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這個月多給你發些工資。”
“說話算話。”聽到這句,威爾森開心了一點。
這時,兩個空空的骨灰盒就在車子的後排座上。
車子離開陵園,沒有回臨江別墅,而是去了威爾森租的房子。
看着放在桌子上,即將被拆開的骨灰盒,威爾森問道:“要不要先洗一洗?”
“洗?本來就放那裡多少有些潮溼,再洗,什麼都洗沒了。”秦沫搖頭,手在骨灰盒上敲了敲,上好的木頭做成,原本聲音應該沉悶,但敲了幾下後,秦沫聽出了清脆。
“果然有問題。”秦沫笑了起來,拿過了擺好的工具。
很小心的,她尋找着接縫的地方,找到了以後,試了試,發現膠凝固得很死,才遞到了威爾森的手上。
威爾森在某一方面,也是個天才,他懂得用什麼東西可以融解一樣東西到什麼程度,量剛剛好。
經過幾個小時的小心努力,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已經成了一塊一塊薄薄的木片,隨之出現的有秦沫他們怎麼也找不到的銀項鍊,除了有銀項鍊,還有一張圖紙和幾張奇怪的畫。
威爾森拿着圖紙看了一會兒後,望向了秦沫。
“寶藏?”
“是不是寶藏我不知道,但是,這肯定是堇顏的父親留下的一個線索。”
“什麼線索?”
“關於一個地方。”秦沫皺眉,圖紙上描的像是房屋的平面圖,可這與她見過的安家宅子是不同的,比起安家宅子,這個平面圖應該更大,單從圖紙上房屋的格子,就能看得出來。
威爾森放下圖紙,又拿起了那幾張畫。
“那這些呢?”
秦沫接過畫,一張張的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搖頭。
說實在的,畫畫的人,畫功不怎麼好,讓她看不出名堂。
“他應該有所用意。”
“什麼用意?”威爾森不明白,又從秦沫的手中把畫拿了過來。“我看這個,畫的應該是一個蘋果,這個應該是兩隻兔子,這個呢,像是什麼
呢……”
秦沫聽得鬱悶了。
“威爾森,你現在很餓嗎?看什麼都像是吃的,要不要我給你整一鍋紅燒兔肉?”
“我不吃兔子。”威爾森弱弱的回答。
秦沫一夜沒睡,沒有和威爾森貧嘴的心情,而她現在的精力,也解不開這個謎題。
看了看銀項鍊,秦沫嘆了口氣。
本想着,要瞞安堇顏久一些,但是,看這個情況,她得給自己找個現世報了,必須馬上跟安堇顏坦白,承受有可能來的怒氣。
這一切的發生,對於安堇顏來說,十分的突然。
她睜大了眼睛看着秦沫,又看了看放在她面前的東西,不敢相信。
“你挖了我爸媽的墳?”
“嗯。”秦沫點頭。
這時,席幕年就坐在旁邊,他剛想說什麼,安堇顏就苦笑了起來。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小沫。”
“是真的,我昨天晚上帶着威爾森去的,故意瞞着你,這些東西,都是在他們的骨灰盒裡找到的。”秦沫迎向了安堇顏的目光。
安堇顏瞬間陷入了瘋狂,在她心裡,不管父親如何,那是她的父親啊,而秦沫是她最好的朋友,死了的人應該入土爲安,她無法接受秦沫居然連他們的墓都不放過。
“秦沫!”
“你想罵就罵吧,要打我也行。”秦沫低下了眼皮。
安堇顏站起,指着秦沫,張着嘴,想哭,想罵,可是,她卻說不出話來。
席幕年看不下去,想要插話:“其實……”
“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威爾森是我逼的,我故意瞞着你,也瞞着席幕年。”秦沫知道席幕年想說什麼,馬上把責任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因爲她知道席幕年和安堇顏之間的問題已經夠多了。
這一夜的臨江別墅,是三個人的冷清。
秦沫和席幕年在各自的家,安堇顏則是跑回自己還沒裝修完的家裡,待到了半夜。
席幕年想要去找安堇顏,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說實話,會辜負秦沫的好意,要是裝好人的去爲秦沫說好話,他覺得自
己有些內疚。
好幾個小時的冷靜,讓安堇顏嚐到了父母去逝後,最孤單的一次孤獨。
沒有秦沫,沒有其他人能夠分擔,一切,她自己承受。
可是,到底她是變了,想通了很多,明白了秦沫的苦心。
看着站在門外的安堇顏,秦沫笑着張開了懷抱。
安堇顏上前,緊緊的也抱住了秦沫。
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席幕年由衷的寬心。
已經接近凌晨的時候,三個人再次坐到了一處,看着桌子上的幾件東西。
“項鍊找到了,這證明什麼呢?”
“有可能那個孩子已經死了。”安堇顏不願意這麼想,可是有些事實,早就不由得她不承認,父親極有可能那麼做。“要不然,項鍊應該在孩子的身上。”
席幕年拿起項鍊,又拿過了秦沫手裡的長命鎖。
“沒道理啊,如果孩子已經死了,他還留着這個幹什麼?”
安堇顏被這意外的提醒,驚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孩子還活着?”
“極有這種可能。”席幕年點頭。
秦沫認同席幕年的看法,分析道:“如果孩子死了,你爸不會留着這個東西,我不信,弄死了一個人,還留着東西悼念,除非他是個變態,而事實上,據我瞭解,安叔叔應該不是個變態,不會殺人以後,還留念想的。”
聽到這樣的分析,安堇顏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笑。
“那……那個孩子呢?”
“活着,肯定活着。”秦沫笑了起來。“楚雄的女兒真的沒有死。”
席幕年和安堇顏同時看向了秦沫,因爲之前,他們就懷疑過了,懷疑秦沫就是楚雄的親生女兒。
這一點,秦沫心知肚明,只是,這樣的猜測,並不是件能讓她高興的事情,笑容也就淡了許多。
“不一定是我,要是我是安叔叔,我不會把這個孩子留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應該送得遠遠的纔對,因爲,這樣,楚雄就沒這麼容易找到。”
“但堇顏的父親未必這麼想。”席幕年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