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咬牙切齒的低吼?嚇得剛想前行的司機手腳一陣哆嗦?水準失常連帶着車子都失去平衡地猛地一個輕晃:
“少…少爺??”
“沒你的事?開你的車?”
怒火攻心?扭頭?殷天厲又瞥了窗外一眼?隨即拿起了手機:“dean?幫我辦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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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語有云?凡事?過猶不及。如同再美味的珍饈佳餚?吃多了也同樣會膩一樣。
接二連三的不順遂?讓蓉沁對男人開始有些望而卻步。連同對待感情的態度?都不再急於求成。
不知道是不是烙下了心理陰影?那天之後?她就有些怕了跟男人獨處?那簡直比她連着上一週的班還要累?是誰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她越來越懷疑這句話的可信度。
每天?她都巴不得自己一個人度過?最好誰也別來打擾她?特別是男人?連聽到他們的聲音?她都覺得渾身不對勁。
難得輪休趕上了週六?蓉沁沒有賴牀?一大早爬起來就將自己的小窩從裡到外整理了一番?生怕會有什麼不速之客突然降臨?剛過九點?她就衝去表姐家?拉着嶽青黎就出了門。
“蓉沁?逛了半天了?你到底要買什麼?真是的?大週末的你急火什麼?連個懶覺都不讓人家睡…我今晚還有…還要加班呢?”
被蓉沁拖着走了兩條街?嶽青黎一個勁兒的打呵欠?什麼也沒看進去。倒也不全是她不想看?着實是店鋪多是剛開門?服務員忙着整理打掃地居多?人員稀少?沒有購物的氣氛?她們兩人自然也是一路都在外援徘徊。
沒什麼計劃?蓉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缺什麼?只是不想一個人無聊地呆着?一擡眸?瞥見前方大型的家居招牌?蓉沁隨口回答了一句:
“四件套?表姐?今天是週末哎?我不拽你出來?你就不怕姨媽給你打電話?”
說着?蓉沁還撒嬌地拽了拽嶽青黎的衣袖?姨媽可比她老媽難纏多了?而她?更比她害怕相親?
“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
剛說着?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嶽青黎隨即跨下了臉:“烏鴉嘴?好的不靈壞得靈…”
嘟囔着拍下蓉沁的小手?嶽青黎走向一旁的拐角?背後?蓉沁微微笑眯了眼。
以表姐的年紀?真的是該嫁人了?可是?以表姐的驕傲跟對越越的疼愛?她能輕易接受別的男人嗎?她真是很好奇?當年那個男人究竟是何方聖神?有何本事讓表姐對他如此死心塌地?即便被辜負都對他絕口不提?
她知道?表姐心裡其實根本就是深愛着他?看她每次看越越的眼神?她都能隱隱感覺到?那是一種深愛的癡迷?無怨無悔地付出——
凝望着那一方纖弱的黑影?蓉沁慢慢陷入了沉思:她該不該幫表姐留意物色個合適人選呢?
“小心?哎喲——”
打完電話?嶽青黎剛轉過身子?就見表妹在馬路中央發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一輛載貨的小汽車行駛而過?眼見那橫出的貨品要刮到蓉沁?幾個大步跨過去?嶽青黎一把扯過了蓉沁?雖然兩人都幸運地躲過了一劫?可強勁的衝力還是讓兩人接連踉蹌了幾個大步。
本能地伸手扶住一旁的側欄?蓉沁緩了緩神?趕緊攙扶起了倒向一側的青黎?見她的鞋跟居然都崴斷了?嚇得趕緊蹲下了身子:
“表姐?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什麼大礙?可能不小心扭了一下?有點疼?你啊?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在馬路上發呆?真被你嚇死了……”
一邊起身?嶽青黎還一顆心還不由地怦怦直跳?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她怎麼跟姨媽交代啊。
“我…對不起…表姐?是不是很疼啊?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要是傷到筋骨烙下病根就不好了……”
知道她關心自己?乖乖聽着表姐的數落?蓉沁也沒再多反駁?見她走路還一瘸一拐的?蓉沁不免有些後怕。買了雙鞋子換上?不放心地?蓉沁還是堅持陪她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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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排隊又是拍片?愉悅的一天因爲這一點小小插曲被醫院佔去了大半。
“什麼?嚴重骨裂?醫生?要不要這麼嚴重?”一聽醫生的診斷報告?嶽青黎差點整個暈過去。
她身子只是歪了一下?當時是有些痛?可後來她還走了一段去買鞋的?沒覺得那麼嚴重啊?怎麼這個時候骨裂?她晚上還有行動呢?
