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我,下次記得…拿出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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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殷天厲摟着高挑的美女轉身走入了洗浴中心,身後,蓉沁一臉的茫然。
誠意?求人…還有虛情假意的嗎?她真的來求他的啊?前所未有的真?他還要她拿出什麼樣的誠意??
心澀澀地有些不是滋味,蓉沁卻百思不得其解。
佇立遠處,許久一動未動。
委屈地扁着小嘴,不時地擡眸瞅瞅燈光閃耀的大門,再百無聊賴地低頭踢打下小腿,一時間,蓉沁竟彷徨地不知道是該去還是該留——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突然,兩抹相擁的身影唧唧喳喳地身旁掠過,蓉沁不經意的一個擡眸,對上那嬉笑着回頭探望的目光,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殷天厲轉身前那最後一眼的神情。
那目光,帶着些許的挑剔、些許的評判…似乎還有些許別樣的嘲弄的意味…跟剛剛那擦肩而過男人的目光…好像?
不自覺地垂眸打了下自己的裝束,灰黑的大衣,墨綠的長衫搭配暗色的、深棕色的翻毛小短靴…乾乾淨淨的,很正常啊?有什麼值得好奇觀看的?
再度擡眸,打量着那走遠的兩抹身影,眸光掃過男人懷中那身着紅格短裙的窈窕身影時,霎時恍然大悟?
男人果然是視覺的動物?
對比起他們懷中衣着時尚靚麗的佳人,她的裝束,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瞧她們裙襬飄揚、蕾絲橫行的,美好的身段一覽無餘,一派輕鬆的像是在過夏天,而她毛衣加身,捂得密不透風,厚重地着着實實像是要冬眠?
盯着自己腳上的小棉靴,蓉沁抱怨漣漣地扁起了小嘴:可這明明已經是冬天了啊,她怕冷,穿多點…也叫沒誠意嗎??ussu。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雞蛋裡挑骨頭也沒這麼個挑法的吧?
既然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蓉沁便沒再執着下去,抱着包包,耷拉着小腦袋,轉身尋找公交站牌而去,
打了一路車卻什麼事也沒辦成,想起來,她的心還揪揪地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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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趕上蓉沁休假,一大早,她就翻箱倒櫃地起來忙活,找了半天,也搜刮不出什麼穿得出去的衣服,最後挑了一件還算厚實的灰色鏤空長款的薄羊毛衫搭配了百搭的黑色褲襪,雖然沒有裙裝的飄逸,看起來…至少不會臃腫了。
這次,沒敢穿暖和的雪地靴,蓉沁特意換了款時尚的皮靴,認認真真地畫過淡妝,還編了個俏皮時尚的韓式盤發,出門前,卻還是怕冷地搭了一件黑色修身款的超薄羽絨棉衣。
一大早,蓉沁就到了殷氏金融的辦公樓門前等。這救命如救火的事兒,她實在不敢耽擱,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七點剛過半,熟悉的黑色轎車便闖入了視線中,心跳猛然加速,緊張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蓉沁擡腳便堵到了他的面前,幾天來,她好像一直在做這件事,連她自己也記不得到底是第幾回了?
乍一見蓉沁,殷天厲有片刻的怔愣,四目相對,又是一陣短暫的無語——
見殷天厲的目光審視地掃向了自己,蓉沁剛想開口,卻被殷天厲先行搶白了過去:
“沒有誠意,下次別再來浪費我的時間?”
不悅的低斥耳邊一閃而逝,蓉沁還沒回過神來,殷天厲已經繞過她,轉身進了辦公大樓。
清晰地感覺到他的不耐,佇立在原地,蓉沁傻眼了?
