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查探
林擎天目光銳利，點點頭，“鈞天，這件事就交由你了，儘量在沈家查一查這病毒的來源……”
“我知道……”林鈞天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急匆匆的出去了。
十一接到電話，海島上處理好事情的人悄悄的回來了，他神色鄭重的問，“在屋子裡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什麼也沒有……”那人鬱悶的道：“我們處理完海島上的事，怕留下痕跡，就將這屋子給燒了……”
“我明白了……”十一掛了電話，回過頭對林擎天搖了搖頭。
林擎天心一沉，最後的一點希望又落了空，他心急如焚。
十一與七夜對視一眼，兩人沉默着，尋思着事情始末，這件事本身就是由程楠楓引起，若是能從他嘴裡知道是誰給的病毒，就好了。
程彥晏從拐角裡出來，眼睛通紅着，十一和七夜心疼的抱了抱他。程彥晏眼神是掩不住的焦急，弄的兩人一陣內疚，道，“我們也去沈家找找線索吧，再說了，查這些，沒人能比我們在行……”
七夜點點頭，看彥晏這副焦急的樣子，他們也是心急如焚。
兩人與程彥晏說了兩句話，又匆匆的出去了。
林擎天現在脾氣很是暴躁，只是拼命壓抑着心裡的緊張和焦急，看着從海島回來的人，對他們道，“你們好好休息，明天再來報道……”
這些人很是內疚的道：“大哥，我們有愧，沒有找到線索……”
“這不關你們的事……”林擎天淡淡的道：“即使找不到線索，即使碩砡真的沒救，有老子在，閻王想收碩砡，也得問問老子肯不肯……”
衆人都被這霸氣的語氣弄的很辛酸，內疚的都下去了。
杜若安來摟着程彥晏，小傢伙一晚幾乎都沒睡，小眼珠子哭的紅着，熬夜熬的真令人心疼，杜若安只好安慰兩句，硬是讓人哄着去睡了。
杜若安又來安慰林擎天兩句，林擎天握了握他的手，“你也去睡，早點上-牀休息……”他說着，又匆匆的進了醫生們的實驗室了。
杜若安看着他的背影，無數次的只感覺到心疼。這個男人，他堅硬的肩膀和胸膛，是值得所有人依靠的力量，有他這樣在這裡，他就感覺，碩砡一定能治得好。
程楠溟與醒來的程老對峙着，他腥紅着眼睛，眸中滿是仇恨，濃烈的要燒死人，而程老也被迫醒了過來，程楠楓則被注射了病毒和麻醉劑，還在實驗室裡。
這裡是一間單間，林擎天分配的很好，將程老與程楠溟單獨放在了一起，程老畢竟年紀大了，即使不用注射病毒，只要程楠溟傳染一下，都可以馬上染上，不過，林擎天想先留着程老，先用程楠楓做實驗，如果失敗，他不甚死了，至少還有一個程老可以再來做實驗，林擎天打算的很好。
程老瞪大眼睛，盯着也緊盯着自己的程楠溟，看着他嘴邊泛出的冷意，程老渾身打了個哆嗦，“你，你笑什麼？！”
“笑什麼？！”程楠溟冷笑一聲，“不笑難道該哭嗎？！該哭的人是你，現在，你和你最親愛的兒子都染上了病毒，離死，只差一步了，提前一聲恭喜了，感謝閻王爺要收了你們這對父子……”
“什麼？！”程老懵了，仔細一回味他話的話，才明白這意思，頓時臉色刷的白了，“你，你們竟然這樣對我，楠楓呢，你們對他怎麼樣了？！”
“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吧，”程楠溟低笑一聲，“你機關算盡。如今也落得如此的下場嗎，真是可悲……”
程老眼神裡滿是恐懼，一想到自己也身中病毒，渾身都不自在，他環視自己一眼，眉目間滿是恐慌。
“彥晏四歲的時候，你竟能狠得下心對他下毒，你，該死！”程楠溟的眼神凌遲着他，似乎要將他千刀萬剮。
“所以，你纔想要報復我！？”程老這才發覺程楠溟臉色也蒼白的很，渾身瘦了一圈，黑眼圈很重，他心一頓，“你也染上了？！”
“當然，不然怎麼來傳染給你……”程楠溟的語氣裡滿是冷漠。
程老眸子一黯，“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我們姓程的一家，竟然要因爲這病毒都要死了……”他失落的低笑一聲，“想不到到最後，沒有贏家，我們鬥了那麼久，想不到，想不到……還是敗了……”他的語氣裡有一種難言的滄桑和寂廖，很是寂寞。