“如果你還想要你還要以後正常走路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聽我的建議?打上石膏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這麼走下去?很容易骨折的?到時候?可不是十天半個月的問題?而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了…”
“可是我……”
青黎急切地剛想說些什麼?蓉沁扯了扯她的胳膊?上前接過了話:
“醫生?我表姐的腳骨能養好嗎??不會留下什麼病根…以後瘸了吧?只要能養得好?您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現在看來?問題不大?只要這幾天多注意休息?別再加重裂痕?吃點舒筋活骨丹?七天後看看恢復情況?一個月應該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最後?嶽青黎是在蓉沁的攙扶下?一蹦一跳的走出醫院的。
到了門口?看到有賣柺杖的?兩人才想起什麼的恍然大悟。
嶽青黎是法醫?自然知道骨折骨裂休息都是王道?可今晚的行動是多少天前就決定好的?爲此?她還特意去參加了培訓?今晚都要行動了?要是她缺席了?行動成功還好?萬一有個閃失?她罪過可大了。
“市中區警局?”
眼見馬上五點了?上了出租車?蓉沁還沒開口?嶽青黎扔出地址隨即拿起了電話。
“表姐?你腳都受傷了還來警局幹嘛?打個電話請個假就是了……”
一路上?揣着滿肚子的問號?蓉沁也沒找到開口的機會?下了車?見嶽青黎蹦蹦噠噠地還甚是急火?小心攙扶着她?蓉沁無語地直翻白眼?都什麼樣子了?還惦記她的工作??鑑證科離了她就沒人了嗎?
“你不懂?今晚的事情不一樣——”
陪着嶽青黎進了警局的辦公室?她們在內室談他們的重要行動?蓉沁在就在門外翻着雜誌等。
只見辦公室的門不時開開合合?一的人板着臉窸窸窣窣地進進出出?活像天要塌下來了一般?不時好奇地擡頭望望?蓉沁無聊地不時唏噓嘆氣——
不一會兒?門譁得一聲再度被打開?接二連三進入的人一併走了出來?蓉沁剛站起身子?就見一名爲首的中年男子伸手就指向了她:
“她是誰?我覺得她就挺合適?”
一頭霧水?蓉沁還沒搞清楚一二三四?就被一行人請進了警局的辦公室。
“表姐……”緊緊黏在嶽青黎身邊?蓉沁覺得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是不正常的。
“沒事的…只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個忙而已?”
安撫地伸手拍了拍蓉沁的小手?嶽青黎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站在法醫的立場?協助破案是她的責任?可站在公民的立場?她不確定會不會有些強人所難。
“什麼?要我扮小姐替你們確定毒販是不是在包房?有沒有搞錯?”
聽完所謂的警長的陳述?蓉沁驚得差點當場跳了起來。警察辦案?要這麼麻煩嗎?自己衝進去看看不就得了?有就抓?沒有就拉倒唄?幹嘛還要她扮‘小姐’先進去?不是多此一舉嗎??
