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聽了,沒有多說,笑着起身,從病房內走了出去。
見楚雄走了,邱晨才從病房外走了進來。
“他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一堆屁話。”安堇顏坐起來,憂傷的皺着眉。“我現在只希望自己快好,要不然外面的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
世界有時就是這樣,一天一個變,不,有可能上一分鐘和下一分鐘,就是天壤之別。
在這個欲拉弓,與楚雄生死一絕的時候,秦沫見到了一個,她最不曾想在這個時候會見到的人。
“林陌深!”
“好久不見。”林陌深露出儒雅的笑容,向秦沫走了兩步。
秦沫的腦海裡滿是猜測,她覺得,只要有那個人在,林陌深不該會在這裡。
“徐樂呢?”
“天知道。”林陌深望向了天空一眼,然後笑着,看向了秦沫。“或許死了,或許現在躲在某個地方奄奄一息。”
聽了這樣的話,秦沫的雙眸裡全是疑雲,以林陌深的個人實力,就算是發瘋,也幹不掉徐樂一個專業的殺手。
可是,林陌深回來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麼回來了?”林陌深看着秦沫笑,目光逐漸冰冷。“你以爲,我會永遠不知道,是你殺了我爸媽!”
對於這樣的質問,秦沫很是坦然,她做的壞事,從來沒有不敢認的,只是,看什麼時機,對什麼人。
“沒想過,能瞞你一輩子,不過,現在看來,你知道得好像稍微早了一些。”秦沫笑着,靠在了車門上,以掩飾她想到徐樂有不測時的緊慌。
林陌深笑了,又向前逼近了一些。
“你覺得早,我倒是覺得剛剛好。”
“看來,你這次回來,是找我報仇。”秦沫淡淡的笑,從口袋裡摸出了香菸,抽出了一支。
這個動作,只是給她的大腦換個時間,讓她有機會思考。其實,不用太多想,她也明白,光憑林陌深不太可能,他是怎麼知道的?又是怎麼對付了徐樂?秦沫覺得林陌深的背後有人。
林陌深見秦沫抽起了煙,忍不住笑得有些厲害。
“你的心理素質真好啊,秦沫,殺人能夠冷靜,別人要殺你,你也能
夠冷靜。”
“那不然呢?難道,我要像其他的女人一樣尖叫?”秦沫把煙吐成了一團霧。
林陌深笑着搖頭。
“那是,你不是尋常的女人,要不然,你也不會跟堇顏的男人,睡到一張牀上去,我只是奇怪了,你居然有這樣的特質,以前怎麼我沒發現?你怎麼就沒勾引過我?”
“就憑你?!哼。”秦沫哼笑了一聲。
林陌深的眼神陰沉了幾分,隨即又溢滿了笑意。
“我怎麼了?說真的,你這樣的婊子,送給老子,老子都不睡!”
“住口!”
這一聲厲吼,不是發自秦沫的喉嚨,在林陌深的驚訝中,秦沫看到了席幕年向他們走來。
“林陌深,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也配?”
“喲,說曹操,曹操就到。”林陌深笑了起來,扭頭看向了席幕年。
不管秦沫願不願意,席幕年都站到了秦沫的旁邊。
“林陌深,勸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兒!”
“乾淨?”林陌深裝出若有所思,不多久,笑了起來。“你旁邊的這個女人乾淨嗎?她跟多少男人上過牀,被幾個男人艹過,你數過嗎?”
席幕年聽得青筋暴露,眼看着他一拳就要揮過去的時候,秦沫走了兩步,擋在了他的前頭,看向了林陌深。
“林陌深,有仇報仇,沒必要那麼多的廢話。”
“會的,你別急。”林陌深笑着點頭。
席幕年越過秦沫的肩膀,直直的瞪向了林陌深。
“那就挑個日子,把我們之間的帳結算一下。”
“行。”林陌深點頭,把手伸向了懷裡,他的這個動作,讓席幕年有些緊張,直到見他拿出的是一張名片。“以後,多多指教。”
林陌深走向秦沫,把名片塞到了她的手中。
看着林陌深離去,秦沫把目光往名片一瞄,露出了愁容,名片上清楚的印着,林陌深和華言的關係。
什麼時候的事?秦沫不知道,雖然她坐的是董事長的位置,可她沒有管那個集團的事,也沒有埋什麼線進去,這一點,是她的疏忽。
席幕年也瞧見了名片上的內容,這讓他有些疑惑。
“他們是什麼時候搭
上線的?”
“不知道,也許是最近,也許很早。”秦沫皺起了眉頭,心想,或許,很多人都上了當,林陌深本來就沒有大家想的那樣安份,一直都在謀劃着離開那個小島,什麼父親的形象也是裝的,想要一家平安過小日子也是假的。如果,林陌深真這麼沉得住氣,那麼,極有可能隱藏得深,即使他發現了父母不是死於海嘯,也會做表面功夫,來欺瞞人。
“不是有徐樂嗎?”
席幕年這麼問的時候,秦沫的心沉得更低了。
“林陌深應該是騙過了徐樂,我猜,是林陌深暗中關注着國內的一切,在得知了變化後,找到了楚雄,然後……”
“徐樂出事了?!”席幕年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是懸的,雖然在感情的立場上,他和徐樂衝突了,可是,他依然把徐樂當是好兄弟,並不希望他出事。
秦沫的指甲,掐進了掌心。
“我只知道,如果他還好的話,林陌深回不了國。”
席幕年不再言語,看着秦沫,直到她上車,他才強行的跟着,到了她的車上。
秦沫坐在駕駛位上,看向了旁邊的席幕年。
“你要幹什麼?”
“有些餓了,我們回去煮點東西吃?”席幕年不作正面的回答,自顧自的繫上了安全帶。
他的一句話,讓秦沫恍然回到了以前,那個時候,……現在,什麼都變了。
只不過,有一點,使她沒想拒絕席幕年,她不會做飯,又沒有在外面吃飯的心情,她還是真的餓了。
坐着公交車回家,一路上,陸雪都心事重重,已經有幾天了,她沒有見到席城宇,以前他總粘得像她的尾巴一樣,現在,一下子的不見,讓她有些不習慣,本想說,見到他,要好好的數落一下他的侄子席幕年,罵上幾句薄情寡意,現在倒好,連人都見不上。
陸雪並不知道,在一輛跟着公交車的車上,席城宇穩穩的握着方向盤,他是以這樣的方式,在送她回家。
看到陸雪下車,看着她向那幢走去,席城宇的臉上有了笑容。
對於席城宇來說,陸雪是個單純的存在,兩點一線的人生,規律到了讓他似乎進了佛門,卻也是這樣,讓浮躁了半生的他,覺得舒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