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破腦袋地努力回想着昨夜的一切,隋漠琛的腦海中卻始終只有些零散的喝酒、唱歌的片段,最後,他近乎是落荒而逃,心底的深處頓時也埋下了些許黯淡不明的陰霾。
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又做了對不起嶽青黎的事情,隋漠琛卻已經深深地內疚、自責了起來。一整天坐在辦公室裡,不停地翻看手機,卻始終沒有勇氣按下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錯過了最佳的道歉時機不說,甚至還不清楚昨晚有沒有出格的舉動,一時間,隋漠琛如墜五彩迷霧,困身其中,躑躅難前。
彷徨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天,自詡瀟灑的隋漠琛卻近乎嘆了一天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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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嶽青黎難得可以提前下班,接了兒子,還順路去買了點新鮮的菜肉,準備包點水餃,一家人好好聚聚。
眼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自己的水餃都已經完工了,隋漠琛不止沒進門,連個電話都沒有,嶽青黎心底的熱情一點一點散去。
抽下圍裙,走出廚房,陪兒子堆着積木,眼角的餘光還不時往門口瞟。
突然一陣熟悉的門鈴聲響起,蹭地站起身子,嶽青黎便衝了過去:“你回——”
一拉開房門,見門外站着的竟是管理員,嶽青黎臉上的笑意頓時有些僵澀:“李哥——”
“嶽小姐,我是來提醒您交物業管理費的,你的卡已經扣完了…還有電費,一共還差三百九十六塊四…再不交,過幾天可能就要停水停電了….”
“嗯,謝謝了?麻煩了,我一會兒就轉賬過去…”
關上房門,嶽青黎的心不由得又是一陣失落,回房轉了下賬,眼見七點已經過半,嶽青黎的心裡突然有些酸澀的不是滋味。
昨晚她都已經率先示好了,他不會…這麼小心眼,有臺階都不下吧?
“媽媽,什麼時候開飯??我都餓了……”
嶽青黎剛走出臥房,越越稚氣的聲音便委屈地傳了過來。抱起兒子,嶽青黎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
“越越再忍一會兒,爸爸回來,我們就開飯…”
見孩子似乎真的是餓得有些不高興了,嶽青黎也有些心疼了,突然計上心頭:
“那不如這樣,越越給爸爸打個電話,叫爸爸早點回來吃飯,好不好??”
想着他生自己的氣不想回來,總不至於連兒子都不管了吧,讓兒子充當潤滑劑,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自己特意包了他愛吃的海鮮水餃,他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纔是?
“好?”
掙扎着跳下來,越越跑向了一旁的電話,熟練的按下了一組電話號碼。
辦公室裡,下了班,隋漠琛也一直坐在辦公椅上發呆,悶悶地抽着煙,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瞪着那熟悉的電話號碼,他的心卻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躑躅了半天,才心驚膽顫地按下了接聽鍵:“喂,是我——”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吃飯?我餓了——”越來琛好。
甜甜的嗓音像是一股暖流瞬間劃過隋漠琛的心田,熄滅手中的菸頭,握着手機,隋漠琛剛硬的臉龐瞬間都柔和了許多:
“越越……爸爸在工作,可能,要忙到很晚?你跟媽媽…先吃吧…不用等爸爸…”
掂量着,隋漠琛還是說了慌。一時間,他竟有些害怕面對嶽青黎,更害怕她會問及昨夜,這讓他莫名的恐慌。
“喔?”
