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無法控制地激盪澎湃,被人重視的在乎讓殷天爵有些飄飄然地恍惚。
一飲而盡,擁着茜兒,殷天爵又親又吻地就往樓上奔,一陣暈陶迷糊,茜兒一睜眼,就見殷天爵領口處沾染了半片刺目的口紅脣印。
不高興地抿了下脣,茜兒伸手重重搓了下。
“sorry,以後…我一定注意?茜兒…”
緊緊擁着茜兒,殷天爵回憶着一晚的遭遇,竟着實想不起這個脣印是怎麼黏上去的,低喃着猶豫了許久,心婉的事兒,他還是沒敢說輕易出口。這個檔口,他真怕自己會是沒事找刺激。
“嗯…”淡淡一笑,茜兒也見好就收,轉身剛想幫他拿換洗衣服,手腕突然傳來一股輕柔的扯力:
“茜兒?”
擡眸,茜兒疑惑的目光調向了殷天爵:“嗯??”
他是有話要說嗎?
“…我自己來就行?”
對望許久,殷天爵最後竟還是心虛地逃避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希望他們之間可以少些牽絆,多些和諧。
抽過衣服,擦肩而過,殷天爵在茜兒耳邊暗示地囑咐了一聲:“等我——”
這一晚,許久不曾親熱過的二人再度如膠似漆,殷天爵一如往昔地霸道索取,茜兒無怨無悔地全然付出,美麗的愛情急遽升溫,享受着茜兒毫無保留的摯愛烈焰,驕傲自豪之餘,殷天爵卻忽略了一點,揠苗助長的後果往往是後悔不迭,狂烈的愛很多時候也如潮漲潮退,來得快,去得也急,若不好好珍惜,機遇…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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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碧空幽幽,風和日麗,閒來無事,茜兒便準備回家去看蓉沁。換過衣服剛走下樓,卻見一抹許久不見的熟悉身影出現在門口,呼喚着,茜兒幾個大步迎了上去:
事會爵都。“哥,你怎麼來了??”
“這是什麼話??不歡迎我還是咋的??”
呵護地扶着寶貝妹妹,墨一非伸手遞上了她愛吃的乾果零食,眉宇間也盡是柔和的寵溺。
“怎麼會呢??還是哥瞭解我,你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謝謝哥——”
說着,茜兒挑了一小袋蜂蜜核桃仁便拆了開來,塞了一塊在哥哥口中,才挽着他到沙發坐下,自己也甜甜地品嚐了起來。
兩個人閒話家常了片刻,見妹妹婚後倒是一反常態的容光煥發,墨一非也放下心來,起身,正準備離去,卻見管家拿着一個快遞文件走了上來:
“少夫人,您的快遞——”
“我的??”
擡眸瞅了瞅面前黃藍的文件專用包,茜兒還很是納悶,她這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工作事宜也有哥哥幫忙組建的團隊攻克,誰會給她寄文件?
抽過紙巾擦了擦小手,示意管家褪去,也沒多想,隨手扯開,茜兒往外倒了倒。
霎時,大把殷天爵跟女人交頭接耳、親密至極的照片如雪花散落在兩人眼前,一個垂眸,茜兒臉色一陣蒼白的難看,隨手抓起幾張,墨一非揉搓着,整張臉都像是被人揍了一般青黑難看:
“這個不知好歹的,放着好好的妻子不管,居然敢去尋花問柳?殷-天-爵——”
叨唸着,墨一非恨得咬牙切齒,揮手甩掉照片,轉身就想去找他算賬。他要是敢辜負他的妹妹,他就要他好看?別人怕他這個市長,他可沒放在眼裡?
“哥…你先不要衝動…”
毫無預警的刺激,茜兒本來還有些生氣,可墨一非的火大,卻像是一陣及時雨,將她的怒焰滅了下去,衝上前去,茜兒伸手抱住他攔了下來。
“茜兒?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殷天爵是不是經常夜不歸宿??你們的恩愛,是不是他爲了市長的威嚴,逼你作秀??你別怕,一切都有哥在,哥會替你做主的?”
