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你有的,我都有,你沒有的,我也有。”秦沫笑着起身,頭也不回。
她是要拒絕這個少年嗎?
不。
要是她想拒絕他,她就不會吃多了撐的設計這麼多環節,現在,她就是因爲看重,纔要挫挫這個少年的銳氣。
她知道,他什麼時候想通了,自然會通過另外一個人找到自己,所以,她不擔心以後沒見面好好聊的機會。
少管所的圍牆,有雨水沖刷的痕跡,秦沫撐着雨傘,走到了自己的車旁邊。
“哎,那個老先生也是,真不讓人省心。”
打開車門,收起雨傘,秦沫坐到了車裡,纔拿起了電話。
“你現在有時間嗎?想吃你喝杯咖啡。”
一個電話,老警察就被秦沫忽悠到了咖啡廳裡。
這家咖啡廳的生意似乎不好,整個店,就只有他們兩個客人,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秦沫和老警察喝着咖啡,抽着煙,如同兩個老煙槍,在比誰對煙更愛不釋手。
“真的只是喝咖啡啊?”
“不然呢?”秦沫笑着看向了老警察。“你去找安堇顏了?”
老警察一笑,臉上有了皺紋。
“你的消息可真快,她告訴你的?”
“切,她不說,你以爲我就不知道?”秦沫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老警察皺起了眉頭,心事重重。
“線索又斷了。”
“斷得好。”
“斷得好?什麼意思?”老警察疑惑的望着秦沫。
秦沫放下咖啡杯,笑着回答:“他死了,只能說明一件事,有人怕他泄露秘密,所以,殺人滅口,這樣看來,是警察的調查,讓那個人有些心慌。”
“有道理。”老警察點頭。“可是,他死了,我們上哪兒去找那個人呢。”
“一個坐慣了車的人,你還指望他走路?”
“呵,那得等多久,恐怕到我退休,都不能抓到他。”
“看開點兒,你這一輩子,也不只這一個壞人沒抓到吧?說說吧,上次你說的那個連環自殺案。”
“那個案子啊……誒。”老警察靠着沙發椅,嘆了口氣。“難破,
該問的問了,該查的查了,那個孩子,好像真和案子沒什麼關係,或許又是一個精神病犯案吧,又或者天下真有那麼巧的事。”
聽到老警察說‘精神病’三個字,秦沫差點兒沒一口咖啡全噴他臉上。
她是精神病嗎?當然不是。
只是,她不能跟老警察說,那幾個人渣,是她用計解決的,因爲他們對自己做了天下最錯的事。
“你們那裡,就只有這兩個案子好研究?”
“也不是。”老警察搖頭,坐了起來。“還有一個案子,我更想破。”
“什麼案子啊?”
老警察看向秦沫,輕聲的回答:“前段時間,我們一個同事,被毒犯當街殺死,直到現在,我們還沒抓到人。”
“就是報紙上說的那個,他還有個生病的女兒,那個警察?”秦沫明知故問。
老警察點頭。
“說起來,今天確實是失誤了,去了邦安集團,卻忘了感謝你的好朋友,她在得知小姑娘的病情後,給他們家捐了不少錢。”
“安堇顏一直是個好人。”秦沫笑着,端起了咖啡。
“是啊,只是,我想不通,爲什麼一個好人周圍,總是有那麼多悲慘的事發生,不可思議,值得懷疑。”老警察在秦沫面前,不隱瞞他的想不通。
喝了口咖啡,秦沫又點了一支菸。
“有什麼想不通的?說得好像荷花的生長環境很乾淨一樣。”
“出淤泥而不染……”老警察聽笑了。“你還真捨得誇你的朋友。”
“做人,太吝嗇了不好。”
“好吧,你說得對。”老警察無言反駁,只能笑,笑完,才擺出了認真臉。“這麼長時間了,你這邊,真的一點兒進展也沒有嗎?”
秦沫知道她如果回答沒有,就顯得太敷衍人了,那是對老警察智商的污辱,於是半真半假的編了些。
“實話,我只跟你說,不瞞你,你查到的那個死者,我也查到了,我查到他去了國外,剛想託人去找,沒想到,就……”
“你什麼時候查到的?”
“昨天。”
“那你比我還晚一步……”老警察拿出煙,抖了一支,叼在了嘴邊。“壞人
怎麼就那麼難抓呢?”
“嗯。”秦沫點頭,腦子飛速的轉動。“哦,對了,我今天去少管所見了一下你說的那個天才少年。”
老警察愣了一下,望着秦沫。
“你見他幹什麼?”
“好奇嘛,看看他是不是像你說的那麼聰明。”秦沫回答得雲淡風輕。
老警察顯得有些憂愁,眉毛都皺了起來。
“他很危險,你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反正,你以後不要……最好少去見他,以免被他影響。”老警察給出了自己的警告,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秦沫。
秦沫笑着回答:“放心,我真沒那麼多時間往少管所跑。”
“這話我聽着。”老警察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把煙熄滅後,拿起了自己的包。“咖啡也喝了,煙也抽了,我得走了。”
“嗯,慢走。”秦沫點頭,她不拒絕老警察把他的咖啡錢放到桌子上,因爲,她明白,他是怕別人說他受賄。
人老了,清白了一輩子,他打算清白的走完警察道路的全程。
秦沫也不想拖老警察下水。
外面的雨還在下着,秦沫看着窗外,出了會兒神,然後結帳,離開了咖啡店。
等候在外面的汪凱南爲秦沫支起了傘,面帶着笑容。
“這家咖啡不好喝,怎麼想起來這裡?”
“人少,清靜。”秦沫笑了一下。
把秦沫送上了她的車後,汪凱南纔來到了自己的車旁,兩個人開着兩輛車,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區。
進了小區,敲開一扇門,秦沫見到了正在努力臨摹的‘高手’。
“辛苦了。”
“應該的。”高手有些冷淡,把人迎進去以後,什麼也不管,就回到了桌子前,繼續他的畫作,只有在對着畫的時候,他的神情纔是激昂的,有感覺的。
秦沫看了一眼‘高手’,隨汪凱南一起進了裡面的屋子。
這是‘高手’的家,他家的佈局十分奇怪,一進門,就是他工作的地方,到了裡面,纔是待客的客廳。
坐下後,秦沫點燃了煙。
“他能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