應和了一聲,越越掛斷了電話,聽得清清楚楚,嶽青黎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身,像是鬥敗的公雞一般,就往廚房拐去,而電話那頭,隋漠琛握着手機,也是痛苦地嘆了許久的氣,肚子早已餓得咕嚕咕嚕地直叫,他卻半點起身的**都沒有——
昨晚,不管有沒有做錯事,他賭氣跑去夜店喝醉還睡了一夜,就已經是大錯特錯了?他不敢想象,再見,會不會就是他跟嶽青黎的最後一面,下意識裡,隋漠琛竟有了逃避的念頭——rbjo。
這一晚,他還是沒有回家,而是選擇睡在了公司。
接連幾天,只要有空,嶽青黎都會早早回家接孩子、煮飯,好幾次,她都刻意煮了一桌子的菜色,要兒子叫他回家吃飯,一次次明顯的示好,隋漠琛明顯感覺到了,卻都沒有接受,想象中的‘鴻門宴’讓他一而再的卻步了。
不明所以,嶽青黎還以爲他在爲那晚兩人拌嘴的矛盾在生氣,眼見自己百般示好,他都避而不見,一腔熱血被他澆了個徹底,原本想要跟他和好、商量去英國定居事宜的念頭,也因爲那無法紓解的悶氣,暫時擱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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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復甦後,茜兒也曾捫心自問地抉擇了許久,最後,還是選擇再次給殷天爵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只不過,這一次,雖然搬回了兩人的愛巢,她卻愛得小心翼翼,連付出也明顯有了保留,甚至自己簽下的那份離婚協議書,她都沒有收回的打算。
已經明顯感覺得出殷天爵的改變,他對她真的是呵護備至,甚至連跟她說話都是極致的柔聲細語,彷彿怕嚇到她一般,這讓她很心動。只是有一點,她始終不解,他對她,還是一如往昔的熱情如火,只是每次他碰她,卻都做足了防護措施,這與以往他的表現,簡直大相徑庭,這讓她頗感意外。
隱隱地,她總覺得,他並不想她懷有他的孩子,這一點,讓茜兒很是介懷。可每次看到他對自己的關愛憐惜,夜晚的火辣激情,她又覺得…他對自己不是虛情假意,一切,可能都是自己胡思亂想。
這一天正好有空,茜兒便提前去醫院做了個例行檢查,還發神經地去婦產科查了一下體。明明就知道每天都有做防護,可她私心裡卻總抱着那麼一點點的幻想,希望自己可以有個小寶寶。
每次去看蓉沁,抱着蕊蕊,她都不想撒手,那小女娃,真是漂亮地讓人流口水,又可愛又賞心悅目,如果她能有個漂亮的女兒,一定也要像蓉沁一樣,將她打扮地美美地,像是童話裡的小公主。
想着一大一小粉粉的、美美的牽手場景,茜兒就忍不住想笑。可眸光一對上眼中的化驗單,她又禁不住的失落。
走出醫院,望着蔚藍無邊的碧空,她的心卻沉甸甸的。
進了商場,卻不知不覺地總是在童裝區溜達,越看那些精緻可愛的小裙子,她越是心癢難耐,恨不得立馬就搬些回家。
“小姐,是要買童裝嗎?給女兒還是送人啊,幾歲穿?我們這裡從三歲到十三歲都有…有什麼心儀的款式或心理價位嗎?我們可以幫忙推薦……”
服務小姐熱情的嗓音再度響起,倏地自紅色裙子上抽回手,茜兒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我只是隨便看看……”
“沒關係,您隨意,有中意的可以叫我…..”
服務人員隨和,茜兒也跟着鬆下一口氣來,擡眸,見店裡賓客絡繹不絕,她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轉身,落線落寞地走了出去。
逛了大半天,第一次,想要個孩子的願望變得無法控制地強烈。
不知道是不是越是壓抑越容易反彈的緣故,這一刻,茜兒竟半點都等不及地想要個孩子。
溜達了一下午,始終還是壓不下心底瘋狂的澎湃,最後,她竟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跑去情趣=用品店挑了一身衣服,才紅着臉匆匆回了家。
因爲手中的這個方便袋,一路上,茜兒連臉都沒敢擡起來,想起來,她都羞得恨不得挖個地洞趕緊鑽了,即便實際上,根本無人注意,她自己卻受不住地先‘做賊心虛’了。
回到家,茜兒的臉也始終紅彤彤的,熱度怎麼也退不下來。
一回到家,殷天爵就注意到了茜兒的異樣。
剛換下家居服,殷天爵便將頭垂得低低的茜兒摟進了懷中:
“怎麼了?茜兒,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舒服?臉怎麼紅成這樣?發燒了還是……?”
“啊?有嗎?沒有吧?你放心,我沒事,可能…許久沒運動,下午出去逛了下,氣血…還沒順……”
撫着自己熱燙的臉蛋,茜兒渾身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還沒上陣她已經緊張到不行了,總覺得這樣的行爲,有些出格地壞,可隱隱地,她又對這兒新奇的一切,有着莫名的期盼。
“這就好?身體不舒服要跟我說…還有,以後不管去哪兒,都不要一個人,蓉沁不方便陪你,你可以叫天姿?再不,就等週末我陪你…茜兒,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要讓我擔心,嗯??我不能失去你……”
拉着茜兒走到一旁,殷天爵習慣姓地將她抱到腿上,親暱地在她頸項蹭了蹭。有她在,他的日子都不再昏暗了,不管工作上怎樣的煩心艱難,只要看到她,他的人生彷彿就充滿鬥志與希望。
她是他努力的源泉,有她在,他情不自禁地就想要去奮鬥,想要自己更強大、更魅力,給她更好的生活與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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