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堇顏點頭,文慶海好說歹說,才勸服了陳偉到邦安工作,不過,還是用了幫方茹報仇的藉口。
這樣的藉口,是一個苟活之人的動力。
“希望那個神秘人早點兒出現。”
“但願。”席幕年嘆了口氣,望向了夜空。
一枚彎彎的月牙,像是誰的眼睛,在注視着地上的一切。
關於秦沫做的事,席幕年還是沒有瞞安堇顏,他覺得她有權利知道這一切。
安堇顏的反應比席幕年想的要淡定,她清楚秦沫本身不是一個很大手大腳花錢的人,但這次回來的花費,確實頗多,所以,她那天才會問秦沫,是否缺錢,秦沫當時的否認,寬了安堇顏的心,但沒想,秦沫卻在私底下打算這麼做。
建築這一行,水深水淺,安堇顏有體會。
有權利,就會有利益的空間,多少人爲此擠破了腦袋。
關於中間人這一塊,她曾經嘗試過,初接下邦安集團的時候,缺業務缺得厲害,她也花費了很多力氣和財力在中間人身上,想從中接個好項目,能養活邦安的人。但是,結果卻是徒勞,因爲數不清的中間人,不知道是轉了幾道手的交易,能談下來的,不是把利潤已經壓得很薄,如果不偷工減料就無法做下去的那種,就是些不靠譜的。想從這一塊滲透,被坑被騙,那是常事,就算有幸得知了甲方負責人的聯繫方式,也因爲人脈的關係,很難跨過中間人,取得直接的交流。
安堇顏對秦沫的想法,有些不樂觀,於是嘆了口氣。
聽到安堇顏嘆氣,席幕年忙幫着解釋:“我想小沫不是想故意隱瞞,只是不希望讓你操心,你不要想太多。”
“是你多想了。”安堇顏搖了搖頭:“我當然知道小沫是爲了我好,但是,我覺得她不會成功,她不知道這一行的水有多深。”
席幕年點頭,他是同意安堇顏的說法,不過,他卻對秦沫有種說不出的信心,在他看來,某些事,懂的人未必會比不懂的人運氣好,不夠聰明,纔是人與人之間的死穴。
“要知道,項目是死的,人是活的。”
“有道理。”安堇顏笑了。
可不是嗎?
項目都操控在人的手裡,要想拿到項目,對付一個人纔是關鍵,至於是財是色還是其他,就因人而異了。
“那你請多幫幫小沫。”
“你我之間,用得着說這些?”席幕年看着安堇顏溫柔的笑。“不過,只怕小沫多來找我幾次,緋聞會傳得更誇張。”
安堇顏抿嘴一笑:“那還不是你自己招的,非要在華言見面。”
“咳,你也知道,我很忙,她有急事,我又出不去,能怎麼辦?”
“好了,你都有你的理由,我不管。”
秦沫那邊進行她的事業進行得信心十足,安堇顏這邊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兩廂沒有辦法相顧,只有各忙各的。這一忙就是一個多星期。
邦安集團,度假村的項目已經接近尾聲,這對大家來說,是種喜悅,但因爲方茹被殺的案子就快開庭,這樣的喜悅被沖淡了許多。
外界對於邦安員工被一個孩子槍殺的案件,持有很多的疑慮,他們在思考着孩子僅僅是因爲復仇去殺一個人的話,會不會事情的真相不像新聞報導的那樣簡單。
考慮到判決前,不想讓事情出現意外,秦沫找到了汪凱南,多方的報導了一下事實,也讓不少記者寫了很多未成年犯法的案例,來作爲對比,好打消圍觀者們的好奇。
安堇顏看了看桌子上的各色報紙,鬆開了眉頭,那個孩子是必須去坐牢的,如果連牢罰都可以藉助外面的言論逃脫,世間就太不公平了。
“方茹,我會讓該給你償命的人,都去償命。”安堇顏看着辦公桌上方茹以前送的小禮物,笑了笑。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生下來就腹黑,可是有人一步步的在逼她,往絕了上走。
方茹的死,讓安堇顏又醒悟了一層,除了那個孩子,還有最該給方茹賠命的人,那個人是誰?還需要去查,安堇顏沒有多的時間花在這個上面,但她相信,秦沫心裡肯定
有數,有些事情,也是急也急不得。
砰砰砰。
三聲敲門。
助理捧着一束花走了進來,臉上帶着臉。
“安總,有人送給你的花。”
紅色的玫瑰滾燙的躺在了辦公桌上,安堇顏愣了一下。
“知道是誰送的嗎?”
“好像沒有卡片,我想……應該是席總吧。”助理笑得知情知趣,畢竟在全民的眼裡,安堇顏和席幕年已經是不能否認的一對。
安堇顏揮了揮手,助理出去後,她才把手伸了過去。
說實話,她不喜歡紅玫瑰,這花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情的人血,所以,她從來不認爲紅玫瑰有多代表愛情,不過是談情說愛的人一種手段。
一隻白皙的手在玫瑰花中摸索着,過了一會兒,真沒尋找到卡片,她纔將手往回抽。
隨着手從紅玫瑰中抽出,映入她眼簾的是一手的血紅色。
被玫瑰的刺刺傷了?
不!她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
那粘在手上的紅色液體是什麼?
玫瑰花是不會掉花的,尤其是濫大街的紅玫瑰,安堇顏把手伸到面前聞了聞,頓時被腥味充斥了整個嗅覺。
是血!
這是個誇張的想法,可安堇顏卻不覺得自己的判斷有誤,女人,對血腥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按下內線,叫來助理後,安堇顏讓助理報了警。
警察來得還算迅速,接手了那捧花,又盤查了收花的人,問了問送花人的特徵,才帶着花離去。
不過,好像只要不死,離開的人,會回來得很快,是種定律。
警察離開後沒多久,又來了兩第趟,這一趟,帶着檢驗結果。
紅玫瑰裡面的是血,沒有錯,好在不是人類的血液。
這算是個好消息,但是不好的一面是,有人送來這樣的玩意,恐怕出了開玩笑和表愛意的範圍。
席幕年不是個做這種事的神經病情人,所以,送花的人一定是帶着惡意。
(本章完)