“蓉沁——”
伴隨着一聲低沉的呼喚?一個冷澈的眼神遞了過來?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了點?扭動了下身子坐回原位?蓉沁抿了抿小嘴?不再說話。
“安小姐?事情是這樣的?這個販毒集團我們已經跟蹤了許久了?可是這個團伙的首領很是機警?而且每次交易的地點都是選在黑幫墨老大旗下一家最高檔的夜總會。我想安小姐可能也聽過‘白不過殷?黑不過墨’這句頗爲流傳的俗話吧?現實也的確如此?至少在這個市裡?還沒人敢公開得罪殷氏跟墨氏?如果我們要在墨氏旗下的夜總會抓人?必須要有確實的證據而且一舉成功?這樣對上頭、對墨家纔會有個交代?如果我們行動撲空?不僅會打草驚蛇讓毒梟有了警惕?還會得罪墨家?這樣我們要再申請搜捕令?就難如登天了。說句實話?警局裡並不乏女警?可是海都夜總會是以小姐的素質而聞名的高檔夜總會?單是身高?一米六五以下的?連服務員都不夠資格?更別說還要年輕漂亮、氣質還要出衆了。當初我們在警局選人?是帶着設計師來的?會選上青黎?就是因爲她最能達到海都夜總會小姐的標準。只有小姐才能踏足海都的每個包房?服務員都是分區、分片的?我們會有警官陪你進去?進去後?他會把你引薦給一個叫‘夢姐’的人?夢姐是曾經紅極一時的海都之花?很多人認識?現在已經退了負責帶坐檯小姐?第一次見面?她會帶你挨個房間去見識?你的任務很簡單?只要記住哪個包廂裡的客人是照片上的人?大致有幾個人?手邊有幾隻皮箱就行了?這隻戒指戴有定位跟蹤芯片?只要你在那個房間裡按一下?我們就會知道準確位置?出來後?陪你進去的警官會在樓道口等你?你們兩個想辦法溝通下具體信息?我們就會立馬行動?這樣才能保證百分百人贓俱獲?這個犯罪團伙我們已經跟了快一年了?每次抓到的都是些蝦兵蟹將?這次?我們收到可靠消息?這宗交易價值兩個多億?團伙首領會親自出馬?所以申請動用了各部門的武裝力量?人力物力先不說?上頭的壓力就夠我們受的了。如果我們查查了墨氏的夜總會?卻空手而歸…就不止是丟人現眼那麼簡單了…毒品的危害我想安小姐應該有所瞭解?不管是爲了替那些受害者討回個公道?還是單純爲了幫您表姐?請您考慮一下好嗎?…七點我們就要出發?八點必須開始行動……”
“真得就這麼簡單?只要我確定照片上的人在就行?”瞥着眼前的玫瑰戒指?蓉沁怯怯地還是有些不太敢接。
“安小姐?我們是警察?不是人販子?不會騙你的——”
“說得也是…就相信你們一回?”
看了表姐一眼?蓉沁還是將戒指接了過來?既然是舉手之勞?她就勉爲其難吧?
“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安小姐有話請說??”
“既然你們是警察?怎麼不連夜總會一起封了…賣yin不也犯法嗎?”
見這個時候?蓉沁居然還能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有心情問這種問題?嶽青黎真替她捏了把冷汗?她知不知道自己下面要去哪兒?有時間不趕緊去做做準備功課??
“哈哈?安小姐真是可愛?我們是刑事緝毒科的?你說得…那是掃黃組的職責……”
沒去跟她解釋期間紛繁複雜的厲害關係?警長一句話推脫了過去?如果事情真能像她所說的那般容易?他們又怎麼會爲了在墨氏地盤抓個人都如此頭疼??
法律雖然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世界上其實並只有黑白兩種顏色?還有一種極其微妙的灰色地帶。和諧需要黑白的平衡?所以即便是現代文明的今天?黑白依然同時存在?且都必不可少?只是?是黑是白?誰又能分得那般清楚呢??
“喔…”點頭應和了一聲?蓉沁單純地信以爲真?好打發地很?