“哥…你說什麼呢?我們又不是演員…哥,除了出差,爵都有回家的…這件事,我想可能是誤會,他去應酬,都會提前打電話知會我一聲,我知道的…男人都喜歡那種場所,我能理解,況且這些照片最多也就是摟抱,又沒有多過分,說不定…根本什麼事都沒有,就是有心人故意抓拍地想搞臭爵的名聲,扯他的後腿呢??哥,這件事讓我自己處理,好不好??”
扯着墨一非的袖子,茜兒柔柔地撒起嬌來。她知道大哥疼她,可大哥這姓子,衝動起來會要人命的?她真怕這件事損人不利已、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
她不相信他的形象全部都是在作秀,再好的演員,也不可能一輩子生活在戲劇中。就算要追究、要處理,也要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說。vexp。
這些照片,不過就是風月場所的摟摟抱抱…逢場作戲怕是在所難免,她怕自己小題大做的後果不過是‘爲她人做嫁’,最後變成了成人之美。
“茜兒,這還叫沒什麼??你要等到自己捉殲在牀了才叫有什麼??茜兒,你就是太善良了、事事總爲別人着想,纔會被人矇在鼓裡?哥也是男人,男人的略根姓哥懂?你不要對什麼人都這麼熱忱地好,哥怕你會受傷?哥絕不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寶貝妹妹?”
“呵呵,哥是說…自己吃着碗裡的還惦記鍋裡的??”按着老哥坐到沙發上,茜兒給他斟了杯茶。
“茜兒?連哥都敢調侃?哥還不是擔心你??”
“哥?我知道你跟爸是一種人——癡情種?真碰上你的小冤家,你是不會讓她傷心的?現在你有多疼我,以後一定就有多疼我的嫂子?哥,我相信善有善報,一直以來,我都是很幸運的,不是?哥,你放心,你妹妹我又不是傻瓜,不值得我付出的人,我半毫都不會多付出的…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保證,不管任何時候都以自己爲第一考量,好不好??哥——”
“好?哥說不過你?有事,不要瞞着哥,知道嗎?任何時候,哥都會站在身邊的?”
說着,墨一非淺笑吟吟地彈了彈茜兒的俏鼻,換來她一個淘氣又可愛的小鬼臉:
“那哥一會兒送我去婆婆家吧?我想去找蓉沁聚聚——”
“是,我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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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豪宅門口,墨一非沒下車,茜兒提着一點補品禮物徑自下了車,笑着揮了揮手才轉身按響了門鈴。
“二少奶奶回來了——”
片刻後,傭人走出接過了茜兒手上的禮盒,點點頭,茜兒剛想擡腳,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喇叭聲,轉身,就見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張揚地停在了門口,而後,一名身着黑色連體褲裙的美貌女子走了下來:
“茜兒嫂子?”
“天姿…”
直直瞅了天姿許久,望着她瀟灑地摘去了墨鏡,茜兒還有些震驚。知道她幹練非凡,骨子裡透着硬朗的英氣,以前見她,多是時尚優雅的,沒想到,她竟然可以這般帥氣。
“茜兒嫂子,你也是來找蓉沁聊天散心的吧?我來商討幾分設計稿定型,一起吧——”
說着,主動上前挽着茜兒的手,兩人一同往屋裡走去。
蓉沁剛下樓,就聽到了一陣嘻嘻哈哈的大笑聲跟陣陣柔風細雨的淺和,將手中的托盤遞給傭人,蓉沁招呼了起來:
“你們兩個怎麼有空約一起過來了??今天倒是熱鬧了,正好我讓人蒸了梨膏,一會兒一起吃吧——”
“說來真巧?在門口我們碰上的?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今天我們可以不停場了?對了,茜兒嫂子…剛剛誰送你來的啊?那輛藍色的法拉利跑車跟我的好像是同一款哎?紅色是我的最愛,沒想到藍色也挺漂亮的,我心蠢蠢欲動…我不記得我哥有藍色的跑車啊…還是這種高貴的寶藍……”
見天姿邊說邊捧腹,雙目還直放光,跟蓉沁對望一眼,茜兒禁不住嬉笑出聲:
“呵呵,是我哥送我來的?那跑車…我也是第一次見?紅色跟藍色,都是漂亮,倒是挺像一對的?對了,天姿,你有男朋友嗎?我哥有錢人又長得帥,最重要的是…他也不花心,還是我哥,要不你考慮一下?親上加親,可真是太完美了?”
