓人傷心了。”
“這是..?”女人不解的指了指這堆東西。
“全是你的忠實粉絲送給你的,這還只是昨天收到的一少部分呢,自從你出事兒住院以後啊,每天都有,我的頭都被搞大了,叫人專門給你騰了一間房出來,給你放禮物了。”
“哦..”女人只是淡淡的應了聲,並沒有多興奮的樣子,她垂眸伸手觸摸着這些禮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她這個反應,吳昊走過來出聲了:“馮哥,你看我姐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以後很難回娛樂圈了。”
“怎麼會呢..”馮紹峰就怕聽見這句,立馬緊張的反駁道:“不會很難的,心蕾的底子打在那裡,人氣一直很高,這兩天我想安排一場記者招待會,適當的報道一下關於她的康復情況,出院後我們先不接片子了,專門給某某品牌做形象代言人,然後做公益慈善節目之類的,我保證一點難度都不會有...”
吳昊一聽就來氣了:“馮哥,我這麼說吧,我們打算退出娛樂圈了,以後你還是別來了,至於這些粉絲兒該怎麼打發,你做了這麼多年的經紀人,這點經驗應該是有的吧。”
馮紹峰還沒來得及接話,病牀上的女人幽幽出了口:“叫尊少來,我要聽他的。”
“啊..”馮紹峰一聽,臉上頓時閃現一抹驚色,他嚥了下口水,幹聲笑道:“好,好,這事兒確實也應該跟尊少商量一下。”
吳昊不接話了,若有所思的瞥着病牀上的人。
微微沉默了幾秒,馮紹峰掏出手機問道:“尊少的電話是多少?我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吧。”
“尊少的電話我們也沒有了,他以前的號碼換了,我姐手機上只有他特助的電話,不過他這個特助現在又被他罷免了職務,
現在不在他的公司工作了。”吳昊聳了聳肩,表示很無奈:“現在要找尊少的話,估計只能去他家找,或者去他的公司找了。”
“哦,那行,我抽時間去祁氏總部,跟尊少商量下這事兒,那,心蕾,你好好休息,馮哥下次再來看你哈。”
馮紹峰又不傻,深知這次邢心蕾受了傷,作爲她的經紀公司負責人,連她的個人安全工作都沒做好,祁尊暫時沒有遷怒於他,他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自己還往刀尖上去送呢!
湯小米陷害事件,作爲她的經紀公司沒能出一份力給她討回一個公道,都是祁尊在幕後處理了此事,從邢心蕾出事的第二天起,一直到現在,網上關於湯小米的輿論差點被刷爆了,從她入娛樂圈之前賣過淫、剛入娛樂圈時跟哪些人潛規則上過牀、紅了以後跟道上的人混、吸毒、等等,全是猛料啊。
湯小米所依附的經紀公司也不小,這些輿論是完全可以幫她抹平的,可硬是沒吭聲,後來才知道,祁尊一夜之間就收購了她所在的經紀公司,手段絕對強硬果決。
湯小米現在被整個娛樂圈封殺了,所謂禍不單行,前不久她就出了車禍差點丟了小命兒,現在也躺醫院裡了,那傷勢狀況比邢心蕾要嚴重了好幾倍,醫生都說能活下來真的算是奇蹟中的奇蹟了。
這一系列的事件,明眼人都知道跟祁尊絕對有關。
對馮紹峰來說,放棄邢心蕾這顆搖錢樹,大不了重新再栽培下一顆唄,除非她自己還願意跟他合作,那祁尊就不會動他,不願意的話,那他也不敢強留啊。
“馮哥。”就在馮紹峰快出病房門的時候,邢心蕾叫住了他:“這件事,我心裡有些害怕,我要跟祁尊商量一下。”
馮紹峰一聽,立馬又來了精神,好不容易栽培起來的搖錢樹,誰捨得丟啊:“你先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我看能不能把尊少約醫院來商量這事兒。”
馮紹峰走後,邢心蕾隨意拆了兩個禮物看了眼,不太感興趣的樣子,往一旁一丟,繼續看着手裡的娛樂雜誌,雜誌上整篇幅都是關於湯小米的醜聞。
