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怪自己的,我不是堇顏。”秦沫回頭一笑。
席幕年跟着笑,秦沫沒看他的時候,他才把笑容收起。
他很擔心,非常擔心秦沫會過不了這個坎,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多想了,一個命運對她不公的人,有兩種可能會發生,一是非常脆弱,第二個就是像秦沫一樣,異於常人的堅強,越是折磨,活得越辛苦,她會越適應環境,存活下來。
汪家大宅內。
汪老太太看着孫子,吃着早餐,笑問道:“什麼時候秦小姐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好啊。”汪凱南點頭,笑答。
“和你爸媽一起。”
聽到這句話,汪凱南的笑容都僵硬了。
“他們想幹嘛?”
汪家夫婦想和未來兒媳婦吃飯的想法,被汪凱南扼殺了,他不想這麼做,不是因爲他覺得秦沫不夠格見自己的父母,而是他太瞭解自己的爸媽,那樣的人,很挑剔,或是他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有可能當場就表現出來,這樣,會讓秦沫尷尬,也會讓汪凱南不愉快。而汪老太太不一樣,汪老太太是從小最疼他的奶奶,又是支持自己這一派的,所以他才放心的讓秦沫和汪老太太接觸。在汪凱南心裡,有個秦沫與父母見面的最佳時機,那就是當秦當完全的接受他的時候,那時,他就能拍着胸脯和他的父母叫喚,一切勝負都不會有懸念。現在不同,現在的秦沫像一隻驚弓之鳥,汪凱南生怕嚇到了她。
另一對受挫的夫婦,正在國外的小島上曬着太陽,兒子的離去,讓他們的生活突然間空了很多。林昆對妻子的感情早在多年前已經消磨,會再次見她,本就不屬於他的意願,只是爲了兒子,他才現了身。以夫婦的名義在這個島上生活,對於林昆來說好像變成了一種折磨,他有想離開的心,可他怕自己走了以後,沒人管得住這瘋老太婆,到時,又去參合兒子的事,是會生出很嚴重的後果的。心裡清楚這一點,所以,林昆
儘量的表現得有耐心。
相反,林昆的妻子就不這麼想了,耐心,是她對着丈夫所不需要的,多年未見,她若是心中還對丈夫有些掛念,也在林昆的直白中,一點點的被耗着。氣怨的心性,讓她仿若回到了多年以前,只是身邊的人不如年輕時的帥氣,臉上已經有了皺紋。
“在想什麼呢?”林昆的妻子把一杯茶遞到了林昆的面前,面無表情的坐下,不等林昆回答,她的語言就開始酸了起來。“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你還活着,你活着,沒在外面再找一個,也真是稀奇,怎麼,這些年,你還是忘不了她嗎?”
林昆扭頭看了一眼妻子,一肚子的氣。
“胡說八道什麼呢?”
林昆的妻子哼笑了一聲,挑了下眉毛,女人,這一生,總愛跟自己的男人較勁,她已經這麼做了半生,後半生是停不下來了。
“我胡說?難道不是事實嗎?當年,如果不是她嫁了人,你會放棄?不過,也不能說你放棄了,是因爲你得不到她,沒有辦法。”
“神經病!”林昆閉目不再搭理妻子。
林昆的妻子卻把眼睛瞪大了一些,那是一雙恨目,她恨了一個女人很久,就算她死了,她也恨,愛情,總是讓女人計較的,到現在,或者在很久以前,她就明白,愛情這件事,她輸給了那個女人,自己的丈夫對自己並沒有真正的愛情。
有一些回憶,打開就如潮水一般涌來,現在的年邁,曾經也有青春發亮的時期。
幾十年前,林昆喜歡上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溫婉漂亮,就像是一道白色的月光,總能縈繞詩人的心房,他喜歡她,幾近瘋狂。可是,她卻不喜歡他,總是說他像自己的哥哥,這是一種感情,卻不是林昆要的愛情。林昆爲了所愛,願意在旁等待,他對她無盡的好,只爲了換她一個笑容,一點好感。
天長日久,那個女人對林昆的兄妹之情,並沒有變質,而是根深蒂固的長進了心裡,根本沒有
往那個方面想。就在林昆熬不住了,想要對那個女人表白的時候,她卻跟他坦露了心事,她喜歡上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林昆。
自己喜歡的女人,喜歡上了別人,這是天下男人的心癢,卻又因爲女人喜歡的男人是自己的好朋友,讓林昆有些心恨。
恨,到底能如何?
很多時候,恨一個人,並不能把對方怎麼樣。
有情無緣,林昆硬生生做了他們最好的朋友,還大方的參加了他們的婚禮,他想,也許自己的兄弟能給自己喜歡的女人幸福,就這樣,或許對愛是種成全。
不久以後,林昆就認識了自己的妻子,他也開始談了戀愛,然而這戀愛就像水一般寡淡無味,機器一樣的去看電影,去吃飯,去約會,然後上牀,結婚。
過程中,沒有任何的幸福,這櫬的感情,欺騙不了一個女人,在林昆妻子的質疑中,醉酒後的林昆承認了,他不愛她,跟她結婚,只是爲了結婚而以,並非感情。
妻子套出了林昆的話,得知林昆喜歡的是那個女人以後,嫉妒佔據了她的滿心。
如果不是因爲她在這個時候,突然的懷了孩子,她應該會做很多破壞的事,去傷害那個女人,去懲罰自己的丈夫。是孩子,緩衝了一切,讓林昆的妻子消停了下來。
要是一直這樣下去,說不定她會遺忘了丈夫另愛他人的事,畢竟林昆也喜悅着一個孩子的即將誕生。
可是,就在他們的孩子出生以後,事情又有了波瀾,林昆喜歡的那個女人也懷孕了,相比林昆對妻子的照顧,林昆似乎更關心那個女人的安危,平日裡不是好吃好喝的營養品,就是各種叮囑,他這樣做,一度讓自己的妻子以後,當中可能有什麼貓膩。
這種懷疑在那個女人生下孩子後,爆發。
林昆的妻子再也忍不住了,吵鬧到了那個女人的家,把她的懷疑,她知道的通通的說了出來,當着那個女人,和那女人丈夫的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