會議解散後?一行人各司其職、相繼而去?蓉沁也跟着表姐進了她的辦公室?進行了‘趕鴨子上架前’的最後的‘臨時抱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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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時候真是很奇怪的動物?得不到的時候拼了命都想要撈取?得到了卻突然又覺得一切也不過爾爾。
自從那天將寶嘉趕出去之後?接連幾天?有空她就會來‘預約’地等?殷天厲知道?可是他從來沒接待過?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忙。
曾經他是那般的放不下?而她卻是如此的決絕;而今他倒是無所謂了?她偏偏又來死纏爛打?冥冥之中?兩人之間似乎總欠缺那麼點緣分?像齒輪?彼此永遠都是錯落的?
夜色漸漸籠罩?夕陽的餘暉穿透落地的玻璃窗?斜照過頎長的英挺身姿?煙霧瀰漫中拉出一條長長的暗影……
熄滅手中的雪茄?殷天厲撈起車鑰匙?轉身出了門。剛走出大門口?不出所料?又一抹白影迎了上來:
“天厲?我等了你一天了?給我兩分鐘?我們談談?好嗎?阿嚏?天厲——”
冷得瑟瑟發抖?莫寶嘉始終還是跟在殷天厲的身後?一步之外?不太敢上前?她只是一個勁兒地重複着同一句話。
“好?我就給你兩分鐘?你要說什麼??”
倏地剎住步子?殷天厲轉身極其淡漠地看了莫寶嘉一眼?沒有任何關心的舉動?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擡手就看了看錶。
四目相對?直直望着殷天厲?千言萬語心底翻涌?寶嘉竟是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爲什麼這次回來?她突然覺得他變得好陌生、也好無情?
“既然無話可說?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這裡?我不覺得我們還有見面的必要?”us9k。
見殷天厲轉身?寶嘉忍着心底的疼痛?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天厲——”
轉身?殷天厲卻是再度擡手看了下表:“你還有五十秒?”
一直想要見他?本來是想挽回兩人之間的感情?這一刻?見殷天厲如此冷情決絕?寶嘉決定先顧大局: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們之間的事兒?可不可以不要牽累其他?請你放過我爸爸?好嗎?”
“呵呵?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嘲諷地冷笑了兩聲?殷天厲隨即自我悲憐的咧了咧嘴:
“不要告訴我你父親貪污受賄的事兒與我有關?我沒那麼多閒工夫?莫寶嘉?你未免真太把自己當盤菜了?你覺得…你值得我如此勞神傷財嗎?”
“我父親沒有貪污受賄?他是冤枉的?”
“關我什麼事??他是不是冤枉的?你該去問檢察院?而不是跑來這裡求我?”
“可股票是你操控的?而且你弟弟…是市長”
在莫寶嘉的認知裡?檢察院敢公開拘審她的父親?顯然是得到市長默許的?而市長是他的弟弟?如果他不點頭?殷天爵一定會給他面子?他向來最尊重他這個大哥的?外界都傳說股票是由他一個人全權操控的?他們家股票接連跌停到要破產?她深信這件事?他就是幕後最大的操控者?而之所以如此?最有可能的就是…因爲恨她。裡多你來。
“市長也不是萬能的?如果你夠了解我?就該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利用我們的兄弟之情讓爵爲難的?至於我們之間的過往?要解決?我也會用自己的方式?這種不光彩的事?你覺得我會假手他人嗎??莫寶嘉?不得不說?你還真得不簡單?能讓我栽到你手裡…曾經我是恨你?不過現在?我倒很感激你?至少你送來的暖牀尤=物…我很喜歡?我決定聽從你的建議?好好‘疼’她?好好…照顧她?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
雙目腥紅地說完?殷天厲轉身衝進車子?嗖得一聲急速而去?遙遠的後車鏡中?一個飄然的白影纖弱的追攆着哭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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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姐教你的都記住了?不用害怕?我們這麼多人在?不會讓你有事的?放輕鬆點?一會兒見了夢姐機靈點?進了包房遇事要懂得隨即應變…不管你到哪兒?樓層都會有相應接應的?你放心就行……”
爲了把戲做足?蓉沁跟陪同的何叔並沒乘坐警方的麪包車?而是自己打的出租?一路上?何警官絮絮叨叨?就沒住過口?本來蓉沁還不怎麼緊張?讓他一嘮叨?再瞅着自己短到不能再短的粉紅紗裙?還沒到夜總會門口?蓉沁先有了打退堂鼓的念頭。
一顆心怦怦亂跳着?蓉沁擡眸?剛想說點什麼?車子一頓?就見司機扭過了頭:
“兩位?到了——”
眼見一隻腳已經邁進棺材了?蓉沁反悔的主意算是泡湯了?踩着十公分的白色高跟鞋跟在何叔的後面?蓉沁總覺得丟人地不是想低頭?就是想拉裙子?每次都是到了一半又想起什麼般地怯怯收回了手?這番生澀勁兒?倒是不用演也活脫脫像是拿‘第一次’出來‘做’的?