“心蕾?姐?”吳昊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他忽然伸手拿了邢心蕾手裡的雜誌,瞟了眼上面的內容,眼神有些複雜起來:“你真不記得我了?我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了,對了,除了祁尊外。”
“你想說什麼?”女人繼續拆起禮物來。
“這個湯小米能留條小命兒,祁尊算是格外開恩啦。”吳昊手指輕輕敲擊着雜誌,淡淡的開口道:“湯小米出車禍那天,聽說是祁尊的一個什麼重要的日子,因此那女人才撿了條小命兒,車禍現場,還是展躍救了她,幫她打了急救電話,應該是祁尊授意他這麼做的,不過祁尊卻罷免了他的職務,表面上好像是把他從祁氏趕了出去,不過這裡面另有蹊蹺啊。”
“祁尊什麼重要的日子,什麼蹊蹺?”女人拆禮物的
動作僵了一下。
“那天他包了整個雅軒居,聽說是他太太的生日,可後來又沒去雅軒居幫他太太過生日,好像那天剛好也是他太太母親的忌日。”
邢心蕾手上的動作完全僵住了,指甲摳進了掌心的肉裡,眼中的神色變得有些狂亂。
“好了,不要想那麼多了,他既然跟你挑明瞭,就說明他不會再把這個女人藏着掖着了,你覺得這樣繼續下去還有意義嗎?更何況你倆根本就不可以在一起....”
“我要跟他在一起,死都要跟他在一起,這是祁家欠我的,這是祁家欠下的孽債!”女人全身顫抖,失控的吼了出來。
吳昊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媽不在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這次湯小米的事情,祁尊惹上黑道上的人了,雖然他罷免了展躍的職務,可暗地裡幫他把湯小米揪出來、還手段高超的製造了一場天衣無縫的車禍,其實是展躍做的,展躍應該早就查出這個湯小米跟黑道頭目肖振虎有一腿了,所以他這是在往自己身上攬事兒,目的是不想讓祁尊沾上麻煩,之後車禍現場那個打急救電話的人,並不是展躍,而是一個身材跟展躍差不多的人,穿着展躍的衣服救的人,還故意在現場掉了幾張展躍的名片,這事兒絕對是祁尊授意人這麼做的。”
“爲什麼?”
“說了你彆着急,我想,祁尊大概是,不想讓展躍沾上這事兒,這段時間展躍在祁家老宅日子過得逍遙自在,我聽說,昨天晚上,祁尊的車差點跟人追尾了...”
“什麼——!”邢心蕾噌的一下白了臉色,一把抓住吳昊的手,急聲問:“那他現在怎麼樣?”
“祁尊那麼狡詐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這點小把戲,只是他的車差點跟人追尾了,而不是他。”吳昊有些不滿的哀嘆一聲:“按理說我和他跟你都很親纔對,你這一碗水也端的太不平了吧,我要是哪天死他手上了,我估計你都不會跟他拉仇恨。”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年來,他能爲你做到這個份兒上,也挺男人的。”吳昊呼了口氣,繼續說道:“所以我勸你,在祁尊跟黑道摩擦期間,你不要入娛樂圈了,不要讓馮紹峰搞什麼記者招待會,惹上道上的人挺麻煩的,祁尊在明,人家在暗,這個時候祁尊身邊的人,誰冒頭估計誰的危險係數就最高,這也就是他罷免展躍的原因,所以也很少來醫院看你了,他太太身邊的保鏢都是二十四小時保護,對了,說起這事兒,我看我明天還是幫你把院轉了吧。”
吳昊自顧自的說着,病牀上的女人並沒有聽進去多少,琢磨着他這句:“誰冒頭,誰的危險係數就最高。”
這麼好的機會,爲什麼不送給那個女人呢?
要怎樣才能讓她好好的跟祁尊在衆人面前秀一場恩愛呢,然後又鬧一場矛盾,最好是讓人有可乘之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