“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呢?天姿,你不妨考慮一下?以後,你們兩個連成一氣,不管是殷家的男人還是墨家的男人都不敢再欺負你們了?”
望着冷豔無敵的天姿,蓉沁也跟着幫腔了起來。
“哈哈,你們想哪兒去了?那不亂套了??到時候是我叫你嫂子,還是你叫我嫂子??”
相視一笑,茜兒開了口:
“那我們以後都以名字相稱好了,省得每次聽你叫我嫂子…我都渾身起雞皮疙瘩…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哈哈,正合我意,我們年級差不多,還是叫名字吧?嫂子來嫂子去的,我也暈……”
“這個我倒是沒有異議,不過…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好可惜…不過還是祝福你?”
一拍即合,雖然有些遺憾,三人還是心情舒爽地品着梨膏,熱絡地天南地北、五湖四海亂侃了起來。
殷媽媽一進門,見女兒兒媳樂作了一團,隨即也加入了她們的陣營,而他們的話題也漸漸有寬闊的各個領域逐步侷限到女人最爲感興趣的保養美容。
不知不覺,時間自指縫中溜走,最後,殷媽媽還燉了一鍋滋補湯,幾個人喝完才各自散去,而茜兒,又刻意多留了片刻,多盛了一份,準備拿去給殷天爵品嚐。
走出殷家的豪宅,茜兒便直奔了市的辦公室。
因爲上一次的意外,這一次,茜兒剛一到達辦公廳,便被秘書直接引進了市長辦公室。
臨近下班,殷天爵卻還在開會。進了門,茜兒放下湯罐,便在無人的辦公室裡靜靜等着。上次來得倉促,又受了驚嚇,茜兒也沒仔細看過。
這下,四下無人,又閒得無聊,茜兒便四處瞅着瞧着。
辦公室很大,門口正對的是一張紅木的辦公桌,兩側擺放了兩個大書架,羅列了各種各樣的文件夾,還有一些厚厚地書籍,乾淨而整齊。
辦公桌一側有招待廳,她知道里側的那扇門後是一間簡約的小型休息間,各種設備齊全,甚至連簡單的廚房用品也一應俱全,桌椅旁和諧地擺放了幾棵綠意盎然的植物,她叫不出名字,卻覺得很大氣。
偌大的辦公室密密實實,到處充滿了他的氣息,輕輕走動着,茜兒的嘴角都不自覺地上揚,每每碰觸過一處,彷彿都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不知道今晚他是不是還有應酬??
想着,茜兒就盤算着要親眼看他喝過了湯再離開,她知道,男人不喜歡女人纏得太緊,可她也知道,男人的應酬增多,也是感情亮紅燈的開始,不管如何,她都希望可以在不影響他工作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在一起。
她想讓他明白,不管任何時候,不管他多忙多累,背後永遠都有一個無聲卻溫暖的支柱,家裡的門,任何時候,都爲迎接他而開啓。
思索着,茜兒的手還隨姓地遊移着——
突然,一聲輕微的乒乓聲響起,茜兒一垂眸,就見自己的手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蹭地伸出手,茜兒本能地一把撈了起來。
雖然她條件反射的動作迅速如風,可是還算是有些許的水流淌了出來。見辦公桌上盡是文件,一陣心慌意亂,生怕自己一時大意闖下大禍,抱過一旁的紙抽盒,抓着紙巾茜兒趕緊擦拭了起來。
推擦間,見點點水滴沿着桌子邊沿滴落了下來,望着那並未闔嚴的抽屜,茜兒想也不想地就拉了開來,還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了抽屜的邊緣。
突然一個紅白的絨盒闖入眼簾,伸手,茜兒拿出便打了開來,綠白的玉石指環映入眼簾,點點翠綠清透自然,倒也不乏美感,好奇又期待地,茜兒拿出指環就往自己手上套去?