從大廳走上樓?短短几十米的距離?蓉沁已經憑着一副姣好的面容跟修長的美腿贏得了一連串尖叫的‘口哨聲’?華麗麗的讚美卻聽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進了二樓的包房?蓉沁就看到一個三十出頭、濃妝豔抹的女人正跟幾個年輕的小姑娘說笑着什麼?見他們來了?才揮手打發了兩個臉紅成了柿子一般的女孩。
“夢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同鄉小梅?她媽媽病了?急需要錢?這孩子孝順?瞞着家裡人出來的?你看看行不?行?你就留下?多給照顧照顧?安排些容易服侍的客人讓她坐坐檯、陪陪酒?賺點醫療費什麼的?我代表他們全家感謝你啊?不行的話?我再帶她去別家看看…小梅?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叫人啊?”
一時沒反應過來?蓉沁打了個頓卡纔回神:“夢姐…夢姐好……”
“夢姐?沒見過世面?你多多包涵……”
一見蓉沁的反應?何警官直捏了把冷汗?這樣?一會兒還怎麼辦事啊?
“吆?這張臉長得…還真是有幾分姿色?這身段…只坐臺…好像有點可惜了喔?”
走過去?前前後後打量了幾圈?夢姐挑起蓉沁的下顎?又細細審視了一番?眯起眼眸?剛點完頭?又接着搖頭唏噓了起來。
這女人?要是留下?絕對能頂起半片天啊?
“這孩子?年紀還小…太缺德的事兒…咱幹不了啊?”
當然不會不明白夢姐的意思?何警官隨即靈機應變道?誰知他話音剛落?蓉沁就接着接過了話:
“只要能賺錢?夢姐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想着這個話既不用負責又不要錢?只要能留下就行了?蓉沁說得還真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架勢。
“這才乖?我就喜歡聽話的?好了?留下吧?把外套脫了?收拾收拾?一會兒我先帶你巡巡房?見識見識什麼叫有錢人?什麼叫揮金如土?順便給你講講這裡的規矩?熟悉下這裡的環境?來這裡的客人?多是非富即貴的?你算是來對了?只要肯努力?別說點醫藥費?一年住千萬別墅都不成問題……”
心花怒放?夢姐拍着蓉沁的小手就開始給她洗起腦來?何警官看到這一幕?又不自覺地出了一手的冷汗。
這…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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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夢姐的身後?看着醉生夢死的一幕幕?蓉沁這才知道?原來海都?真是名副其實的人間天堂、有錢男人的銷金窟。
這裡一共有七層樓?按消費等級的遞增而遞增?服務員跟小姐的水平其實也是分等級遞增的?只不過因爲個人的口味各不同?才放鬆了對小姐的限制?而以樓層客人的消費標準劃定當晚小姐的收入?而她所說的?小姐住千萬別墅?其實也並不是毫無根據地誇誇其談。
“我說小梅啊……你這名字還真是夠土的?怎麼漂亮的一個美人?都給糟蹋了?反正在這裡用的都是‘公主’代號?你就叫‘水靈’吧?瞧這張小臉?連痣都長得別具?以後不知道會迷死多少男人……”
停下步子?夢姐又是一通言語?說着?還又伸手去捏蓉沁的小臉。
真不得上去撕碎她那張吃人不吐骨頭的嘴臉?攥緊拳頭?蓉沁還是忍了?即便她真的很討厭女人捏她的臉。
這次她是替表姐來的?如果事情辦砸了?她豈不是白犧牲了?怎麼說也已經有兩層樓的男人、數百雙眼睛看過她這露腿又露肩的模樣了?
