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望去,看到席幕年房間的燈亮着,秦沫站了一會兒,然後,拿着鑰匙開了自己的家門,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
夜裡,沒有多餘的聲音干擾,席幕年聽到了車子的聲音和關門聲,知道是秦沫回來了,臉上笑了笑,繼續看財經雜誌。
曾經歡樂無限的臨江別墅,如今,有些冷。
人和人會一直是陌生人嗎?不,他們有可能認識,有可能相愛,有可能成爲朋友,也許一直,也許變化,又做回陌生人。
清晨,秦沫在濃烈的玫瑰花香中醒來,睜開眼,往陽臺看去,滿滿一陽臺都是嬌豔欲滴的紅玫瑰,這讓她吃驚,同時,覺得席幕年很瘋狂。
裹上厚睡衣,秦沫來到了陽臺,強行的把腳伸入擁擠的玫瑰花中,向席幕年那邊看了過去,這時,席幕年正端着一份冒着熱氣的早餐。
“早安,小沫。”
“席幕年,你有病啊?!”
席幕年對着秦沫,很溫柔的笑道:“追求一個女孩子,如果是病的話,我可能還在感染初期。”
“我去,你個神經病!”秦沫受不了席幕年的肉麻,繫好睡衣的腰帶,便抓起陽臺上的玫瑰花一把一把的向席幕年扔,只是,力氣太小,沒有一束砸中了席幕年,不是掉落到樓下,就是剛好落在了安堇顏別墅的陽臺上。“你要是再敢翻陽臺過來,我就宰了你!”
席幕年知道那些花會有這樣的下場,所以,不改臉上的笑容。
“不喜歡花,早餐,你總要吃吧?”
“呵,我怕你給我下毒!”秦沫狠狠的瞪了席幕年一眼。
“放心,沒春藥。”
“滾!”秦沫不想再看他,踢了踢陽臺上散落的玫瑰花瓣,進了屋以後,拉上了陽臺的玻璃。
席幕年笑着,用手指沾了些自己做的蛋糕上的奶油,進了自己的嘴裡。
“你以前很喜歡的。”
這個時候,威爾森只慶幸自己搭的出租車,那個司機脾氣不好,愣是把他扔在了進臨江別墅的門口,他是走路進來的,所以,能躲好不被人發現,還能看完這場表演。他就這麼一直躲着,躲到了席幕年開車去上班以後,才摁向了秦沫的門鈴。
“誰啊?”秦沫的心情很是不好,暴躁的把門打了開,看到威爾森,才收了些火氣。“是你啊,這麼早?”
“其實,我來得比現在早。”威爾森說着,往裡面鑽,趕緊把門關上。“他做的事情,我都看見了。”
“你什麼感覺?”秦沫想到剛纔,覺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還沒有消。
威爾森縮了縮脖子,坐到了沙發上。
“老實說,有點兒想吐。”
“同感。”秦沫點頭,像找到了知音。“你知道他和堇顏的事了?”
“何止是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他要追求你,娶你當老婆。”威爾森坦白的回答。
秦沫聽了,輕聲的問:“那你……”
“我本來覺得都是朋友,不想管你們之間的事,可是剛纔,的確把我嚇到了。”威爾森看着秦沫,開始知無不言。“你聽我說,他和堇顏的瓜葛,我也知道,他現在正打算把國外的那幫人叫回來,跟你說,如果那樣子,你們會很難對付。”
聽了威爾森的警言,秦沫嘆了口氣,只能往好了想。
“中國有句古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
“我聽過這句話,但是,你要相信我,那幫人真的不好對付,他們要是跟人玩兒腦子,能摧毀一個商業帝國,這還不只,其實,席家還有一些你們想像不到的力量。”威爾森一口氣表示了自己的擔憂。
秦沫聽了,開始憂慮,要是在商場上,安堇顏如何才能撐住一幫人的摧殘,在秦沫看來,一個將軍再勇,一人哪可能戰一個軍隊。
“有什麼好的建議嗎?威爾森。”
“商場上的事情,我不明白,不過,我知道一點,如果要想他回心轉意,要趁早。”威爾森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對,想了想後,鬱悶道:“不過,也許來不及了,他好像告訴了他姑姑。”
“他姑姑?”
“是的,他姑姑,表面上是一個什麼都不管的女人,但其實,也不是那樣,總之,席家當年雖然被害到很慘,可是後來的發展和際遇,你們是想不到的,他們只是不想用那些手段和人鬥,是想要低調而以。”
“有那麼可怕?”
“比我說
的可怕多了。”威爾森看了看桌子上的礦泉水,發現沒開封,連忙拿過,擰開瓶蓋,一口氣把水全乾了。
秦沫不認爲威爾森是在嚇自己,沉默,是她在思考,該怎麼辦?
讓楚雄對付席幕年?
不,行不通。
要是讓楚雄知道席家那麼厲害,恐怕都不帶猶豫的,就要把她嫁給席幕年,倒是不讓楚雄知道,情況可能還好一些。
可是,又能好到哪兒去?
“威爾森,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有沒有可能,在席幕年懷疑安家就是害席家的兇手之前,席家的其他人已經查到了?”
“從他姑姑打電話來問他,我想,有這個可能。”
“那我明白了。”秦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對陸遠的懷疑,她也許找到了出處,她覺得,極有可能,陸遠是顆投石問路的小兵,而席家有所動作,是板上定釘的事情。“我再問你一個問題,當年,到底席家被安家害得有多慘?有人死嗎?”
“這件事,我只聽他提過那麼一兩次,據我所知,沒有人死,但是生不如死。”
“就爲了一塊地?!”秦沫無語,她現在想去馬上把那塊地給刨了,看看地底下有什麼東西。
威爾森離開臨江別墅後,秦沫馬上找到了安堇顏。
兩個人坐在辦公室裡,你看我,我看你,終究還是秦沫先扯開了嗓子。
“怎麼辦?要麼,你再色誘他一次,就當犧牲!”
“我是真的愛他,我不是……”
“我知道,可是,因爲你愛他,所以你離開他,最後,你要大難臨頭,你不知道嗎?”秦沫提醒道:“搞不好,這次,連我都活不出來。”
安堇顏看着秦沫,手都開始冰涼了起來。
“我到底該怎麼做……”
“我就是覺得奇怪!”秦沫氣得隨手拿起安堇顏辦公桌上的水晶裝飾,砰的一聲砸到了地上。“你說你爸是不是瘋了?爲了一塊地逼得別人這麼慘?那塊地到底有什麼用?純粹就是爲了送給你當生日禮物開心?!”
安堇顏沒見秦沫這麼大火過,嚇了一跳,聲音都輕了很多。
“我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