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我今天找你來,是真的希望你能把保衛處帶好,以前我爸相信你,現在,我也願意選擇相信。”
一個人會辜負一家人兩次嗎?
文慶海的心裡在問,他問自己,他會不會背叛了老子,又背叛人家閨女。
如果再年輕些,這個答案,恐怕有些不確定,上了年紀的人,經歷得多了,纔對一些事情轉變看法。
“保衛處,我會帶好,至於那幾個以前聽我話的混小子,我走之前,會收拾好,如果你放心的話,我會留意着,有沒有合適的。”
合適的什麼?
自然是保衛處的接班人。
一個集團的保衛工作,看似簡單,其實複雜得要死,所以纔會有很多單位選擇任用自己的心腹。
安堇顏的臉上,稍暖的笑容,現了一下。
她在想,如果說,有些事沒有發生該有多好,至少現在身邊還有一個可以放心,可以依靠一下的長輩,可惜了,時光不能倒流。
“對了,文叔,你侄子最近怎麼樣?”
文慶海臉色一陰,提到侄子,便是他和安堇顏之間的又一道硬梗。陳偉是被安堇顏的人傷成了那樣,幾乎毀容的侄子,讓他這個舅舅總是計較的。
“就那樣了。”
如玉蔥般的十指交叉着,安堇顏低頭思量了半分鐘,才把頭擡起。
“希望你不要怪我,文叔,如果他沒有給人那一刀,他絕對不會是這個下場。”
“我明白。”道理,人人都明白,文慶海也知道是這個理,可是,天下人,誰不爲親人多偏幾分。
這樣的心理,安堇顏讀得出,爲了安撫文慶海也好,還是其他原因,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寬懷一些。
“文叔,明天我會給你的工資卡上轉五十萬過去,這錢,夠他做個修復。”
文慶海貪圖的並不是這樣的小錢,可是,今時今日,再願意爲文慶海這樣用心的,已經沒別的人。
文慶海有些動容,一個人總是會想事的,不然腦花就白長了那麼多,他對不起安家在先,又想再
害安堇顏,侄子是因爲自己而去犯的錯,又受了應得的報應,現在,安堇顏卻反過來寬慰他,這讓一個老頭子有些感慨,一聲嘆,再也說不出其他。
人心都是肉長的,就像秦沫說的那樣,陳偉對安堇顏的秘書不是無情,以前的相處,和得難時的相伴,兩個人的感情漸好。
陳偉欲把自己和舅舅對邦安做的事說出,秘書這時,卻捂上了自己的耳朵,表示她不想聽。
這不是做作,是真的不想,她只是覺得自己知道陳偉和文慶海是親戚關係,已經知道得夠多了。
暗中監視的秦沫,對此,很是滿意。
“你的眼光還不錯,她挺懂事的。”
對於秦沫的誇獎,安堇顏回以一笑。
“還好吧,總不能處處栽跟斗。”
秦沫知道安堇顏是在說婚姻的事,於是笑了起來。
“瞧你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繩子的樣兒,也太膽小了。”
“換是你,你如何?”安堇顏穿着睡衣,翹着腿,看着趴在沙發上的秦沫,這個死黨,好些年了,也沒有說過感情上的事,人總歸是好奇的。
秦沫的眉眼散成了風沙,好像有些事,早淡了,如今安堇顏問起,她纔會想辦法拼湊。
“男人嘛,多了,還是有真心的,不過真不真的,又有幾對能走到最後。”
機會難得,安堇顏忍不住調笑:“說我,你不也一樣,到現在,連個伴兒了不肯找。”
“伴兒?這個詞說得我七老八十似的。”秦沫坐起,拿起棗子向安堇顏扔了過去,表達自己的不滿。
接過棗子,安堇顏笑得更無顧忌了一些。
“去非洲之前,就沒有那麼一個半個?”
“……有。”這個回答,半乾脆,秦沫遲疑後,纔給出了答案。
安堇顏一聽,來了精神。
“是什麼人?還有沒有聯繫?”
“沒有聯繫了,可能他已經死了。”說得輕淡,秦沫的心卻重了一點點,像是有東西壓着。
安堇顏習慣秦沫這樣的口氣,可她
覺得又不像是隨口,於是,打破沙鍋問到了底。
“怎麼回事?”
…… ……
秦沫沉默了一會兒,把自己和那個男人的故事,說給了安堇顏聽。
幾年前的異國他鄉,她遇上了一個華裔殺手,一聲槍響,有人倒在血泊中時,殺手從容的撤離,這一切,被秦沫看在眼中。
這時,他一個回頭,迎向了她的眼神。她心想着,接下來,自己會被滅口吧?她不期待,卻也不怕,只是淡定的喝着咖啡,依舊看着他。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留意着身邊出現的任何人,遠處的高樓,或者是反光的地方,用自己的敏銳防備着,也讓能動的人,在附近搜索,準備在別人幹掉她以前,把那個殺手挖出來。
論腦子,秦沫覺得自己不會輸,可是,事實上,殺手在技巧方面,高出一籌。
一個電閃雷鳴的傍晚,殺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秦沫的身後,從電視機的光面,看到身後時,她是心驚的,活不過今晚?一瞬間的心慌。
那個殺手,冷冷的看着她,雙手垂着,好像在等秦沫轉身。
秦沫知道,不回頭也沒有用,裝,並躲不了災難。
這些心事,常人要花很久去磨算,但在秦沫的大腦中,只是瞬間。
轉身後一個猛衝,以最快的速度,秦沫用雙手勾住殺手的脖子,雙腿盤到了對方的腰上,緊緊的貼着對方的身體,把柔軟的脣送到了殺手的嘴邊。
她閉着雙眼,動情的用舌頭探進了對方驚訝微張的脣齒之間,她祈禱自己用生命的挑逗能有些作用,希望不會迎來冷冷的一刀,或者是子彈。
這是秦沫有生以來,最大的豪賭,賭命。
還好……。
她贏了。
殺手也是男人,男人對着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很難沒有慾望。
他開始迴應她的熱情,狠吮着她的嘴脣,雙手將她環住,兩個人從客廳開戰,終結在了牀上。
赤着的身體,還散發着燙熱與汗水,秦沫的頭靠在殺手的胸口,轉動着眼珠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