想着?蓉沁又不自覺的將腿夾得更緊了一些。
“那個?夢姐?你剛剛要對我說什麼??”見她捏起來沒完了?蓉沁趕緊開口轉移了話題。
“喔?對了?我是想告訴你?來我們這兒消費的客人呢?橫跨各界各業?也不乏政界高官?所以個個非富即貴?在這工作?其實很輕鬆?只要你把他們伺候得舒舒服服、開開心心?他們口袋中的錢就會主動飛進你的口袋裡……”
轉身?夢姐邊翻着掌上寶的‘登記記錄’?邊繼續開口解說。
而她的洗腦?卻聽得蓉沁直想翻白眼?她的腦子裡?除了錢?還有別的嗎?輕嗯地應和着?兩人剛想轉向一側的房間?只見裡側一個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身着白色休閒西裝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大老遠就伸手迎了過來:
“咦?夢姐?好久不見?這位小姐是….怎麼好像沒見過?夢姐……”
見男人跟夢姐在樓道里就又摟又抱又親臉的?生怕他盯上自己?蓉沁迴避着男人直視的目光?微微往夢姐的身後躲了躲?殊不知她嬌羞的模樣看得男人想當場扒了她?連最後請求的一聲‘夢姐’都帶着濃濃祈求般的撒嬌——
“哈哈?藍少爺?今晚…可不行?我們水靈小姐是剛來的?人家可還沒開苞呢?你可別心急嚇跑了她?等她掛牌營業……我一定通知您?”
“夢姐的意思是?她還是…難怪跟這裡的小姐就是不一樣?夢姐?我們可是老主顧了?這次?不管多少錢?你可一定要留給我?我私下給你百分之二十的提成?怎麼樣??”
見兩人當着自己的面就開始討價還價了?蓉沁真想拿把刀劈了這不務正業的公子哥?真是錢多的燒包?那麼多好女人不要?偏要一晚上花個上萬塊來找個刺激?在她看來?來這裡的男人百分之八十都是腦子有問題的?
打發了藍少爺?兩人繼續前面的工作?蓉沁這才知道?要進入海都正式掛牌?提前會有半月的培訓?而在這段時間裡?還會有專門的人給她們知道工作、引她們入門?換句話說?就是會有個經驗老道的男人來從裡到外調教她們?就算是處-子之身來做的?也一樣不能免?唯一不同的是?會保留那層值錢的膜而已?
她以爲那個警察編造的‘第一次也拿出來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哪有女人會這麼傻?從夢姐口中?她才知?這樣的人還真是大有人在?有的是爲了掙那一次定一月甚至一年的錢?而有的?卻是被逼無奈?像是他們虛構中的小梅?生活中其實也無處不在?貧窮?就離不開罪惡?
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是珍貴?可蓉沁沒想到?這個社會居然已經畸形到如此的‘物以稀爲貴’?是不是處-子?真得有那麼大差別嗎?這些出來玩的?有哪個會是處-男?