她真的很認真地在準備了,到底哪裡又做錯了??蓉沁不知道,殷天厲在意的除了她的裝扮,還有她身上的顏色,他討厭她每次見他都是一身烏漆麻黑的暗,雖然那並不影響她的美,可一想起,她去見宋揚,就一身的喜慶,見自己,就一身的喪氣,殷天厲就來氣。
當然,殷天厲也並不知道,那天蓉沁之所以穿一項很少穿的紅,只是因爲那是兩人約定的‘訂婚宴’,而冬裝的厚重,讓向來並不怎麼勤快的蓉沁很是偏愛藏灰的黑。
雖然還懵懂地不確定自己什麼地方又招他忌諱了,可殷天厲的隱怒不快,清晰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審判目光,蓉沁卻都清楚地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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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難得精心打扮一次,卻還被人如此否定?蓉沁被深深地打擊了。實在沒有辦法再繼續厚着臉皮呆下去,柔腸輾轉地,蓉沁還是垂頭喪氣地選擇了離開。
心事重重,蓉沁無心回家,就一個人去了有名的‘女人街’,爲的不是購物,而是去看那滿大街女人…都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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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覺得自己缺乏女人味,這一下,蓉沁身爲女人的自信就被殷天厲打擊得所剩無幾。
漫無目的地瞎逛着,蓉沁眼角的餘光還不時薩摩地往女人身上瞟——
突然,迎面走來一對朝氣蓬勃的年輕男女,見男的俊朗出衆,女的姿色倒是一般,兩人不時嬉笑出聲,男人寶貝似的緊緊摟着懷中的女人,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些什麼,不時還在女人一側臉頰偷親着,而女人小鳥依人地靠在男人懷中,時而側目,時而捶打,不時打情罵俏的兩人看起來十分的恩愛,最重要的是,這男人真的很緊張女人,只要女人步子一頓,男人立馬討好地又摟又抱、又哄又親,偶爾還會做個哭喪的鬼臉…
下意識地停下步伐,蓉沁又雙目發直地盯着小情侶看得出了神——
擦肩而過,兩人似有所覺,不約而同地看了蓉沁一眼,而蓉沁也像是被人勾了魂一般,都已經錯過了身軀,她竟然還扭頭去看,一雙漂亮的大眼水汪汪的瞪着,還滿是疑惑的不解:這女人穿得也很普通啊?爲什麼這男人就沒意見??
看夠了,蓉沁一臉落寞地轉身就走,殊不知,剛拉開一段距離,身後的女人就推開了身旁的男人,還哭鬧着拉下了臉:
“那女人是誰啊?你是不是出去拈花惹草…欠下什麼感情債了??”
“寶貝,我冤枉啊?你聽我說,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你還想抵賴是不是?不認識他,人家大姑娘幹嘛一直盯着你看?還一副心上人被搶的要哭模樣??說,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了?”
“……”
這一天,蓉沁時不時盯着大街上那跟男人關係親密的女人瞧得失神,殊不知自己無心的小動作,搞得多少小情侶莫名其妙地因爲她吵架鬧翻,是人多以爲她是被自家男朋友甩了,才一臉可憐巴巴地幹瞅着,誰也沒料到,這個可憐的漂亮女人…失神的對象根本就不是男人?
可想而知,這一天,蓉沁遭受了多少白眼跟唾棄,所幸,愁苦鬱悶的她對什麼事也都是心不在焉,連大腦也跟着少了根筋,對這兒外在的一切,牙根就充耳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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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晃盪了過去,蓉沁漿糊般的腦子還是渾然無果。
但不管如何,事情終歸還是要解決,最後生怕被人挑剔她沒有創意地‘依葫蘆畫瓢’,蓉沁選擇了‘換湯不換藥’的‘照搬’。
小禮裙顯然不適合自己也太過不實用,思索了半天,蓉沁挑了一件白色碎花的長袖雪紡短裙,搭配了假透肉的爆款打,雖然有些造假的成分在,起碼看上去真的有了些許夏日的氣息,最後更應是咬着牙捨棄了保暖的靴子,換了一款拼色蝴蝶結的高跟鞋,長髮散下,妝容典雅,雖然那黑色的羽絨外套沒換掉,但她整個人也算是改頭換面地…煥然一新
一番換裝摺騰,待蓉沁收拾好一切走出家門,夜色已經籠罩。
心知肚明自己去求他,意味着什麼,蓉沁也沒再挑剔時間的是否合宜,直奔豪宅而去。
到了豪宅的門口,蓉沁卻又近鄉情怯了。打扮得美美的,卻是爲了送上門讓人欺負…想起來,她就覺得自己既可悲又可憐,再想起殷天厲一早的態度,不知道他會怎麼報復自己,蓉沁頓時有些想打退堂鼓,都走到自動門前了,她又轉身退了回來。
‘到底該不該找人通傳,要不要進去呢??’
凝望夜色中那刺目地像是要將人吞噬一般的豪宅,久久不能抉擇,蓉沁頓時糾結地一顆心都要碎了。
刺骨的冷風穿透漸漸穿透層層的衣衫,一個顫慄,蓉沁驀然回神,轉身剛想活動下凍僵的身體,突然一道亮光閃過,下一秒,魔魅的黑色轎車緩緩駛過身旁,眨眼間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望着那冰冷的鐵門緩緩的開啓又慢慢地闔上,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裝束,蓉沁耳邊充斥地盡是那哐啷的拒絕聲。她知道他看到自己來了,既然他沒有下車…想必還是不願意見自己。無真真他。
難不成…自己的誠意還不夠嗎?
靜默地凝望了許久,生怕自己再像早上一樣惹他厭煩,哭喪着臉,蓉沁轉身剛想離去,背後突然響起鐵門開啓的吱吱聲,下一秒,陌生的嗓音淡漠而起:
“安小姐嗎?少爺請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