程楠溟不爲所動，一個對他和彥晏下如此重手的人，他是不會感動的，人們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程楠溟心裡的傷太重太重，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一點也不會被程老的哀傷所動容。
“彥晏呢？！”程老似乎不自然的問。
“彥晏當然沒事……”程楠溟盯着程老，似乎要將他盯出一個窟隆來。
“是嗎？！”程老淡淡的道：“你真的很聰明，竟然私底下悄悄的將股權都轉給彥晏了，真是想不到，我和楠楓還是棋差一招，沒料到你有如此的心機城府……”
“失望了？！這還得拜你們父子所賜，若不是因爲你們，我只怕不只JS，連彥晏也保不住，是你們逼的我有今天……”程楠溟淡笑一聲，“不過，過去的仇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們現在都在我手上，任我宰割……”
“你會殺了我們？！”程老低笑起來，語氣意味不明。
“中毒不治身亡不是挺好嗎？！”程楠溟冷漠的道，“我只打算拿你們做實驗，可沒打算真的救你們……”
“我知道……”程老嘆一口氣，“當我對彥晏下毒時，我就料到，我們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程楠溟，不管你相不相信，當初對彥晏雖下了毒手，可是聽說他沒事時，我鬆了口氣……”
“怎麼？我應該感激你？！”程楠溟冷笑一聲，“你下了毒，彥晏被我發覺救了回來，我還要感謝你的良心？！”
程老不吭聲，沒有話說。他確實是微微後悔一秒的，只是，他想得到的太重要，以至於忽視了那一點點的良心。
“不管我和碩砡怎麼樣，彥晏這一次會沒事的，他有我留給他的JS，還有林家兄弟扶持着他，他會很好……”程楠溟淡笑一笑，“生與死，對我和碩砡來說，不太重要了，這這兩天倒想開了，七年前，你將我們生生拆散，整的我們死去活來，這筆帳，如今，都一起清算了……你不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恨着你，每日每夜都恨不得拆了你的老骨頭，可是，爲了彥晏和等碩砡，我忍的很辛苦，可是，現在看着這麼狼狽，一無所有的你，我突然覺得你很可悲，你一無所有，你是個生敗者，而我，即使要死了，我還有碩砡和彥晏，你呢，你就是個等死的糟老實……”
他的話不輕不重，說的程老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心中涌過一股濃濃的悲涼之意。
“我沒有料到，我所做的一切，沒有打敗你，反而成就了你，卻打敗了我自己，真是諷刺……”程老淒涼的哀笑一聲，“這真是報應呢……”
程楠溟不屑的看他一眼，“現在才感慨是不是太晚了？！你，就在這裡悄悄的懺悔至死吧……”
他站起身，打開門離開了單間小屋，只餘下程老一個孤獨的身影落寞的在房間裡。
程楠溟在醫生們的隔離下，將程楠溟送回了林碩砡的房間。他走到林碩砡面前，淡淡的微笑，握起碩砡的手，“快快醒來嗎，快好起來吧，碩砡，等你醒來，我再不要受煎熬了，再也不想擔驚受怕，怕你想起來了，我一定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你，我曾經對你的傷害，還有，我們彼此之間的誤會……”
說到這裡，都有些哽咽，“碩砡，碩砡，快醒來吧，老傢伙都已經被捉到了，沒有人再阻礙我們了，這個病毒也是，一定可以克服的，加油，碩砡，一定要挺過來……”
醫生們在旁邊都忍不住落淚，每一天，第一個小時，程楠溟都要跟林碩砡說這些話，雖然不知道林碩砡有沒有潛意識裡聽到，可是，卻感動了這些爲醫者，一個大男人，愛他的妻子，甘心陪在身邊，哪怕被傳染病毒，生死與共，每天與死亡面對面，他們這些做醫生的，都感動的想哭，可是，他們能做的只是儘量維持病人的身體，在解藥研製出來以前……
程楠溟的身體還算好，雖然感染了，可及時的控制了不少，只是消瘦，不至於昏倒，林碩砡就差多了，一直昏邊不醒，本來傷口就感染，再加上病毒長時間潛伏，比程楠溟惡化的多，可是，程楠溟就是一直樂觀，很樂觀的等待着，帶着忐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