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堇顏看着杯子,有些出神,忽的,又清醒了回來。
“對了,小沫,你說邦安裡的那個神秘人……”
“你想問我,有沒有可能是席家的人?”
“嗯!”安堇顏重重的點頭。
秦沫笑着搖頭,回答:“不會,席家的人,不會直接讓你死,因爲這樣的話,他們拿不回那塊地,所以,他們就算想整死你,也要先搞垮邦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其實,我在想,如果他們的目標是那塊地,實際上,對我來說,沒所謂,本來屬於他們的東西,我可以還給他們。”安堇顏提出了內心的想法。
秦沫聽了,還是搖頭。
“你忘了,仇恨也是有利息的。”
安堇顏明白了,無論她做什麼,都好像擺不平這對立,給了地?給出邦安?然後呢?要是對方的要求,讓她無有退路,她怎麼辦?要是那個時候,她連翻身的本錢都沒有,甚至命還在不在都不知道。
“小沫,我們怎麼辦?”
“不急,現在還不知道席家打算怎麼做,就按我們說好的,先把那塊地弄明白再說。”
“那……你要小心些。”安堇顏握住了秦沫的手,她現在除了擔心自己,最擔心的就是秦沫,秦沫如果出了什麼事,安堇顏覺得自己可以去死了算了。
秦沫對着安堇顏笑了笑,反握住了安堇顏的手。
“好人命不長,禍害活千年,你不用擔心我。”
“切,你纔不是禍害!”安堇顏啐了一口。
秦沫笑着答應:“是,我不是禍害,但是呢,只對於你,我不是禍害,對於別人,我就不知道了。”
就在秦沫和安堇顏說笑的功夫,陳偉走到了辦公室門前,敲響了房門。
“安總。”
聲音熟悉,安堇顏笑了起來。
“請進。”
陳偉推開門,走了進來,就換了稱呼。
“大小姐,秦姐,你們找我?”
秦沫坐着轉椅,轉了半圈兒,面向陳偉,露出了笑容。
“嚴格來說,是我找你。”
“有什
麼需要我去做嗎?秦姐。”陳偉莫名的興奮。
秦沫洞穿人的心思,只想笑。
“是有事讓你做,不過有些累。”
“什麼事?你說,我不怕累!”陳偉高興的往前又走了兩步。
秦沫站起,走到陳偉旁邊,拍了拍他的胸口。
“我要你這幾天不輪班,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看監控,依次列出,一個月內,在攝像頭前露臉最多的人,依次往下排,記錄出每個人的次數。”
“啊?爲什麼?”
陳偉不解的看着秦沫,這時,安堇顏笑了,這個問題,她剛纔也問過,得了答案,於是現學現賣。
“這樣做,可以找出集團內部的神秘人。”
“真的?”陳偉扭頭,看着安堇顏,見她點頭,他才又問:“真的可以嗎?”
“信我嗎?”
秦沫笑看着陳偉,陳偉回頭,望着秦沫,點了點頭。
“信我,就去做,這件事,除了你之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嗯!我現在就去!” 陳偉聽了,急衝衝的往外走,秦沫和安堇顏也沒有攔,門關上以後,兩個人才相視一笑。
“說真的,小沫,既然你有這個法子,爲什麼以前不說出來?”
“那個時候,沒覺得這件事有多急,現在席家的人來了,就不一樣了,換句話,現在邦安容得下其他人的釘子,但席家的暗釘卻是一個也不能有,所以,得查清楚。”秦沫再次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搖晃。“事情多啊,我還得想辦法對付那個楚懸。”
“楚懸?她不是快坐牢了嗎?”
“想得美啊,她懷了孩子,暫時不用坐牢,爲了逃脫牢獄之苦,估計是她爸媽花了些心思,把她鑑定爲了一個精神病。”
“所以說,她要去精神病院?”
“嗯,可是老警察那邊,不希望看到她逍遙法外,所以託我幫忙。”秦沫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喲,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下班了以後別亂晃,直接回家,知道嗎?”
“我知道了,你去吧。”安堇顏對着秦沫微微一笑,她纔不傻,不會在
這個時候出去當別人的靶子。
有時,安堇顏有一種錯覺,她覺得秦沫好像是自己的影子,暗暗的影子,秦沫做的不是安堇顏會做的事,可是明裡暗裡,安堇顏都樂意隨秦沫去做,就好像是安堇顏自己心裡也想着要去那樣做一樣。
安堇顏想起了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兩個女孩兒,不同的性格和人生際遇,可是命運卻讓她們相遇,隨着時間的流逝,她們漸漸的發現,對方過的是自己想要的人生。
自己和秦沫是彼此的另一個自我嗎?
當安堇顏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忽的覺得,自己原來好可怕。
她想逃避,可她這樣想的時候,她又察覺到了不對,如果自己把錯的一面推給了秦沫,那麼自己就太無恥了。
所以,壞人,安堇顏覺得自己也算得上一個,只是,她沒有秦沫聰明。
聰明的秦沫,離開了邦安集團,就來到了少管所,見另外一個聰明人。
頻頻的到來,少年已經習慣了她這樣一個朋友。
“是來和我聊天,還是有問題想問?”
“兩者都有。”秦沫笑了一下。
“你說,我聽着。”
“我想知道,如果一個正常人,進了精神病院,要多少纔會發瘋?”秦沫看着少年的眼睛。
少年笑了,露出了牙齒。
“這個取決於醫生和護士。”
“和那些精神病人無關?”
“看不到的時候,有關。”
“呵,有趣。”秦沫點頭。
少年的身子往前傾了一些,小聲的好奇:“你想對付一個人?”
“嗯。”
“人家都進了精神病院,你都不放過?”
“精神病院總不能成爲某些人的避難所吧?!”
秦沫的眼睛笑意十足,她和少年的聊天是如此的愉快,不用說太多,但意思對方都懂。
精神病院是個有趣的地方,別人認爲不正常的一切,在這裡面都是常態。有默不作聲,望着天,能望上一整天的呆子。
也有流着口水,到處調皮的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