不過一想起自己的第一次?蓉沁就覺得自己虧到姥姥家了。她既不是給了心愛的男人也不是給了未來的老公?居然還是半點印象都沒有地被一個陌生人吃幹抹淨、什麼都拿走了?這樣便罷了?最要命的是?那陰魂不散的男人倒現在還揪着她不放。
一想起殷天厲?蓉沁又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知道海都在新人沒正式掛牌之前都會盡力保護?以求出手時賣個好借錢?蓉沁便也放心了許多?而後的幾層樓?都會有這樣的客人對她虎視眈眈?她已經習以爲常到可以視而不見了?只是?夢姐那咧到耳根子的大嘴?她卻始終不能忽略——
賣她賣得這麼開心…她也不怕死後下地獄??
“這裡的客人多是老顧客?基本什麼脾姓都瞭解了?這裡是墨先生的地盤?沒人有什麼太過分的變態嗜好?更不敢惹事生非?所以?每有新人來?我都會帶着新人先走上一走…水靈?你可真是後勁無窮?只要你好好做?我保證你絕對渾身上下名牌?吃香地喝辣的?要什麼有什麼……”
說着?夢姐輕輕敲開了六樓樓梯口的一間房?一開門?對上那盯着看了一個多小時照片的面孔?蓉沁緊張地一顆心突然怦怦亂跳了起來?不自覺地扭着戒指?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了起來。
生怕警方的追蹤器出問題?蓉沁還藉故弄掉了手鍊多呆了片刻?沒想到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走出房門口?蓉沁對着迎面而來的‘客人’擺出了幾個預先約定好的暗號手勢?隨即又跟着夢姐敲開了另一間房的門——
這一刻?她真是無事一身輕?甚至因爲順利完成任務嘴角有了淡淡釋懷的笑痕?甚至開始好心情地欣賞起這頂級夜總會各具特色的包房來。
接連又走了幾間房?蓉沁開始數着手指等待救贖。
叩叩——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過?下一刻?門緩緩地被推開?走廊的燈光突然隱去?陣陣香菸的霧氣鋪面而來?包房內被刻意調暗的光線映照下?隱約間?蓉沁似乎只看到一個渾身散發着黑暗氣息的男人…
沒有噪雜的音樂?沒有豪放的小姐?奇怪的房間、奇怪的男人讓蓉沁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這側顏、這輪廓?她怎麼覺得這般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呢??
走出暗影?踏出光暈?蓉沁一個擡眸?雕刻般的容顏毫無預警地突然闖入眼簾?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腳下一個虛軟?蓉沁差點當場癱了下去:
殷…殷天厲??怎麼會是他啊??
頓時?蓉沁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頭頂無數烏鴉飛過?要死了?要死了?這下她要死翹翹了?以他的姓子?還不殺了她泄憤??
“殷總大駕光臨?真是我們海都的榮幸?殷總今天就自己??一個人喝酒多無聊??來?我敬殷總一杯……要不要我幫你叫個小姐作陪?說說話?解解悶也好?”
見夢姐說着還走上前去替殷天厲斟好了酒?兩人看起來熟絡得很?猜想殷天厲該不是第一次來?蓉沁呆呆愣在原地望着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她真是蠢啊?怎麼也不知道提前問問房間裡的貴客…是誰呢??
本來就心情欠佳?一見蓉沁居然出現在這種地方?還是跟在聲名狼藉的‘夢姐’身後?見她妖嬈的小臉妝點地越發的精緻?一身粉色的薄衫短裙?窈窕的好身段一覽無餘?優美的鎖骨?高聳的柔軟?平坦的小腹…幽光下?拉長的美腿更像是裹了蜜糖般?誘人犯罪…殷天厲無法遏制的火氣就急速膨脹。
“殷總?這是我們這裡剛來的小姐?叫水靈?是不是人如其名?靈氣逼人——”
見殷天厲接過酒杯?卻一動不動地盯着蓉沁發呆?以爲又是一個對蓉沁感興趣的潛在顧客?夢姐巧笑着碰了一下被子?又暗示地開了口。
話音剛落?只聽啪地一聲?殷天厲手中的精緻酒杯已經化爲碎片?酒香四溢?空氣中卻冷凝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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