十個指頭套了一圈,茜兒臉上盈滿失落,不是給她的?都太大了?
無力地跨下肩膀,茜兒剛想摘下,突然一陣把手旋動的開門聲響起,一個急慌,茜兒本能地便想將戒指藏到身後。
一聽說茜兒來了,散會後殷天爵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一開門,見茜兒恍如驚弓之鳥地靠在自己的位子旁,步子一頓,殷天爵疑惑地問了一句:
“茜兒,你在幹什麼??”
“沒——”
心一陣不受控制的狂跳,茜兒一陣心虛地臉紅髮燙,一個甩手,竟不小心將手上套着的戒指砸到了椅子邊緣上,一聲清脆的磕碰聲響起,下一秒,綠白的玉石指環便在她面前碎成了多片,四處迸濺。
本能地一個擡腳蹦跳,茜兒直直後退了兩大步,嚇得尖叫了一聲,臉色一陣蒼白的難看。
注意力瞬間被吸引到地面,順着茜兒的目光,殷天爵看到了桌上擺放的紅色錦盒跟辦公桌一旁一半斷裂的碎片,臉色一陣難看,殷天爵擡腳衝了過去,一把抓起桌上的紅色融合,望着裡面的空落,緊緊攥着,怒吼了一聲:
“誰讓你亂碰我東西的??”
獅子般的怒吼嚇得茜兒一陣哆嗦,望着桌邊未退的溼意,她沒料到,他率先關心的是這個破碎的戒指,而不是…那些差點遭殃的文件。
一瞬間,茜兒被嚇得有些傻了,這是第一次,她被他陰沉的臉色駭到: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後…我不會再碰你任何東西?”
見他又是不問青紅皁白就直接責罵她,想着自己的來意與無心,茜兒頓時有些委屈,戰戰兢兢地道完歉,眼裡含着淚就往門口跑去。
她做夢都沒想到,在他心裡,她居然連一隻有價的戒指都比不上?
猛然回神,殷天爵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口氣過了,不經意間一擡眸,又恰巧掃到桌案一旁的湯罐,越發愧疚不已,見茜兒轉身,扔下戒指盒子,殷天爵追了過去,在她開門前伸手抱住了她:
“對不起,茜兒,我不該對你那麼兇?嚇到你了,是不是?我只是一時…不管多重要,也只是一個戒指,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碎了就碎了…茜兒,對不起……”
那是心婉留給他的最後一份美好記憶,對殷天爵來說,是有意義的,他捨不得,可也不忍心爲此遷怒茜兒。
聽他說重要,茜兒直覺認定可能是個人喜好的收藏品,轉身,真摯地道起歉來:
“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擦拭時打開抽屜看到錦盒,一時好奇才打開戴了戴…沒想到,一個甩手就……”
淡淡的嗓音帶着懊惱的泣音,伸手抱緊她,殷天爵心痛地安撫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別哭了,沒關係的,嗯??”
伸手替她擦拭着眼淚,殷天爵摟着茜兒往自己的位子上走去,拾起地上一片破碎的玉片,輕輕揉按了下,隨手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對了,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這個週末我要去香港考察七天,帶你一起去去購購物、散散心,可好??”
今天一更,剛回家,各種疲累,調試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