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安堇顏也是鬱悶,她有好多話想跟席幕年說,想要問問該如何,可是,席幕年和林昆的關係,讓她開展不了這個話題。
兩個人都悶不作聲的坐着,像對享受晚年的老夫老妻。
過了一會兒,還是席幕年先‘放下了’恩怨。
“他說什麼了?”
“他說……可不可以讓他見孫子一面。”
“哼。”席幕年冷笑了一聲。
安堇顏擡起頭,望着席幕年,開了口:“你說,她會答應嗎?”
席幕年沒想到安堇顏真的想幫林昆實現願望,一下子氣怒得頭疼。
“換是你,你答應嗎?好不容易纔逃走,現在又送羊入虎口?”
“林伯伯只是想見孫子一面,不會怎麼樣的,林陌深母子又不會知道,不會有危險。”
“他說什麼你都信?”
“幕年,林伯伯已經老了……”
“老了?老了又怎麼樣?這個世界老了的流氓還少嗎?”席幕年站了起來,他得讓風把自己吹得更冷一些,纔不會讓安堇顏說動。“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是一個計謀,他們就是想得到那個孩子,你讓她怎麼辦?”
安堇顏起身,拉住了席幕年。
“不會的,就算你不放心他們,那裡還有徐樂啊,徐樂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發生這樣的事,可以讓徐樂殺了他們嗎?”席幕年看着安堇顏。
安堇顏沒想到席幕年會還自己一個這樣的問法,她後悔自己說的話,已經晚了,現在,逼得她要表態,林家人是可殺,還是不可殺。
長長久久的沉默,都繞不開這個話題。
女人終究是女人,對付男人,有另外一種武器。
安堇顏望向席幕年的一雙眼,起了霧水。
“你還是關心她的,對嗎?”
“我……”席幕年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他怎麼會關心自己那個假妻子,可是,要怎麼說?說他動機很單純,就是不想讓林昆得逞,就只是不希望把那個女人逼死,這樣的話,說出來沒有說
服力。
女人心,細的時候,揉不得一粒沙子。
安堇顏也是女人,她喜歡一個人,會在意,也會吃醋的。
何況,他那個前妻是那麼的風情無邊,連一個對自己情深的林陌深,她都可以勾引走,安堇顏不信,席幕年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間,就沒上過牀,就沒動過心。
“你是默認了嗎?”
“根本就沒這種事,我只是覺得……”
“你想說,你只是想報復林伯伯,沒有半點兒憐惜她的想法?”安堇顏表訴着席幕年的意思,心裡忽有絞痛。
“那你呢?你那麼維護林昆,難道就憑他一句話,他說是你父母的朋友,就這麼簡單?這當中就沒有林陌深的關係?不是因爲他是你前夫的父親?你還念着舊情,是想和他複合,對嗎?所以你才老是迴避我!”席幕年不是聖人,也會犯錯,只是,他現在犯的錯,有些愚笨。
男人不該和女人相爭,不管如何辯白,女人有時,是不講道理的。
安堇顏充分展示了女人感性的一面,席幕年讓她受傷,他說的話,是對她的不信任,這樣的感受,讓她渾身顫抖。
“席幕年,你太過份了!”
“我過份?你呢?你怎麼就不看看你自己!”
相爭無好話,席幕年也急火攻心的斥責了安堇顏,沒有半點兒回頭的意思。
安堇顏流着淚,看着席幕年,轉身離開了陽臺。
各回各家,好像兩個人的命運,一剪子下去,就能斷成兩截。
夜無聲,傾聽着人們的世界,相愛與爭吵,守護與傷害。
第二天上午,一個身穿束身短裙,頭戴誇張太陽帽的女人就住進了席幕年的家。
等到安堇顏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那個女人換了一身寬鬆的睡衣,舒舒服服的坐躺在藤椅裡,喝着果茶,塗着指甲。
憑心而論,安堇顏覺得這個女人漂亮,細白的長腿,圓圓的杏眼,媚而不俗,很有氣質。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帶着一副蔑視的眼神看着她的話,她不會對這個女人產生不好的
印象。
“你就是安堇顏?”
“嗯。”安堇顏作了一個深呼吸。
兩個女人隔着陽臺相望,火藥味好像隨時能把欄杆給炸燬。
面對外來者的挑釁,安堇顏一向是無懼的。
她只是傷心……
這麼快,也太快了。
昨晚才吵架,今天就帶回來了一個女人。
席幕年啊,席幕年,你把我安堇顏到底放在什麼位置,你身邊的鶯鶯燕燕到底有多少?
安堇顏垂下了眼瞼,想轉身進房,躲着讓她難受的一幕。
這時,女人趾高氣揚的又喊了她的名字。
“安堇顏,你也太沒禮貌了吧。”
“我?沒禮貌?”安堇顏回頭,看着那個如水晶瓶兒一樣具有觀賞性的女人,眼睛裡露出了怒火。
她和席幕年,縱然走到了分手的地步,一個後來的女人,居然敢跟她這樣講話,她以爲她是誰?!
莞爾一笑,安堇顏靠向了欄杆。
“沒禮貌的是你吧,大呼小叫的,一口一個安堇顏,你哪位?”
“呵,脾氣還不小。”女人哼笑着,繼續塗着指甲油,用眼睛的餘光,瞄着安堇顏。“聽說,你是小年的女朋友?”
……小年?
安堇顏肺都快氣炸了,才認識多久啊,這個女人才來一天,有這麼親密嗎?小年小年的叫着,他是你的狗嗎?安堇顏很想這麼問那個女人,可她到底忍住了。
“沒想到他跟你提過我,沒錯,我是他的女朋友,不過,以後是不是,就不一定了。”
“還挺有自知之明。”
女人的每一句話,彷彿都是不把安堇顏氣死,她就不爽。
情感上,安堇顏沒什麼智商,但不代表她對付一個女人,都沒有實力。
“看你的尊容,雖然很會保養,但是,一定大席幕年不少吧,我不知道你大了他多少塊磚,夠不夠建房子,所以,只能祝你好運,這個世界上,只有不腐爛的塑料花,還沒有不老的女人。”說完,安堇顏進了房間,關上了陽臺的玻璃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